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幸福……”她的声音越来越弱，直到最后细弱蚊吟，再也听不到。秦念冉浑身颤抖，心中的不安扩散到了极致。她张了张嘴想唤一声小汐，但在她出声之前，顾若汐的手就从她掌心落下。同一时间，满屋子的仪器同时发出刺耳的警告声！“滴——”秦念冉的世界，一片空白。病房门被大力推开，顾父顾母冲进来，一下扑在病床边：“小汐！”秦念冉僵在原地，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懊恼怎么就握不住小汐的手。顾母一把将她推开，抬手便是一巴掌。
秦念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的医院。
她整个人像是被根线吊在高空中，摇摇欲坠，马上就要摔得粉身碎骨。
推开病房门那刻，秦念冉险些跪倒下去。
只见病床上的顾若汐面色青白，与她梦中的模样丝毫不差！
“小汐……”
“你来干什么？出去！”一旁的顾母陡然起身，抬手就要去推她。
秦玄羽适时挡在两人中间，缓了语气：“小汐要见她，让她们单独待一会儿吧。”
他说完便规劝着顾母走出病房。
门关上的那一声，惊醒了顾若汐。
她慢慢睁开眼，看见秦念冉，她竭力扬起笑：“姐，你来啦。”
“我好想你……”嘟囔的语调，亦如小时候那般粘人。
只是如今，却有气无力。
秦念冉腿发软，踉跄地走去病床边。
她想摸摸顾若汐，可手伸到一半就停了下来。
顾若汐戴着氧气罩，浑身插满管子，整个人羸弱得不成样子。
秦念冉不敢碰她，眼泪霎那间就落了下来：“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会这样？”
顾若汐气息虚弱：“没事的，别担心……”
“你抱抱我……我就不疼了。”
秦念冉看着小汐瘦到骨头都狰狞突出的手，心碎成八瓣。
她刚要抬手触碰，就听身后的玻璃门被顾母敲得咣咣作响：“秦念冉！你不准碰小汐！”
她第一次违背了母亲的话，弯腰偎在病床边，抱住了顾若汐。
“会没事的。”秦念冉眼泪汹涌落下，一遍遍重复，“你不会有事的。”
顾若汐握住了她的手：“小时候……我最喜欢和你睡，因为你……就像个小火炉。”
“不像我……总是手脚冰凉……可后来……”
她呼吸困难，说到这还用力地呼了下，但已明显是进气少，出气多。
秦念冉心如刀割，无措地抱着她：“姐错了，只要你好起来，姐以后都和你睡！”
顾若汐费力地眨了眨眼，她已经看不清秦念冉的脸了。
她伸出手，摸索着抚上秦念冉的脸。
“姐……你从来都没错……是我自己贪玩。”
秦念冉抓住她的手，泪如雨下：“是我的错……”
顾若汐只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她强撑着最后一口气，一字一句费力交代。
“答应我，永远……都不要……再怪自己……”
“要，幸福……”
她的声音越来越弱，直到最后细弱蚊吟，再也听不到。
秦念冉浑身颤抖，心中的不安扩散到了极致。
她张了张嘴想唤一声小汐，但在她出声之前，顾若汐的手就从她掌心落下。
同一时间，满屋子的仪器同时发出刺耳的警告声！
“滴——”
秦念冉的世界，一片空白。
病房门被大力推开，顾父顾母冲进来，一下扑在病床边：“小汐！”
秦念冉僵在原地，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懊恼怎么就握不住小汐的手。
顾母一把将她推开，抬手便是一巴掌。
“滚！滚出去！都怪你这个扫把星！”
“当年就因为你，我肚子里的儿子死了，现在你妹妹小汐也死了！都是你害的，我就不该让你回来，你给我滚出去！”
秦念冉被这一耳光打得趔趄后退，栽倒在地。
火辣辣的疼，让她半天没缓过劲。
一双手将她扶了起来。
秦念冉怔愣抬头，对上秦玄羽漆黑的双眼。
她下意识抓住他，好似溺亡之人妄想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小叔……”
秦玄羽看着他，双眸中有复杂的情绪在涌动。
“你先走吧。”
秦念冉狠狠一怔，想也不想就摇头：“不，我不走！小汐……”
话没说完，病房里传来一声闷响。
顾母竟直接晕倒在地上。
而在顾母身后，医生拉起白布，将顾若汐完全罩住。
“晚上九点十二分，确认死亡。”
秦玄羽神色一僵，直接把秦念冉交给保镖：“带她离开！”
“不……”
秦念冉死死盯着那一道白，痛得要从眼睛里流出血。
“秦玄羽，我不走……你要是赶我走，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秦玄羽的脚步一顿。
但也只有一瞬，他还是绝情地关上了门。
秦念冉眼泪流了满脸，但怎么也挣脱不开身后的保镖。
她的叫喊声回荡在空寂的走廊里。
却再没人理会她。
……
被控制着带离医院的时候，天上飘落了雪花。
秦念冉站在人来人往的医院门口，一双眼空洞涣散，脑海里全是盖住顾若汐的那一片白。
母亲说的没错，她就是个扫把星。
如果不是她，妹妹不会掉进池子里。
当时怀孕的母亲，也不会因为要救妹妹而流产，最后还伤了身体再也不能生育。
一个未出生的弟弟，一个患上心脏病死亡的妹妹……都是因为她！
秦念冉临到崩溃，再也撑不住，一下跌进了雪中。
雪化作冰水渗透进衣服里，顷刻间就让她冷得失去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带着佛珠手串的手，将她从地上拽起。
秦念冉怔了怔，慢慢抬起头来，
看见秦玄羽，她声音发抖：“小汐呢？”
秦玄羽没有回答，只是拿出一份文件放到她面前：“签了吧。”
秦念冉浑噩地低头看过去，只见最上面写的硕大一行字——
《断绝亲子关系协议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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