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洲屿适时开口:“如今有个能救她的法子,只有你去才行,你愿意吗?”“若能救蕊儿,便是刀山火海周某也闯!”“周公子放心,不会让你受害,只是需要牺牲一个人。”“谁?”“晏梨。”一提到晏梨,周景冽眼神就变了。他出身寒门,能有今天,晏梨功不可没。但晏梨见过他最落魄不堪的一面,每次只要见到晏梨,他心里就会无可避免的产生不适。晏洲屿在观察周景冽的表情,他拿不准在周景冽心里,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情分,比不比得过晏蕊的双腿重要。
晏蕊院落内。
晏云鹤气喘吁吁跑来,焦急又担忧:“大哥,蕊儿怎么样了?”
“大夫说,蕊儿只是暂且保住了性命,以后很可能半身不遂,若想救她,除非有白月阙的药。”
“可、可就咱家如今这幅状况,怎么可能攀得上白月阙?”
白月阙背后的主子脾气古怪,想从白月阙求药,再多金银也行不通,唯有以物易物。
但白月阙想要的东西,几乎也都是世间罕见的奇物,晏家根本找不到。
“听闻白月阙的人最近在到处收集美貌女子,我把晏梨的画像给他们看过,他们很满意。”
“他们收集美貌女子做什么?”
晏洲屿的身躯隐匿在黑暗中,看不清表情,“具体的不得而知,只知道没有一个人能活着出来。”
“大哥?”晏云鹤不敢置信,甚至感到一阵心惊肉跳。
自己素来敬爱的大哥,竟然要送晏梨去死!
好歹也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妹啊。
晏洲屿握紧拳头,似乎经过艰难的挣扎后,终于下定了决心。
“你别怪我心狠,要怪就怪晏梨残害蕊儿在先!她欠蕊儿一条命,这两年我们已经对她够好了。”
看到最优秀出挑的妹妹变成这幅不人不鬼的样子,晏洲屿他们几乎心痛如绞。
晏云鹤只犹豫了很短的一瞬,索性心一横,“大哥需要我做什么?”
“想个办法,把晏梨骗出去,还有,这件事别让老三他们知道,以免生出变故。”
“可晏梨现在变得那么狡诈,想骗她出去恐怕不是易事。”
两人拧着眉头犯难之际,小厮进来禀报:“启禀少爷,周公子来了。”
晏洲屿眼底冒出精光,是啊,他怎么把周景冽给忘了。
要说现在晏梨不会对什么人设防,那就只有周景冽了。
周景冽和晏梨是青梅竹马,自小一起长大,考取了进士,前途一片大好,但如今的心思却全都在晏蕊一人身上。
这几天更是为了她的伤势,留在府上日日夜夜照顾她。
不多时,一位容貌温润如玉,穿竹枝青袍的男子走了进来。
周景冽先去看过了晏蕊,同样忧心忡忡,“真的没有能救她的办法了吗?”
晏洲屿适时开口:“如今有个能救她的法子,只有你去才行,你愿意吗?”
“若能救蕊儿,便是刀山火海周某也闯!”
“周公子放心,不会让你受害,只是需要牺牲一个人。”
“谁?”
“晏梨。”
一提到晏梨,周景冽眼神就变了。
他出身寒门,能有今天,晏梨功不可没。
但晏梨见过他最落魄不堪的一面,每次只要见到晏梨,他心里就会无可避免的产生不适。
晏洲屿在观察周景冽的表情,他拿不准在周景冽心里,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情分,比不比得过晏蕊的双腿重要。
正当他以为自己会遭到拒绝时,没想到,周景冽答应的比晏云鹤还要果断。
“我该怎么做?”
晏洲屿露出一个笑,“明日或后日的傍晚,你只要把晏梨骗到一个地方,自然会有人把蕊儿的救命药送到府上。”
……
翌日上午,难得宁静的时光,晏梨待在屋里安心养病,还全然不知有人在背后算计她。
一个脸庞微胖身材壮实的丫鬟大咧咧走了进来,似没想到晏梨会在,不悦地撇了撇嘴,才懒散敷衍地朝她行礼。
“二小姐好。”
晏梨还以为会是晏洲屿的人,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的丫鬟:“秋芷?”
“站住。”晏梨盯着她看,“院子里的地还没扫,你去把地扫了。”
秋芷不屑的扫了她一眼,“奴婢还要去帮大小姐送浣洗的衣物,至于您这里的活,到时候再说吧。”
说完,也不等晏梨允准,秋芷就要转身出去。
晏梨的冷笑响起,“还真有意思,你是我院里的丫鬟,却成天去晏蕊那里献殷情,那我就我成全你,以后你也不必回来了,直接滚去伺候晏蕊吧。”
秋芷身影一僵,猛地拉下脸,毫不客气的质问,“你什么意思?我好歹也是老夫人赐给您的丫鬟,你这般针对我,是没把老夫人放在眼里吗?”
她虽然想巴结晏蕊,但晏蕊却瞧不上她,她要是真的过去,也只能混个三等丫鬟。
不像待在晏梨这里,拿着一等丫鬟的月银,什么活都不用干,想告假就告假,连征得晏梨同意都不用。
秋芷大部分时间都在躲懒,偶尔去给晏蕊献个殷勤,剩下极少时间才会出现在晏梨面前。
晏梨冷笑,“长进了?如今都学会搬出老夫人来压我了?”
“您可别忘了,府里只有我和紫苏不嫌弃您是乡下来的,愿意委屈自己来伺候您,您可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信不信只要我和紫苏说一声,以后您这里连个伺候的人都没了?”
秋芷自以为她的这套威胁能逼晏梨老实些,没想到晏梨从软塌上起身要往外走。
“既然这样,那我现在就去和管事打个招呼,说你待在我这里委屈了,让她调你去浣衣坊或后厨,你体格这么健壮,一定做得来。”
浣衣坊和后厨的活计又累又脏,谁也不愿意去那儿。
秋芷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死死抓着晏梨,“你别太过分!”
晏梨眸光泛冷,“松手。”
秋芷显然放肆惯了,手上反而更加用力地攥着她不放,继续尖酸刻薄的奚落她。
“您要是不蠢,就该学会认清形势,您最好是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如今这府里,只有大小姐才是真正备受宠爱的晏家千金,而您不过就占着一个晏家的血脉,少爷他们有谁是真心认您?府里有谁真拿您当主子看?”
“说完了?”晏梨看上去半点也没生气,甚至一度笑的温和。
秋芷更加得寸进尺,“您若是肯为方才冲动无脑的行为向我赔个不是,我就放过您这次。”
晏梨笑容不变,眸底却早已一片寒凉,她抄起旁边的花瓶,反手猛地砸向毫无防备的秋芷!
“砰!”
随着一声惨叫,秋芷因为吃痛松开了晏梨,跌倒在地。
这是她屋内仅有不多的摆件,又浪费了一个。
好好说话不听,非逼她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