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林炫也能在女人面前遇冷,死命抿着嘴,尽量蜷缩起身子,控制着不发出声音。俞初霁皱眉,指尖在一行行文字上游移,视线顺着看过去,不放过一处细节,眼神专注。阅读完最后一个字,她才抬头,被吓了一大跳。不知什么时候,林炫将脸凑了过来,和她贴在一起,两人之间仅隔着三根指头的缝隙,再近一点,便能触及到彼此的嘴唇。“你发什么疯?”俞初霁将文件隔在了两人中间。她的心神还未从刚才阅读的文字中恢复过来,依然有几分愣怔,眨巴了几下眼,重新将头低下去。
SQ。
南风心里七上八下,总有些不自在。
他手指成爪,将头发往后梳,烦躁地抓了一把,忍不住站起来来回踱步,直到董成笑着走进来。
“林家那小子的资金已经到账了,我们很快就能把那块地拿下来,你也能在家里出一口气。”
“你确定?”南风眼神阴翳。
他疯狂摇头,“这小子嘴上说的好听,背地里翘了我们好几个大项目,不可能这么好心。”
董成的体型有些富态,皮带勒着鼓鼓的肚皮,闻言只是笑着点燃一支香烟,将南风拉下来坐下。
“他抢你的项目,是因为他能赚钱,他跟你合作拿下这块地皮,也是因为他能赚钱。”
南风心不在焉听着,心思早就飘忽在了一边,脚后跟不住踢打着地面,胸膛剧烈起伏。
董成拍拍他的肩,“南总,搞垮这个项目,对姓林的那小子而言百害而无一利,更何况,入股的这些人都是您的兄弟,就他一个外人,怕他做什么?”
“我不是怕。”南风反驳。
他长长吐气,碍于男人的面子,不想将涉及俞初霁的那些糟心事说出来,嘴闭得死紧。
董成看在眼里,心中却暗自计较起来,眼睛笑眯成一条缝,吃着一口镶了金的大牙。
“南总,就算姓林的那小子耍花招,你还能斗不过他吗?”
一招激将法,南风的好胜心被彻底激了起来。
他猛地一拍桌子,手掌心被震得发麻,眼睛沉沉发狠,“就他,我还没放在眼里,不过就是一个私生子罢了。”
“这就对了。”董成压低声音,“咱可都打听好了,那块地皮马上就要被化为新的开发区,价格绝对水涨船高,只要中标之后转手一卖,包赚不赔。”
南风松松领带,猛喘了几口大气,沉声道:“但愿如此。”
在另一边,三和集团。
俞初霁埋首看文件,几乎忘记了身处何处。
林炫略带几分不满地将杯子放在桌子上,杯底和桌子相碰发出极轻的一响,声音不大,在寂静的室内却尤其明显。
“别闹。”俞初霁随手一挥,像是驱赶一只过来撒娇的猫咪。
陈清轩在一边都快要笑疯了。
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林炫也能在女人面前遇冷,死命抿着嘴,尽量蜷缩起身子,控制着不发出声音。
俞初霁皱眉,指尖在一行行文字上游移,视线顺着看过去,不放过一处细节,眼神专注。
阅读完最后一个字,她才抬头,被吓了一大跳。
不知什么时候,林炫将脸凑了过来,和她贴在一起,两人之间仅隔着三根指头的缝隙,再近一点,便能触及到彼此的嘴唇。
“你发什么疯?”俞初霁将文件隔在了两人中间。
她的心神还未从刚才阅读的文字中恢复过来,依然有几分愣怔,眨巴了几下眼,重新将头低下去。
俞初霁的双手不由自主握在一起,来回交搓,嘴上咬出了浅浅一道红痕,显然受到了极大的震动。
林炫笑眯眯凑上来,“怎么样?”
“你真是头狐狸。”俞初霁只能如此评价。
她示意陈清轩也在,用眼神让林炫注意一言一行,脚尖在地面一点,带着滚轮的椅子往后退了几步。
够狠,够毒。
不像个新手。
要么就是在国外有相关的从商经验,要么就是在这一行极有天赋,或者两者加起来都有。
“我没记错的话,这块地马上就要被纳入开发区的消息,是从年初开始传的。”
到如今,已经有近八个月了。
林炫那时还未回国。
“你早就想好要下这么一盘大棋了?”俞初霁发出感慨,重新带着审视的眼光看向林炫。
这人在她心目中的形象一再变化。
总之……逐渐变得没那么不靠谱了。
“所以,你愿不愿意?”林炫读懂了她的眼神,哭笑不得。
但趁着俞初霁不注意又刻意地又挺了挺胸膛。
陈清轩在心里“切”了一声。
他可太清楚林炫这些小九九了,索性眼不见心不静,站起来出去溜达,把私密的空间留给屋里那两个人。
果真,他一走,林炫的某些“显眼包”属性显露无疑。
“不夸夸我吗?我把一切都做得很好。”
俞初霁“哼”了声,“坑蒙拐骗的手段练得确实不错。”
然后在林炫的脸色变化之前,紧接着接上下半句,“但我觉得不错。”
俞初霁抬头,唇角悬挂着浅浅的笑意,视线从林炫的下巴游移到他的眼睛,多了几分跃跃欲试,还有棋逢对手的期待。
“我现在倒是觉得,加入三和是个不错的选择。”
最起码头顶上的领导不是个蠢货。
或许在工作上,她和林炫会很合拍,甚至……志同道合。
转眼间,拍卖会的日子如期来临。
前一天,南风就tຊ陷入了焦灼中,索性和Candy在床上颠龙倒凤,熬了整整一个半夜。
次日,顶着黑眼圈出现在会场里。
董成大老远就看到了他,小跑着过来,露出了心领神会的笑容,“南总临危不乱,看来昨晚过了一个好夜啊。”
南风身上满是酒色之气,眼睛里爬满了红血丝,嘴唇和脸色也异样苍白,走路都有几分虚浮。
他过上了梦寐以求的日子,却不由自主想起俞初霁还在身边时的劝诫。
听着耳边董成哈哈哈的笑声,只觉得心乱如麻,烦得透顶,一把推开他就大步往里走。
“姓林那个小子不是说今天也会来,他人呢?”
“刚才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不方便,派了一个信任的助理过来。”
南风脚步一顿,昨天夜里的担忧又涌了上来,将他的心撕扯着拉成了两半,沉沉往下坠。
“你不是说他对这个项目很看重吗?他这么敷衍,是诚心给我脸色看?”
董成的笑容硬在脸上,不晓得这位大爷大清晨发什么疯。
南风往里走,发现他没有跟上来,就又扭过头去,“你又在抽什么疯,跟姓林的那小子一样?”
“不敢不敢。”董成赔笑,“林总的那位助理早就来了,您要不要进去看一眼,兴许有惊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