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夏这时说道,“妩儿,头疼对于别人来说是小毛病,你可得重视啊,药是苦,但该多吃的时候一定要多吃,这样就少些疼痛的罪。”黎夏这话,能听得出是站在友人的角度,单纯的希望姜妩好的。傅承延马上抓住这个机会,对黎夏道,“姐,你会说就多说点,妩儿最近可任性了,我都快管不了了。”这话听起来,对她简直是深情又宠溺。此言刚落,姜妩就马上把床头柜上放着的一瓶矿泉水打开,一言不发的把药都吃了。自从下午撕开傅承延虚伪的面具以后,他这话让她恶心。
黎夏知道她这毛病,忙问:“妩儿,你是头疼了吗?”
姜妩点点头,转了脚尖,“抱歉夏姐,我很想和您多聊会儿,可我的头一疼就忍受不了,我得去沙发那边躺会儿。”
黎夏忙扶住她,“头疼那么难受,在沙发上躺着算什么事,走,去楼上房间休息。”
不刻,萧世倾从卫生间的方向回来了。
远远的,他看到了姜妩的异样。
他敛起眸光,朝颜梦走了过去。
男人双手撑在沙发椅的靠背上,弯身也在颜梦身边低语了两句,随后颜梦起身,两人并肩朝电梯方向去了。
春雨楼的前台不在一楼,而是在三楼,要想在这里消费,得先进了大厅,被侍应生带领着刷卡进电梯,上三楼。
黎夏见状,幽幽道:“萧世倾这是要和女人在我这里开房?”
姜妩头疼,依旧无心思考这些闲事儿。
……
黎夏给姜妩开了一间总统套,姜妩刚在主卧的大床上躺下,傅承延便来了。
若是以前,她在头疼时看见傅承延的身影,内心会有满满当当的安全感。
可这次心底立马涌出一股浓郁的疲乏感。
没人愿意被疼痛折磨,她期待傅承延能给她带来药让她吃下去,治好她的头疼。
可是她现在又恐惧他。
说是害怕,也有点夹杂在四年情感里的酸楚。
她缓缓地睁开眼,“你竟然亲自来了?”
她以为,就是傅承延不想和她分手,但他们今天下午无疑等于撕破了脸,他大概不会亲自过来,而是派个秘书或者助理过来看看。
毕竟张昱山身体抱恙,和他还脱不开关系,他应该全程陪伴着,等张昱山醒过来才是。
傅承延伸手去整理她的发丝,然后看见了她脸上的巴掌印。
眸底闪过一抹错愕后,他先说,“我是你男人,你身体不舒服,我不亲自来,我岂不是渣男?”
姜妩笑了。
傅承延在别人眼里形象很好。
是俊逸斯文的如玉君子,说话也温柔谦逊。
虽然也有人说,他作为傅家的继承人选之一,却和她这种蛇蝎女谈恋爱,是上赶着给自己找污点。
但更多的人却都因此觉得傅承延是个极有担当的深情人。
因只有他,敢为她承受争议。
黎夏把一杯咖啡端在了床边的圆桌上,冲着姜妩笑,“妩儿,谈了承延这样宠你的男朋友,是不是晚上做梦都会被笑醒啊。”
姜妩只觉得这话,讽刺极了。
接着傅承延才说起了巴掌,“脸上这是怎么回事?”
姜妩自然还是那套说辞:“到了这里下了车后,遇到了姜家人。”
傅承延的表情变得很难看,“姜家真是没完没了了。”
“肯定啊。”
姜妩起身,在背后靠了个枕头,双手学着颜梦之前的手法摁着后脑勺。
“姜媚的生命永远的定格在了21岁,而我却健康的活着。姜家主母怎能受得了呢,不拿我的命给姜媚抵命,姜家不会放弃的。”
“别说丧气话。”傅承延缓了口气,从身上大衣的口袋里摸出了一个密封的透明袋子。
里面放着十几粒小白片。
“只要你按时吃药,治好失忆症想起过去,就能知道真相了,嗯?”
他这话说得很温柔,只是姜妩看到药后,愣了一愣:“怎么这么多药啊,是两顿的量放在一起了?”
“不是,”傅承延道,“这是一顿的。”
“一顿的?”姜妩很诧异,她平时只需要吃七粒药,这看起来都有两倍了。
傅承延垂下了头,一边开着袋子,一边说,“我在电话里听你疼得厉害,今天你还和我吵了架,心情也不好吧。”
“医生说过,这种情况,有三种药可以多吃一粒,吃完就什么都不想了,头也不会疼,能好好睡一觉。”
姜妩的细眉拧了起来。
治疗失忆症的药,她每天只吃一顿,在睡觉前。
这些药是作用在大脑上的,有些成分会让人嗜睡,效果甚至比安眠药还强。
她只要晚上吃了那种药,就一定会秒睡,然后睡够十二个小时才会醒来。
不过她也不是每天都按时吃的,比如像今天这样,跟着傅承延出来应酬要喝酒,她就会停两天药。
但话说回来,这样的药增加药量,她怕是会睡得醒不过来。
若放在昨天,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吃下去。
但今夜,她不敢。
她怕自己吃下去,睡得叫不醒后,被傅承延送去张昱山的床上。
她因思索迟迟不作声,傅承延也皱起了眉:“妩儿,你在想什么?”
姜妩回过神来,接过药,“没什么,我没有你想象中疼得那么厉害,还按照原来的吃就行。”
傅承延的眸底闪过了一抹凉色。
表情不悦了。
黎夏这时说道,“妩儿,头疼对于别人来说是小毛病,你可得重视啊,药是苦,但该多吃的时候一定要多吃,这样就少些疼痛的罪。”
黎夏这话,能听得出是站在友人的角度,单纯的希望姜妩好的。
傅承延马上抓住这个机会,对黎夏道,“姐,你会说就多说点,妩儿最近可任性了,我都快管不了了。”
这话听起来,对她简直是深情又宠溺。
此言刚落,姜妩就马上把床头柜上放着的一瓶矿泉水打开,一言不发的把药都吃了。
自从下午撕开傅承延虚伪的面具以后,他这话让她恶心。
这种恶心的话如果再多听两句,她得吐。
所以她果断吃药,让他闭嘴。
傅承延似乎是感觉到了姜妩不愿意听他说话,心里的怒意快压不住了。
他双手用力按在床上,抓了把被单后,又松开,脸上才又浮现惯有的笑意,“真乖,等头不疼了,我们就回家。”
“不回。”姜妩脱口就道。
顿时,空气安静了,就连黎夏,也敏感的察觉到了不对劲。
傅承延脸上的笑有了些许僵硬,“不回?”
“不回。”姜妩看着他的眼睛,定定道,“黎夏姐特地给我开的套房,我想住。”
黎夏在她身边坐下,“你要想住酒店,什么时候也可以来啊,今晚……”
姜妩打断了她的话,冲黎夏弯起的眼眸里,漆光剧烈地闪烁着,“姐,我不想折腾了,今晚就想在您这里住。”
这时,黎夏眯起了眸。
同为女性,她从姜妩眼睛里,看出了点东西。
比如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