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车上的空调区域下来,没走两步汗珠子就浮在鼻尖上。她小嘴叭叭地,简予琛突然有点喉咙痒。他突然停下脚步。温旎站定,防备道:“干嘛,你不会是不想吃了吧!”他要是突然不想吃,她可是要翻脸的。简予琛道:“过来。”温旎一愣,慢慢蹭了过去,“做什么。”男人突然俯身吻了下来。还好也只是在路边。蜻蜓点水地一个吻。温旎被他的身形笼罩,其实什么也看不见。只能感觉到他宽肩遮住了大半的视线。
“我知道。”
温旎埋在他怀里,大概觉得突然冒出来的小情绪让她在简予琛面前连心平气和都做不到,所以抿唇道:“我没事。”
“嗯,我知道你没事。”
人有情绪会发泄是好的。
发泄完了,总归能平复下来。
总比憋着好,憋久了,就憋出毛病了。
温旎有很强大的治愈能力。
她所有的坏情绪都来自于这个家庭,只要不碰触到这,她能解决好生活里任何的问题。
事实上,温志文小看了他这个女儿。
简予琛无法理解温志文的想法和做事方式。
但他周围类似于温旎这样的家庭,很多。
可他也记得,温志文在他们领证前,拉着他喝了很多酒。
就在那餐桌上,他喝多了拉着他说:“予琛,我喜欢你这个孩子,所以温旎最后能选你当她的丈夫,我很满意。”
“我这女儿天生叛逆,打小就不听我的。”
“我不知道怎么跟她相处,我也不会说什么漂亮话。”
“你要好好待她,她脾气不好,个性倔强,你就多忍忍她。”
温志文这么一个不对人低头的人。
也会在那个晚上,对他用了好几个请、忍。
纵然温旎在他眼里的确不是个儿子,也不如他想的那么优秀。
但温志文应该也是想她好的。
简予琛不确定自己的想法。
他也对温旎说不出天下无不是之父母这句话。
毕竟也不是人人都有能力当好父母。tຊ
温旎如今也是大人了,她有自己的判断。
所以简予琛不愿意在原生家庭这个问题上,跟她反复掰扯,将原本就存在的伤口撕扯更大。
他所能做的,就是在她被温志文质疑、鄙夷、怀疑的时候,站出来坚定地告诉温志文,温旎她很好,请你不要这么说她。
他不知道温志文能听进去多少。
至少别这么欺负他老婆。
无论他的初衷是好是坏。
“走吧。”简予琛觉得,温大总监这时候需要他来拿个主意,到底走不走。
温旎果然很温顺地被他揽着上了车。
“没吃饱吧?”温旎一出小区,果然又开始生龙活虎了。
简予琛挑眉,“嗯……你还想再吃点什么?”
刚才也确实没什么胃口。
温旎指着前面,“那里有家30年的烤鱼店,我以前常带同学来吃,味道很正宗。”
她说着还竖起大拇指,生怕简予琛不信。
简予琛点头,勾唇笑了笑,“啊,所以没带我来过?”
温旎不自在道:“谁让你经常跟我顶嘴来着。”
哦,所以顶嘴的男人,是没资格吃烤鱼的。
不愧是温氏语录。
温旎有些小小的心虚,不过也就那么一丢丢!
再多就没有了!
店真的不远,就在临街口,这个点已经人多到在外面的雨棚下摆了三桌。
不仅有烤鱼,还有烧烤龙虾。
旁边就是冷饮店,小炒店。
门口摆了三个大红色的圆筒盆,插着管,应该是养龙虾的。
温旎果然饿了,一看就想到了麻辣小龙虾配上龙虾酱那味。
“前面有个小停车场,就是私人的要收费。”
反正简予琛有钱,她不会替他省的。
主要是老城区压根没地方给人停车了,不停那,那就等着被贴罚单。
温旎跟他通知完就把车停好,转身已经拿上了包,简予琛从副驾驶一下去,就看到了她的动作。
“吃个饭而已还带包?”男人示意她把那沉甸甸的托特包给放回车里去。
温旎啧了一声,“我花这么多钱买包当然是为了背出去啦,万一补妆什么的用得到呢。”
事实上除却在公司或者去应酬,压根没看过她补妆的简予琛……
行叭,关于女人的说明书,他果然一辈子也看不明白。
“你别看这条街吃夜宵的多,好吃的没几家,不是太咸就是太辣,这老余家的烤鱼,真真一绝,你得相信我的口味。”
温旎给人安利的时候,总是眉飞色舞的,生怕别人不吃她这套。
那她就会很失落。
简予琛看在眼里,突然想起那年高三刚放假那会。
大家简直是从牢里放出来似的。
各大商场KTV都能撞见同学。
来来去去就是那么几个人。
尤其是脱下校服就跟走秀似的,恨不得花枝招展一番。
这个包厢窜到那个包厢去。
温旎就跟那明星爱豆粉丝见面会一样。
从这唱到那。
他那时候干什么来着?
好像被同学从家里拉出来的。
走到小区门口其实不想去了。
是在电话里听到他们说:“你来呗,王晓慧,江语语,还有七班的温旎她们都在,好不容易放个假你还在家做作业,你有意思没意思。”
简予琛其实是想去打冰球。
闻言又鬼使神差地问了地址。
那会她唱的什么歌来着。
哦,一个台湾当红女歌手的,如今也已经是过去的回忆了。
他跟温旎也长大了。
那个安利别人一定要去看某一部恐怖电影的小姑娘,倒是还没变。
夏日暑气蒸腾。
刚从车上的空调区域下来,没走两步汗珠子就浮在鼻尖上。
她小嘴叭叭地,简予琛突然有点喉咙痒。
他突然停下脚步。
温旎站定,防备道:“干嘛,你不会是不想吃了吧!”
他要是突然不想吃,她可是要翻脸的。
简予琛道:“过来。”
温旎一愣,慢慢蹭了过去,“做什么。”
男人突然俯身吻了下来。
还好也只是在路边。
蜻蜓点水地一个吻。
温旎被他的身形笼罩,其实什么也看不见。
只能感觉到他宽肩遮住了大半的视线。
于树荫下,于夏日蝉鸣里。
于这烟火缭绕中,吻了她。
他身上还有熟悉的木质香水味。
温旎跟他做过那么多亲密的事情,床都上了不知道几回。
可他这么一个沾染任何情|欲的吻,倒是让她红了脸。
“干嘛好端端吻我。”
“想了呗。”
他盯着她,突然一笑,露出一颗尖尖的虎牙。
温旎突然想起了他俩的第一次接吻。
说实话的,现在想起来记忆都不大好。
她跟他的初吻在高二,非常烂的一个吻。
他磕得她的牙套固定器给断了,她将他撞得牙龈出血。
那能算一个吻么?
温旎都不确定,因为毕竟意外程度9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