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女人们的帮助下,在山下买来的彩色线,也被截成几米一段,缠绕在小木棍上。足足有三百多团。沈桃又交代了鲁婶明天的话术,这才转去找山虎。山虎和几个兄弟把工作地点转移到了茅草房里,昏黄的油灯下,众人加班加点地赶制着跳棋。虽然售卖的品种里又填了一个跳棋,可沈桃觉得售卖的品种还是太单一,故而她还想再加上一样——搓衣板。这里的女人春夏季洗衣裳,都是在河里摔打衣物。到了秋冬季,河水冷得要人命,女人们都是把水加热一下再浆洗衣物。
大奎还进行了场外求助。
那几个在山脚下卖货的兄弟很给面子,连连点头,“就是,就是。”
“那你们到底卖出去多少?”有人发问。
大奎颤抖着伸出四根手指。
“四百文?”
“就那些木头也能卖到四百文?过路的人真有钱啊。”
“集市卖了二百文,他们又卖了四百文,这一天就进账六百文,乖乖!”
大奎神秘一笑,“不是四百文,是四两银,一共四千文钱!”
黑风寨众人一下没了声音。
刚才沈桃慷慨激昂地为他们描绘了日后的好生活,他们虽然心里高兴,可也只是高兴而已。
毕竟苦了那么多年,他们的心已经像十二月的河水一样冰冷,不是一丁点温度就能暖过来的。
可听到一天就赚了四千文钱的时候,他们心酸了。
眼眶子浅的妇女,开始抽泣。
他们要是早遇到桃儿就好了。
他们能做生意,也不至于在灾荒中死了父母儿女,最终落草。
哭是一种很能感染人的情绪。
原本高兴的众人,一个带一个开始抽泣。
搞得正在汇报的大奎有点手足无措,把目光投向沈桃求助。
沈桃冲他点点头。
示意他做得很好,可以回队伍里。
众人的情绪释放了一会儿,鲁婶冲鲁齐连连挤眼睛,鲁齐这才回过味来,开始管纪律,“都是高兴的事,大家别哭,听大当家继续说话。”
沈桃鼓励地看了一眼山虎,示意他汇报。
山虎很腼腆,因为紧张说话都有点结结巴巴的,“我……我们几个兄弟,今天就在家里…做孔明锁,今天一共做出三十二个孔明锁。
大当家又教了一个跳棋,一会儿我再带兄弟们干一会儿,再赶制出来几个。
明天…明天就能让大奎兄弟卖。”
众人开始盘算,二十个孔明锁今天卖出四两银。
三十二个孔明锁外加跳棋,明天的收入肯定更多。
看来黑风寨要有好日子过了,思及此,每个人的眉梢都挂着喜色。
真的有生活来源,谁又真愿意过刀口舔血的生活呢。
山虎汇报完了,就低下头搓手。
鲁齐是个胆子大的,他接过话头道:“现在该我们组汇报工作了。咱们黑风寨一共有五十三个人,以前大家都是一起劳动的。
现在干活的人只剩三十几个,挑水、捡柴、浆洗衣物、提水,晾晒野菜和野果为冬季做准备,工作量虽然比以前大,但是还能忙得过来。”
沈桃:“好,你们辛苦了!从明天开始,下山采买粮食也要交给你们,要做的事会越来越多,每个人都有机会表现,大家不要着急。”
四个组都已经汇报完工作,老六叔披着块麻布准备做财务汇报。
沈桃却没给他机会,直接交代:“以后每天的进账、出账都要告诉老六叔。
以后每七天单独召开一个财务会议,让老六叔单独汇报。好,散会。”
老六叔:“???”
已经准备好的话,你就不让我说了
众人呼啦一下散了,沈桃喊住鲁婶。
鲁婶正不知道明天的豆腐该怎么卖,追问道:“大当家,明天这个豆腐该怎么卖?三百块豆腐,咱们卖得完吗?”
沈桃道:“鲁婶,你去把那些碎布头拿出来,顺便再拿个梳子过来。”
鲁婶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办,把东西拿了过来。
沈桃在街面上观察了几天发现,女子们的头发上装饰物并不多。
条件好的带个簪子,条件普通的别说簪子了,连绢花都带不起。
沈桃在前世就喜欢编发,也见过那种把彩色的布编进头发里的,格外好看。
故而她买了很多碎布,想尝试一下。
如果成功了,明天卖豆腐送碎布,那些带不起发饰的女人自然趋之若鹜。
鲁婶把东西搬了过来,沈桃说,“鲁婶,你把头发打散再梳通。”
鲁婶的发量惊人,散开后像瀑布一样披散在脑后。
沈桃在碎布中挑选出一条红色的。
她示意鲁婶半蹲在面前,慢慢把碎布编进她的发丝。
随后她按照鲁婶之前的样子把头发盘起来,若隐若现的红布缀在一头青丝间,给她增点了几分女人的柔。
鲁婶看不见头顶的装饰,用手不停地摸着。
沈桃笑着说:“鲁婶,你去打盆水自己照照,或者问问别人好不好看。”
鲁婶虽然泼辣了些,可到底骨子里还是女人,对美有着向往。
她飞快地跑去打水,路上还碰到了刘婶。
刘婶赞叹:“鲁婶,你这头发怎么弄的?真好看啊!”
说着,她抓住鲁婶,想看个明白。
刘婶的表现,让鲁婶有点小小的傲娇。
也更加坚定了鲁婶想要看看自己的想法,于是打了盆水对着左照右照。
就是一点碎布,其实并没有给她的样貌带来什么影响,tຊ可她就是像小女生一样欣喜。
鲁齐也赞叹,“我婆娘可真好看!”
鲁婶本想娇羞地对鲁齐胸口拍一下,怎奈她劲儿使大了,差点没把鲁齐拍断气,连连咳嗽。
鲁婶抱歉地看了眼鲁齐,“你先睡,我今晚还要和大当家学编发。”
说完她就跑了。
刘婶和黑风寨的其他婶子已经聚集在沈桃身边,在碎布里挑选自己喜欢的样式。
大家互相梳头发,练习编发。
前后也就半个时辰,黑风寨的女人们每个人头发上都编进去了一截碎布,惹得黑风寨的男人们多看几眼。
在女人们的帮助下,在山下买来的彩色线,也被截成几米一段,缠绕在小木棍上。
足足有三百多团。
沈桃又交代了鲁婶明天的话术,这才转去找山虎。
山虎和几个兄弟把工作地点转移到了茅草房里,昏黄的油灯下,众人加班加点地赶制着跳棋。
虽然售卖的品种里又填了一个跳棋,可沈桃觉得售卖的品种还是太单一,故而她还想再加上一样——搓衣板。
这里的女人春夏季洗衣裳,都是在河里摔打衣物。
到了秋冬季,河水冷得要人命,女人们都是把水加热一下再浆洗衣物。
长衫在盆子里搓揉的工作量不小,老老小小一家子人,浆洗衣物就成了一项艰难的工作。
要是有搓衣板,洗得干净不说,还能省力气。
沈桃把想要的样子画在纸上,递给山虎看。
搓衣板实在是很简单的东西,山虎只看了一眼就明白了。
他不问沈桃这东西是干什么用的,反正大当家有她自己的主意。
他拍着胸口保证:“大当家,这东西简单,今天晚上我们能做出不少。”
沈桃:“山虎,明天白天还要继续干活,所以晚上做几个就行了,别太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