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辅导员也不会特意让他来心理咨询室。一次访谈50分钟,结束后,撰写咨询记录花了半小时,基本工作赶在下班前结束。她长长舒了口气,今天一整天都在忙,终于下班了。接下来直到牧四都无人访问,下午照例完成第二次团辅活动后,岑星接到了陈清姿的电话。两人约了个饭,联系了下感情就散了场。岑星哭笑不得,要不是明天上班,她说不定也会跟陈清姿去酒吧放松放松。但一个电话差点没让她心脏停掉。他爸在家疼痛难忍被送医。
十月底,燕京昼夜温差较大。
岑星米白色衬衫外搭了件黑色马甲,下面是同色系的过膝半身裙。
职业原因,岑星的饰品大多简约,更多的时候她什么也不戴。
她踩着晨光上班时,牧燃在宿舍刚刚睡着。
昨夜凌晨一点,演习顺利结束。
返回途中遭遇两车相撞,三人被困。
有史以来出警最快的一次,他们花了整整三个小时才将人平安送上救护车。
回来吃了早饭,洗过澡便倒头睡了过去。
岑星刚到心理中心,赵主任将她拦了过去。
“我受邀参加恒西附中心理专题讲座,你跟我一起去。”赵主任将手中资料递给她,“我负责演讲,心理小游戏这块你负责。”
“好的。”岑星应了声,“什么时候啊?”
“礼拜五。”
时间还挺赶,不过这种讲座上的心理小游戏互动还是很简单的。
赵主任给的资料里已经标注了愿意上台互动的学生。
中午下班前,接待员又预约登记好一批来访者信息。
心理中心要为每一个来咨询的学生建立档案,还要填写咨询申请表格。
学生可以自行选择咨询师,不选的话,接待员会按照心理咨询师擅长方向进行分配。
岑星擅长青少年心理问题,除此之外,她长得漂亮,也有亲和力,一向是学生首选。
牧一下午岑星有两节心理课,所以咨询时间自然是跳过这个阶段。
下课后,岑星匆匆赶回心理中心。
因为下午四点,她有一位来访者。
咨询室不大,十来平的样子,布置更是简约舒适,两张浅色沙发摆放在窗下。
窗户没开,白色窗帘透出光亮,茶几上除了不起眼的盆栽之外还有一盒面纸。
来访学生是大二工业设计专业的男生,据说为了玩游戏,一度要被学校退学。
岑星这里已经有了这位学生的基本资料。
来自小地方,家里经济不太好,但本人挺有绘画天赋,考进了全国高等美术学府。
据他辅导员所说,他从成瘾的网络游戏中寻找自我。
这种情况确实也有很多,大多数情况还是学习成绩特别好的。
不然辅导员也不会特意让他来心理咨询室。
一次访谈50分钟,结束后,撰写咨询记录花了半小时,基本工作赶在下班前结束。
她长长舒了口气,今天一整天都在忙,终于下班了。
接下来直到牧四都无人访问,下午照例完成第二次团辅活动后,岑星接到了陈清姿的电话。
两人约了个饭,联系了下感情就散了场。
岑星哭笑不得,要不是明天上班,她说不定也会跟陈清姿去酒吧放松放松。
但一个电话差点没让她心脏停掉。
他爸在家疼痛难忍被送医。
这种情况,岑星已经经历过几次,勉强能稳住自己。
不过她不敢开车,最终还是打车过去的。
到了医院,她爸正闹着让医生开点止疼药,他要回家。
那表情,确实是嫌弃医院嫌弃的要死的那种。
原本还和刘蕊闹脾气的岑家华看见眼尾赤红的岑星时,心虚地撇开了眼。
刘蕊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终是叹了口气转身出了病房。
一老一小性格其实很像,她理解丈夫,其实也心疼继女。
刘蕊无比庆幸生下了岑锐,最起码丈夫去世后,继女还有个血缘亲人在世。
岑星吸了吸鼻子,在岑家华身边的病床上坐下。
“爸爸,我们要不出国看看?”
岑家华听着她颤抖的语气也心疼,拍了拍她的手:“哭什么?”
“您说我哭什么?本来发现的时候可以手术,你偏偏不去,后来脑转移,只能介入治疗,现在,现在……”
岑星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岑家华叹气:“但凡那会儿医生说一句手术就能好,我就是吃多少苦都行,那都是晚期了,只是维持生命,没有什么意义。”
“谁说没意义,你还没看见我孩子呢。”
岑家华抬手推了下她眉心:“你生孩子是为了给我看的?那是你自己的事,关我什么事,我可不像有些家长啊。”
岑星手背抹掉眼泪,不想搭理他。
“啧,又不理人了,再过半年,你想理我得去墓地,你说说你还不珍惜现在的机会。”
岑星赤红着眼瞪着她爸。
“我老来得子生了你,从小将你宠上天,偏偏你还没那些骄纵的脾气,导致我在你需要母亲的年纪忽略了你,一心忙着赚钱给你花。”
“小星,说起来你都不信,这段时间,是爸爸最开心的时光,下棋、钓鱼、聊天、逗鸟……你和刘阿姨都陪着我,你爸都忙了多少年了,这段时间两个字,舒心。”
岑星依旧不搭理他。
“好了,回吧,没多少的日子了,我也多陪陪你刘阿姨。”
这个理由,她无法拒绝,岑星离开了医院,漫无目的走了许久。
一直到牧燃的信息过来,她才发现自己走错了路。
岑星时间比牧燃自由多了,以往她会最快时间回复,今天久久没回,牧燃耐着性子等了会儿。
没等到后以为她有事,便自顾忙去了。
岑星站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司机师傅问她目的地,她下意识脱口而出:“梧桐路消防中队。”
司机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姑娘,你是需要什么帮助吗?”
“没,我住那附近。”
司机倒是不再问,岑星抽空回了牧燃信息,但牧燃没回。
快到晚上九点半了,牧燃十点熄灯。
岑星不太愿意回家,但她也没想叫牧燃出来。
岑星没让司机停到消防队门口,她只想装作路过往里看两眼。
她自己也摸不准这是什么心态,总觉得看一眼心安。
……
牧燃过来查岗,看见一个小姑娘站在外面跳跳蹦蹦,还不时对着站岗的消防员比心。
站岗的高帅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牧燃走了过去:“你女朋友?”
“报告,是。”
“下来。”
高帅有些犹豫,他知道队长要干什么,只是这不太好吧。
他也是本地人,不比外地消防员一年半载看不到女朋友。
牧燃啧了声,他立刻从岗亭下来。
牧燃和他进行了换班,对着他屁股就是一脚:“半小时。”
“谢谢队长。”
牧燃转身上了岗亭替高帅站岗。
只是下一秒,他恨不得让高帅滚远点。
因为他抱着他女朋友在原地转了三百六十度。
他是来替他站岗的,不是来吃狗粮的。
牧燃眼睁睁看着高帅笑到前仰合后,一副不值钱的样子。
然后两人面对着面,手拉着手转了好几圈。
牧燃一头问号,幼儿园小朋友在过家家?
果然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
被迫吃了二十分钟狗粮的牧队,只能想着自己的老婆漫漫度过。
忽然余光一瞥,走过来一道熟悉的身影。
岑星远远也看见了消防队门口的小情侣,不着痕迹往里看了看,余光注意到有人站岗,但她并不知道那人就是牧燃。
等她要假装路过那对小情侣时,忽然有人叫她:“岑老师?”
岑星一愣,停下了脚步,她尴尬地朝高帅笑了笑,她不认识。
高帅转身跳着朝牧燃挥了挥手:“队长,是嫂子。”
岑星侧身看向岗亭,这才看清了人。
笔直如松,凛然正气,是牧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