沈牧朝前走了两步,他在病床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他的腿很长,小小的方椅似乎有些容不下他的体格。【做手术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和我说?】沈牧似乎在责备我。我拨弄着自己的手指头,表现出一副云淡风轻的神色。【为什么要和你说?】沈牧沉默了一瞬。他应该是没料到我会这样反问他,毕竟曾经的我从来都不会用这种语气回应他。【前几天我有事耽搁了,手机也被人给偷了。】他在解释为什么那天没有去民政局,也在解释为什么没有和我联系。
我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嘴巴里还插着管子,根本不能有大弧度动作。
「手术很成功,癌灶已经切除干净。」
「但有颈部淋巴结转移的情况,所以下个星期还需要在颈部进行淋巴结清扫,你做好准备。」
顾医生自说自话,也算对我交代清楚情况。
我眨了眨眼睛当做回应,满腔感谢的情绪但不知如何对他表达。
顾医生却是看懂了一般,又说道。
「等彻底痊愈了再谢我也不迟,现在保持好心情比任何药物都有用。」
「等下会有护工来照顾你,这几天尽量少量多餐为主,吃不下也不能强行吞咽,不然会导致局部组织出血和扩散。」
顾医生说了很多,我听得半知半解。
麻药醒后,伤口的疼意在一点点渗透我的神经。
鼻子里,嘴巴里,都插着管子,也让我很是不适应。
但一想到顾医生已经将我从鬼门关拉回来了不少距离,心中又是感慨万千。
活着,真好。
护工照顾了我两天,嘴里的管子才彻底清除。
我也从吃少量的流食,到可以自主进餐。
顾医生说过,如果吞不下就不要强硬吞咽。
为了能够尽快好起来,我什么都谨遵医嘱。
第三天,我的病房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看着一脸胡渣神情憔悴的沈牧,我愣住了。
但也就一瞬,我转过身去,不愿再和他有视线交流。
【姜玥。】
他的声音,很是沙哑,就好像在沙漠里经受了几天几夜没喝水了一般。
我想了想,又从病床上坐了起来。
有些事逃避不是解决的办法,虽然我现在很不想见到他。
「你有什么事?」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很平静。
沈牧朝前走了两步,他在病床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他的腿很长,小小的方椅似乎有些容不下他的体格。
【做手术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和我说?】
沈牧似乎在责备我。
我拨弄着自己的手指头,表现出一副云淡风轻的神色。
【为什么要和你说?】
沈牧沉默了一瞬。
他应该是没料到我会这样反问他,毕竟曾经的我从来都不会用这种语气回应他。
【前几天我有事耽搁了,手机也被人给偷了。】
他在解释为什么那天没有去民政局,也在解释为什么没有和我联系。
但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更何况———
手机被偷?那小偷纯粹把我的联系方式给删除了,让我联系不到手机主人?
还真是有个性的小偷!
「后来我给你打电话,你手机一直都是关机状态。」
「今天上午来医院有事,碰到了你的主治医生,我才知道你的病情...」
沈牧又继续说了起来,也不管我爱不爱听,想不想听。
【这些事你应该早点让我知道的,至少做手术前我还能照应你一番。】
他的这句话戳到了我的痛点,让我一下子没稳住情绪,直接呛了过去。
【沈牧,我应该不止一次告诉过你,我生病了。】
沈牧顿了顿:「以前你说那些,我以为你是在开玩笑。」
「开玩笑?」我觉得很荒谬,「那现在你也可以认为我穿着病号服躺在医院里是在玩过家家!」
我的语气很不好,沈牧的眉头也紧锁了起来。
【医生说你不能动怒,不要情绪激动。】
但我不想这样。
既然话匣子已经打开,我就想将所有的一切都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