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半夜闯进相府,只怕这狗崽子深藏不露,有两下子。她坐起了身恭维道:“赵小世子,您有什么事?”赵景寒冷冷道:“上次的毒,你是如何解的?”明月瞳孔震惊,嘴角有些抽搐。这......这么直接的嘛。此时此刻,她百分之百确定了。面前的这个人,他重生了!救命,这疯批黑化后武功盖世,徒手都能劈死一头牛。要杀死自己,简直和捏死蚂蚁一样简单......看着明月脸上变幻莫测的表情,不知为何,赵景寒倒是觉得,她比上一世更有意思了。
蔚蓝苑内。
“娘,这事为何就这么算了?”
朱氏瞪了宋蓝玉一眼,“是想让你爹查出你假装中毒,并且买通了郎中一事?”
宋蓝玉有些不满,“这些,不都是娘的意思么?”
“我是让你演一出苦肉戏,那还不是因为你在书院闹事,怕你爹责备你。你爹最是心软,若是看你病了,定不会再怪你。但是我没让你陷害明月。”
蓝玉被朱氏训斥,心有怨气,“娘嘴上这么说,但当时你还不是将计就计,将责任推给宋明月了。”
朱氏被她这么一怼,心里头堵得慌,她确实存了私心。
若是宋明月不在了,那蓝玉必能攀上更好的亲事。
“蓝玉,为娘知道你平时虽任性了些,但秉性不坏,这些个法子定不是你想出的,究竟是谁教了你这些?”
蓝玉的眼神有些闪躲,似乎隐瞒了什么,随即辩解道:
“娘,你难道忘了?我已经长大了,早已不是当初的蓝玉了,这法子就是我自个儿想出的。况且是那宋明月先打我的!我要报复她!这事不能就那么算了。”
朱氏看着自己的女儿这么说,本想阻止。
可话到嘴边,她又说不出口了。
又何止是蓝玉变了......
从前的自己不也是这样,一步又一步冲破道德底线,最终才获得了自己想要的......
谁,又不想为自己而活呢?
——
当然了,这事儿除了朱氏,还有另外一人,颇为不爽。
便是杨娇娇。
她在宋渊面前吹了半天的耳旁风,为的就是能治治宋蓝玉和宋明月。
谁知她们像合伙来了一出苦肉计似的,自己的计划全部泡汤了……
——
转眼到了十二月中旬。
大雪初霁,天寒地冻,连绵的楼阁银装素裹,贵胄森宏。
书院前的几棵腊梅,早已被积雪压弯了枝头,却依旧凌寒而绽,幽香袭人。
江逸洲望着窗外的雪景愣神。
倒是有好几日见不到宋三姑娘了。
散学时,他忍不住问了宋雨,“怎么好些时日不见你二姐和三姐了?她们是出了什么事了?”
宋雨闻言调皮道:“不知江小侯爷是关心二姐呢?还是三姐?”
江逸洲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两声,“也就随口问问。”
这话一问,简直是打开了宋雨这个社牛的话匣子。
他将江逸洲拉到一旁小声道:“这事,你可别告诉别人哦,前几日我二姐吃了三姐府中的果子,竟然中了毒,于是呢......”
“最后才发现是个乌龙,原来那果子是被毒虫叮咬过的。”
他滔滔不绝的将当时的事讲了一遍,当然了,不免添油加醋。
江逸洲听完,问道:“那你三姐现在怎么样了?”
宋雨见江小侯爷这么问,误会他喜欢三姐,便打算逗一逗他。
他故作一副悲伤的样子,用手比划了一个大大的圈,“那么大一根柱子,你说撞上去,能好吗?如今人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呢。”
江逸洲听完不免有些唏嘘,“希望你三姐快些恢复吧......”
见他这反应,宋雨颇为得意的摸了摸脑袋。
心中暗喜。
这江小侯爷果真对三姐有意思。
以后必定要帮忙撮合一下,等三姐嫁到了侯府,自己也能跟着沾光,嘻嘻嘻。
却被注意墙角有个身影一闪而过......
——
由于初雪的缘故,夜晚的天气更为寒冷。
明月本想多练几幅字,手却被冻得十分僵硬。
她放下笔墨,搓了搓手,还是不能缓解,便想着早早上床歇息了。
炉中的炭火烧的正旺,火舌子吞噬着黑暗,时不时还发出“滋滋”的声响。
有汤婆子捂脚,明月浑身暖乎乎的。
很快进入了梦乡。
这时,忽然感觉头顶一阵清凉。
似有阴影笼罩。
本就睡眠浅的宋明月,警惕地睁开了眼。
差点惊叫出声。
一张少年的脸出现在眼前。
“你......唔......”
话还未说出,已经被赵景寒捂住。
冰冷的匕首抵上了她的脖颈,“不想死,就给我闭嘴。”
宋明月乖巧地点了点头。
赵景寒这才松开了捂住她的手。
明月喘了好几口粗气,道:“你怎么会来?”
相府内戒备森严,门外都有值夜的家奴把守,他是如何进来的......
赵景寒居高临下的望着她,眸中散发的冷意比这冰天雪地还要冻人,“听闻你出事了,便来看看你死没死。原来,你好的很。”
明月躺在床榻上不敢轻举妄动,她怕稍动一下,抵在自己脖间的匕首便会划破自己的血肉。
不过这人......半夜三更跑来,就是看自己死没死?
有病吧?
倏忽间,抵在脖间的异物感似乎消失了。
赵景寒坐在了床前的圈椅之上,语调平缓了一些,“起来吧,我有事要问你。”
明月此刻很想踹到他裆部,起身逃跑。
奈何又担心小命不保,不敢轻举妄动。
能够半夜闯进相府,只怕这狗崽子深藏不露,有两下子。
她坐起了身恭维道:“赵小世子,您有什么事?”
赵景寒冷冷道:“上次的毒,你是如何解的?”
明月瞳孔震惊,嘴角有些抽搐。
这......这么直接的嘛。
此时此刻,她百分之百确定了。
面前的这个人,他重生了!
救命,这疯批黑化后武功盖世,徒手都能劈死一头牛。
要杀死自己,简直和捏死蚂蚁一样简单......
看着明月脸上变幻莫测的表情,不知为何,赵景寒倒是觉得,她比上一世更有意思了。
“不说话?”
他轻轻晃动着手中的匕首,在炉火的映照下,散发着阵阵寒光。
明月咽了咽口水,吞吞吐吐道:“是,是用了祖母给我的药膏,那药膏本身就有毒,所以......”
赵景寒闻言挑了挑眉:“以毒攻毒?”
明月点了点头,“应该是这么回事。”
有点意思,看来想要她性命的,不止自己一个。
赵景寒忽然起身,步步逼近。
明月本能地向后躲,可惜后面却是一堵墙,她退无可退。
倏地,赵景寒伸手死死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明月口齿含糊道:“你......你想干嘛?”
昏暗的火光下,赵景寒的脸阴沉的可怖,眉眼间尽是肉眼可见的狠厉。
他将匕首在明月的脸颊上反复磨蹭着,不断的发出“沙沙”之声。
明月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随时感觉自己的脸要被他划破。
“多好的一张脸,可惜了,配了一个腐败恶臭的灵魂。”
明月想哭。
你才臭!
你全家都臭!
老娘的灵魂香着呢!
他忽而笑出了声,那笑声似来自地狱的恶鬼一般,“你觉得,我把这张脸毁了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