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在原地的时候,白槐对我一拜,而且一拜到底,“这一拜,是谢婉姐姐肯救白君。”说完,她又对我一拜,“这一拜,是求日后婉姐姐能多担待我姐姐。我们姐妹二人侍奉白君百年,只有这一个主子。很多时候并非姐姐她不想帮您,而是我们不能。”我想走过去把她扶起来,她制止了我,“不要过来,我身上沾着雾气。”紧接着,她对我最后一拜,“最后一拜,是愿婉姐姐日后平安。白君并非冷漠无情之人,只是一百年前发生了很多事,他身上有不可触碰的逆鳞。”
唐流转头看着我,他在征求我的意见,我内心挣扎过后还是说,“我不会让他被棺材带走的,告诉我,怎么把他救回来?”
黄婆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咱们这些人里,数你的那位仙家本事最大,可连他现在都抗拒不了那棺材,我们是没办法强行毁掉它的。唯一的办法就是……换一条蛇,替你的仙家当守护灵。”
我不想让白敛被带走,是因为我有长远的考虑。我现在身怀蛇胎,如果没有白敛,我的肚子一天天大下去,我又该怎么办?这蛇胎真的能打掉吗?而且还有条恶蛟对我虎视眈眈,如果我真的不当弟马了,没有了任何保护,我又能安稳活下去?
至于那个狐仙对我究竟是什么态度,就先暂且不提,我不能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可是黄婆说的解决办法,我又同样束手无策,我现在去哪儿再找一条蛇来替白敛啊!
“我来吧。”白槐的声音突然在我身后响起。
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后的,扶着已经失去意识的白柳。她把白柳轻轻放在地上,又重复了一遍,“我来替白君入棺。”
我愣在原地的时候,白槐对我一拜,而且一拜到底,“这一拜,是谢婉姐姐肯救白君。”
说完,她又对我一拜,“这一拜,是求日后婉姐姐能多担待我姐姐。我们姐妹二人侍奉白君百年,只有这一个主子。很多时候并非姐姐她不想帮您,而是我们不能。”
我想走过去把她扶起来,她制止了我,“不要过来,我身上沾着雾气。”
紧接着,她对我最后一拜,“最后一拜,是愿婉姐姐日后平安。白君并非冷漠无情之人,只是一百年前发生了很多事,他身上有不可触碰的逆鳞。”
这些天来,我从没有听白槐一口气说过这么多话,而且她这些话发自肺腑,让我有些眼睛发酸,“白槐,你先别去,万一……万一还有别的办法……”
白槐摇了摇头,“不能再拖了,镇河压蛇棺已经彻底入水,白君的力量越强,棺材对他的吸引力和束缚就越大。我入棺成守护灵后,也能牵制碧风,镇守莲花河。”
我看着白槐又走回莲花河岸边,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这边,然后变成花蛇一跃跳入水中。我从没想过,最后事情会变成这样,身边的黄婆蓦地开口了,“她去当这个守护灵倒是正好,若是她还能保留自己的意志,从今往后,连这条莲花河都归你管了。”
我恨不得给她一脚,现在这局面全是因为她导致的!这对姐妹从今往后必须分离,白柳醒了以后心里怎么可能会好受啊!更何况我从来就不在乎这些地位和势力,如果真的能有其他蛇来替代白敛,我根本不会愿意让白槐去。
雾开始慢慢变小了,而且速度很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收缩,白敛那庞大的身影消失了,而河里的那些黑影开始躁动起来,唐流连忙拿起木面具,“河棺要走了,那些鬼的残局我来收拾。”
唐流临走前施了法,把黄婆禁锢在原地动弹不得,他脱下那身戏服,又管我要了一缕头发,走向戏台。他把我的头发藏在衣服领口,然后口中念念有词,紧接着把衣服和面具用力地往那边一抛。
衣服在空中被无形的力量扯碎,木面具更是四分五裂,好像真的有无数双无形的手在抓着它们,狠狠地把它们撕扯成这样。
我试着往那边靠近了几步,棺材和雾气都消散了,河里那些水鬼也慢慢散去,好像一切马上就要归于平静,白槐跟着棺材离开,可白敛呢?
我搜寻着白敛的身影时,丝毫没有注意身后,直到我听见黄婆一声低笑,“好啊,都解决了。”
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连忙转身,发现黄婆竟然从地上站了起来,唐流禁锢他的法术不知道为什么失效了。
她果然是当了很多年弟马,太有经验了,能自己藏后手。我不知道她想干什么,咬着牙往后慢慢退,“你想干什么?”
黄婆像是破罐子破摔,脸庞都有点扭曲,“我想干什么?我就想活命!可你那仙家报复心强,还是个不忌讳杀生的主儿,我吃不了兜着走,不如现在拉上你一起,死个痛快,省的受折磨!”
黄婆一下子朝我冲过来,速度快的离谱,我惊叫一声发现根本躲闪不开,她一掌拍在我胸口,疼得我眼泪都出来了,同时又好像浑身都失去了知觉,耳边只剩下她的一句话。
“苏容,跟我一起变成孤魂野鬼,随河棺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