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插犀梳云半吐。檀板清歌,唱彻黄金缕。望断云行无去处。梦回明月生春浦。”女声温婉柔和,如娟娟泉水般美妙又如黄莺吟鸣。一曲唱罢,其他宫女纷纷投来艳羡的目光,这得了各位娘娘的青睐那入选是板上钉钉了。淑妃赞道:“果然犹如天籁,这等妙人若不纳入后宫岂不是大大的遗憾?”那宫女眼中止不住地雀跃。谁知贵妃却突然大发雷霆,厉声质问:“这首词是梦歌妓之作,如此淫词艳曲怎堪登大雅之堂?!简直污了本宫的耳朵!
“家在钱塘江上住。
花落花开,不管年华度。
燕子又将春色去。
纱窗一阵黄昏雨。
斜插犀梳云半吐。
檀板清歌,唱彻黄金缕。
望断云行无去处。
梦回明月生春浦。”
女声温婉柔和,如娟娟泉水般美妙又如黄莺吟鸣。
一曲唱罢,其他宫女纷纷投来艳羡的目光,这得了各位娘娘的青睐那入选是板上钉钉了。
淑妃赞道:“果然犹如天籁,这等妙人若不纳入后宫岂不是大大的遗憾?”
那宫女眼中止不住地雀跃。
谁知贵妃却突然大发雷霆,厉声质问:“这首词是梦歌妓之作,如此淫词艳曲怎堪登大雅之堂?!简直污了本宫的耳朵!
来人,将她的舌头割了去去污秽!”
这一幕是谁也没有料到的。
等那宫女反应过来,已经被人拖着往外面走,慌乱大喊:“娘娘——娘娘奴婢没有啊......请饶恕奴婢!饶恕奴婢一次!!”
求饶声渐远。
其他宫女吓白了脸,原本有想依样画葫芦的心思立刻掐灭了。
德妃缓缓道:“那小丫头看起来也不是有心的,贵妃娘娘倒也不用这么着急发落了她......”
贵妃斜睨了她一眼,悠悠靠回椅背:
“德妃是在质疑本宫的决定吗?”
语气和缓,可座下的人连呼吸都屏住了。
门外有宫女捧着木盘进来,上面放着的正是血淋淋的一小块肉。
“娘娘,这是吴氏割下的舌头。”
“站旁边去吧,也让后面的人都看清别再做出些不得体的事情。”贵妃语气平静。
......
姜欢正和江梦芸正在卧房里绣帕子,就见去选拔的同屋宫女回来了,还哭哒哒的。
没去的几人好奇围上去:“怎么回事?怎么哭成这样?”
“......贵妃突然发怒,割了吴伊人的舌头,好可怕呜呜呜......”
“我在外面等着的时候也看到吴伊人被拖走,然后就再没见着人了......”
“说是她唱的曲不适宜,可我听着没什么不妥。”
“......”
那边七嘴八舌议论着,江梦芸打了个寒颤拍拍胸脯:“怪吓人的,还好我没去。”
姜欢 低下头,继续绣帕子。
在前世她就知道贵妃有多不能容人,当着皇上面贤良淑德,背地里不知道打发了多少貌美的妃嫔和宫女。
因为位分高,大家也只敢怒不敢言。
她能容得tຊ下贤妃也只因为贤妃会做低付小,还有个公主。
至于淑妃,有皇上宠着那更是动不得。
皇后不管事,后宫也就由贵妃一人说了算。
正因为如此,姜欢才决意不走常规选拔这条路,以她的容貌贵妃是容不下她的......就算她入选了,与寻常御侍没什么不同,皇上宠幸她顶多几日便会抛下。
况且这么早对上淑妃,她真怕自己忍不住要冲上去撕烂她的脸!
所以,兵行险招才是她的盘算。
两日后的六尚选人,姜欢如愿落榜。
江梦芸倒是运气不错,被司药局选为女史。她爹爹便是经营药铺的,从小熏陶学得了几分手艺,没成想还能派上这用场。
分别之际江梦芸十分不舍,姜欢对她既是恩人又是姐姐。
这一分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相见。
“姐姐,你若去了哪个宫定要和我说一声,我就在司药局等你消息~”江梦芸眼眶微红拉着姜欢的手。
姜欢轻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抚:“我会的,你也多保重。”
这几日宫女所人来人往,宁司仪招呼其他女官也忙不过来,于是放松了对宫女们的看管。
今夜的月亮很圆很亮,快到十五了吧......
宁司仪正在院子里招待皇上身边的凝阳姑姑,想要为宫里挑几个伶俐不多事的,周围有意无意走过的宫女或丢个帕子或来请个安,小心思都写在脸上。
谁不想去皇上身边服侍?
说不定还比那些御侍早一步登天,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于是宁司仪便没有发现,闪身出了宫女所的姜欢。
姜欢提着个包袱,沿着记忆中的路线找到了临华门,此时门边还有四位侍卫把守。
她并不着急,寻到了一处僻静地方正好能瞧见临华门,便隐身等候。
宫中侍卫在每日辰时和戌时会有一次交接,交接时守卫最为松懈,姜欢可以借此机会溜进去。
等了片刻,终于有另外四名侍卫过来替换。
趁着他们交谈间,借着夜色掩护,姜欢匆匆闪身进了临华门。
“谁?!”
侍卫长余光瞥见了一道黑影,警惕地抽出佩刀。
其余侍卫也迅速散开查看。
“喵呜————”
黑猫幽深的绿瞳在月光下泛出荧光,一个纵身跳进了灌木丛中。
“是玄猫哈哈哈哈,瞧你们紧张的。”有人打趣道。
侍卫们松懈下来也觉得好笑。
谁也没留意到临华门内那道走远的婀娜身影。
从临华门进来,特意避开宫女们的视线从小道和树丛间穿过,中间还走岔了一条道,穿过重重宫殿和御花园后终于找到了她想去的地方。
竹林。
烟霞氤氲的竹香处,细碎的秋风瑟瑟,划过竹叶婉转低鸣如轻抚琴弦。
这里,便是对皇上有特殊意义的地方。
前世她与淑妃关系尚好时,曾听她偶然提起过,太上皇英年早逝皇上悲痛不已,于是将太上皇赐予的一柄利剑葬于竹林。
每逢十五必来缅怀。
虽然姜欢没有来过,但是已经打听好了方向,加上自己对宫中的了解总算一路顺畅。
只待在这里与皇上“偶遇”。
换好带来的衣裳,姜欢便静静等待。
......
方内侍躬身小心翼翼入了内殿,手上的木盘稳稳当当,直到放在御案上满满的汤羹愣是一滴也没撒。
他细声道:“皇上,您歇歇用些甜汤吧。这是贵妃娘娘命人炖了三个时辰的,特意交代奴才让您趁热喝。”
边说边用空碗盛了半碗出来,摆在皇上面前。
龙椅上的男子眼眸乌黑深邃蕴藏锐利,削薄轻抿的唇此刻有些不悦,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
一张极具男子气概的面容让后宫不知道多少女子趋之若鹜。
“朕怎么不知道,你何时换了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