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帅气不羁的男孩跑过来,向她伸手:嘿,认识一下,我叫宋非夜。那是怎样一张脸,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从此她的生命中有了不一样的色彩。她仿佛看见,葱郁的榕树下,矗立着一对男女。男生不断逼近女生,质问她为什么要提分手,指责她贪慕虚荣。榕树叶,叶叶如片刀,漏下来的光束如针如刺,齐齐落在哽咽的女生身上,寸寸割裂她的血肉。她仿佛看见,宋非夜狰狞着一张脸,逼她喝下那一杯割断情仇爱恨的酒,搂着她的未婚妻,淡漠地看着她被白臻带走,肆意侮辱。
海城的天依旧那么蓝,海城的风依旧那么烈,过往的一切恍惚涌现在夏绵眼前。
她仿佛看见,妈妈躺在破旧的小床上,临死前握着她稚嫩的小手,说:小若,你要好好活着,把弟弟抚养成人,爸爸和妈妈会在天上一直保佑你们。
她仿佛看见,黑夜逐渐来临,单薄的她跪在村长的家门口,哭着求村长带弟弟去镇上看病。
最终在她快要晕倒时,那扇老旧的木门发出粗嘎的声音,一点一点打开,万丈灯光落在她头顶,照亮了她无助惶恐的心。
她仿佛看见,二十岁那年,阳光正好,她抱着书本从篮球场路过,一颗篮球横空飞来,她吓得跌倒在地。
一个帅气不羁的男孩跑过来,向她伸手:嘿,认识一下,我叫宋非夜。
那是怎样一张脸,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从此她的生命中有了不一样的色彩。
她仿佛看见,葱郁的榕树下,矗立着一对男女。
男生不断逼近女生,质问她为什么要提分手,指责她贪慕虚荣。
榕树叶,叶叶如片刀,漏下来的光束如针如刺,齐齐落在哽咽的女生身上,寸寸割裂她的血肉。
她仿佛看见,宋非夜狰狞着一张脸,逼她喝下那一杯割断情仇爱恨的酒,搂着她的未婚妻,淡漠地看着她被白臻带走,肆意侮辱。
她仿佛看见,洁白的病房中,弟弟从昏迷中醒来,那一张挂着氧气罩的脸,消瘦苍白,可眼睛里却是闪烁着坚毅的光芒。
白色的床单缠绕飞卷,渐渐晃了她的眼,再挥开,看见的却是小飞的尸体,那残留的温度灼裂了她的心。
下坠,无尽下坠。
极速坠落中,她再也看不见这世间的冬日夏云、春华秋实,只有潮水依旧孤独地拍打岩石,喧嚣而又寂寞。
宋非夜赶到时,后海崖边空空如也。
脑子里疯狂闪现夏绵挂断电话前的那句话———我恨你们,就是变成鬼...我都不会放过你们!
不、他不要她变成鬼,不要她死,他只要她好好活着,活生生有血有肉地站在他面前。
宋非夜疯狂四下寻找,寻找夏绵不曾来过后海的痕迹,寻找推翻心中猜想的证据。
直到他在崖边看到一串红绳手链,红绳上串着的一只金色小猪在阳光下璀璨生辉。
他心中最后一丝侥幸破灭了。
夏绵属猪,这只小金猪手链是他当年吃了一个月泡面,辛苦兼职攒钱买给她的二十一岁生日礼物。
他清楚地记得,收到礼物时,夏绵欣喜又心疼的眼神。
宋非夜紧紧地将手链握在掌心,热泪从眼角慢慢溢了出来。
不会的。
他不相信这个傻丫头就这么抛下了他,独自离开了。
她怎么可以?
“夏绵,你不是说你欠我一段情吗,我不准你死,我要你用你的下半辈子来还!
夏绵,你不是说,我欠了你弟弟一条命吗,你回来啊,回来找我报仇啊!
夏绵,三年前你甩了我,今天你又抛下我,你怎么忍心?你知不知道,你离开我的那三年,我是怎么熬过来的...你知不知道,没有了你,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人心疼我了...
夏绵...”
宋非夜死死地咬着牙,痛苦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来得猛烈。
怎么办?
他要怎么才能让自己不难过...
宋非夜往前走,双腿在发抖。
悬崖下,波涛翻滚,夏绵不会游泳,跳下去是绝对活不了了。
半条腿已经悬空,他闭上眼,似踏在云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