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拓嚅动着苍白的唇,嘶哑的声音多了丝期盼:“剩下的三十六条命,下辈子我们再相遇,到那时,我再还给你好不好?”一瞬间,无数与宇文拓相处的过往涌上时夙鸢的大脑,压的她险些瘫倒。“为什么……为什么……”她无意识般呢喃着。宇文拓抬起颤抖的手,轻轻拭去她眼尾的泪:“因为……你比我的命……重要……”话音刚落,他轰然倒地。“王爷!”“快!叫太医!”一时间,王府乱做一团。宇文拓仰望着如石像般伫立在灯火下的时夙鸢,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不许……伤她一分……”
“王爷!”
侍卫惊呼,欲上前阻止,却再次被宇文拓呵退。
时夙鸢紧缩的眸子颤了颤,错愕望着徒手抓住剑身的宇文拓。
从他眼中,她看不到从前的愤怒和不耐,只有疼惜和温柔,甚至有事救了珍宝般的安心。
“你……”时夙鸢张着嘴,竟不知该说什么。
“你的命是我救的,就算死,也不能在我面前死。”宇文拓眼尾发红,言语间似是带着不舍。
他抬起受伤的手,轻轻握住时夙鸢的手腕,将剑锋抵住自己胸口。
“既然你要杀,那就杀,左不过先你一步入黄泉。”
宇文拓看着脸色惨白的时夙鸢,声音轻柔:“到了下面,我们便两清了吧?”
那沉重的心跳似是穿过了衣料,从剑锋传到时夙鸢手心。
她呼吸发窒,脑子里不断有个声音在说:“杀了他,杀了他就可以为宋家报仇,杀了他便能为朝廷除去个祸害。”
然而手上的力气就像被抽走了一般,使不上一点力气。
见时夙鸢犹豫不决,宇文拓眼底一凛。
时夙鸢只觉腕处一紧,随着一声痛苦的闷哼,温热的血溅在了她冰冷的脸上。
而那鱼肠剑,深深插进了宇文拓的胸口。
时夙鸢瞳孔骤然紧缩,只觉脸上的血滴像火星,灼痛感让她生不如死。
宇文拓嚅动着苍白的唇,嘶哑的声音多了丝期盼:“剩下的三十六条命,下辈子我们再相遇,到那时,我再还给你好不好?”
一瞬间,无数与宇文拓相处的过往涌上时夙鸢的大脑,压的她险些瘫倒。
“为什么……为什么……”她无意识般呢喃着。
宇文拓抬起颤抖的手,轻轻拭去她眼尾的泪:“因为……你比我的命……重要……”
话音刚落,他轰然倒地。
“王爷!”
“快!叫太医!”
一时间,王府乱做一团。
宇文拓仰望着如石像般伫立在灯火下的时夙鸢,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不许……伤她一分……”
“轰隆——!”
像是要撕裂天空的惊雷响起,大雨倾盆。
时夙鸢看jsg着宇文拓阖上眼,又被人抬回房。
偌大的膳厅,只剩下了她一人。
良久,时夙鸢呆滞的眸子才有了亮光。
她抬起双手,看着掌心的血,疯了似的笑着,可笑着笑着又哭了起来。
该死的不只宇文拓,还有自己。
她早该死了,早就该死了啊!
时夙鸢踉跄着挪着步,淋着雨消失在夜幕中的王府里。
雷雨阵阵。
太医正忙着为宇文拓止血。
看着狰狞的伤口,太医也不由倒吸口凉气,若再偏一分,就刺到心脏了。
宇文拓紧闭双眼,满额冷汗。
意识朦胧间,一声声“晚栖”从他惨白干裂的唇中溢出。
次日,念慈庵。
小尼姑睡眼惺忪的打开庵门,却被倒在门外的人吓了一跳。
仔细一看,竟是时夙鸢。
“主持!主持!”小尼姑慌忙转身去叫主持。
主持匆匆赶来,只见浑身湿透的时夙鸢倒在地上,衣裙上满是污泥,特别是双膝处还渗出了血。
“阿弥陀佛……”
主持连忙让人把时夙鸢抬回房,又让人去请大夫。
谁知大夫来把完脉,脸色难看地摇摇头:“她气血攻心,断肠草的余毒已经渗进五脏六腑,恐时日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