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想开灯看看温千燃的表情。这小丫头怎么就这么无条件地相信他?他也没给她灌迷魂汤啊。“是么?”萧钧屿轻笑道:“那我要是告诉你,他说的是真的呢?”“啊?”温千燃愣了愣。“温千燃,我不是什么好人。”黑暗中,她听到他笑了声,那笑声很轻,凉薄又嘲弄。“我知道。”温千燃一本正经地说。萧钧屿:?“什么意思?”他将人扣紧了些。“疼!”温千燃皱眉拍了拍他的手,他才收了力度。
“不是说很小就被拐卖了嘛,又在国外的贫民窟待了十年,老爷子觉得亏欠他吧。”
安遥说。
“姐姐,我看你刚刚和萧钧屿跳舞的时候有说有笑,你可要小心点,别被他骗了。”
温晚晴忽然冷幽幽地开口。
一下子让温青阳和安遥的注意力放到温千燃身上。
“有说有笑?”
安遥愣了愣,“千燃,晚晴说的是真的?”
温千燃摇头,“妹妹看错了,我只不过在问他是不是他打的昊辰,哪来的有说有笑?”
“是吗?”
温晚晴又道:“可是他一直盯着姐姐看,没准儿就在打姐姐的主意呢。”
温千燃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
她是没事做吗?
天天关注她做什么?
“今天盯着我看的人多了去了,难道个个打我的主意?”
“……”
一句话堵得温晚晴没话说,心里直生气。
可不是嘛,今晚的宴会她可是大出风头呢!
“行了,千燃,晚晴说得对,你以后不要和萧钧屿那种人来往。跳舞也不行,他那样的人,做出什么事情都不意外。”
温青阳说。
温千燃皱了下眉头,“爸,他是怎样的人?顾叔叔说的那些也没有证据啊,再说了,就算他在贫民窟待过,那也不代表他这个人就是坏的吧?”
“姐姐,你怎么还替他说起话来了?”
温晚晴勾唇道:“贫民窟那种地方,没有法律没有礼法,人跟动物一样活着,为了口吃的就能杀人。他从记事起就长在那里,环境对人的影响那么大,他还能好到哪里去?”
温千燃脸色冷了下来,“那我从出生起就在普通人家生活, 你们用心教我上流礼仪,岂不是白费功夫?”
“你……”
温青阳脸色一顿,“你怎么能拿自己跟他比?”
“我只是觉得你们这些上流人士姿态太高,瞧不起人罢了。”
说完,温千燃就起身走了,温青阳怎么喊她她都不回头。
“好了。”
安遥拍了温青阳一下,“你们也是,话说得太过了点。”
温青阳蹙眉,“本来就是,萧钧屿和她怎么能是一回事?”
贫民窟过的,是人的日子吗?
“千燃这孩子心善,心思又敏感,她说的也没错。外面把萧钧屿说得跟混世魔王似的,可有几件事情是有真凭实据的呢?”
“那他揍了昊辰总是真的吧?昊辰是亲眼看到的。”
温青阳说。
安遥无奈叹了口气,“也有可能是他看错了,萧家不是说那几天萧钧屿在国外么?”
“……”
温青阳起身,一张脸冷着,走了。
温千燃回了房间,拿起手机看到一条消息。
萧钧屿给她发了一张照片,萧老爷子对萧擎天动家法了。
在家祠抽了他五鞭子,让他跪一晚上反省。
温千燃扶额,他居然还有心思去偷拍,也不怕被人看到。
【晚上我来找你。】
这条消息看得温千燃头皮发麻。
【你疯了?不许来!】
萧钧屿没再回她。
温千燃抱着手机提心吊胆了几分钟,见他一直不回消息,就去洗漱了。
等洗漱完,外面的天色也不早了。
温千燃在床上玩了会儿手机,眼皮开始打架后就放下手机睡了。
睡到半夜,她被电话吵醒,迷迷糊糊地拿起接了:“开窗,我在阳台上。”
温千燃一下子惊醒,心跳加速,全身的血液都汇集到头顶。
“你疯了?”
温千燃压低了声音道。
这时,阳台外的落地窗传来敲窗的声响。
他居然真的来了?
还爬他们家的墙,他怎么知道她睡在哪一间房?
温千燃下床,穿着拖鞋,轻手轻脚地走到落地窗前。
拉开窗帘,月光下一个颀长的身影映在窗前,黑曜石一般的眸子死死盯着她。
温千燃将窗推开,萧钧屿便像泥鳅似的滑了进来。
她刚关好窗拉上窗帘,萧钧屿便直接从后将她抱住,弓着脊背,脑袋枕在她的肩头,狠狠地嗅了一口:“艹,你怎么这么香?”
“……”
又香又软,跟棉花糖似的。
“我不是让你别来吗?”
温千燃揪着眉心,想要挣开他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臂。
可偏偏,那臂膀十分健壮,她扯不开。
“我就想来看看你。”
鬼才信。
下一秒,萧钧屿将怀里的人翻转过来,扣着她的腰身,在黑暗中准确无误地将双唇贴了上来。
温千燃:……
一番厮磨之后,温千燃将他推开:“好了,你可以走了。不然让人看到了怎么办?”
萧钧屿手臂依然环着她,黑暗中瞧不清他的神色,嗓音却是沉哑的,“你没话跟我说么?”
温千燃摇头。
他忽地闷声笑了,在温千燃脸上揪了一把,“温千燃,你是不是有点缺心眼啊?”
“……”
“今天顾不群说了那么多事情,你不想问问我?”
现在,恐怕全帝都都在传他那些事情。
三人成虎,人言可畏。
传的久了,假的都能成真,更别说那些添油加醋的了。
“没什么好问的。”
温千燃淡淡道:“我知道那些不是真的。”
萧钧屿的眸色深了深。
他真想开灯看看温千燃的表情。
这小丫头怎么就这么无条件地相信他?
他也没给她灌迷魂汤啊。
“是么?”
萧钧屿轻笑道:“那我要是告诉你,他说的是真的呢?”
“啊?”
温千燃愣了愣。
“温千燃,我不是什么好人。”
黑暗中,她听到他笑了声,那笑声很轻,凉薄又嘲弄。
“我知道。”
温千燃一本正经地说。
萧钧屿:?
“什么意思?”
他将人扣紧了些。
“疼!”
温千燃皱眉拍了拍他的手,他才收了力度。
“你在那种地方长大,要说是一个手上没沾过血、没做过坏事的人,也活不到今天啊。”
何况,他还在那场惨案中活了下来。
顾家说有证据,肯定是有什么目击证人,或者拍到了什么照片,比如他浑身是血从贫民窟跑出来之类的。
但要说一个被拐卖的孩子,是那场惨案的发动者,是绝不可能的。
萧钧屿沉默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