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知道我对不起你们母女，但是……”姜飞飞缓缓松了手。看着李乳娘痛哭流涕的样子，心里却没有半点波澜。软的不行就用硬的，李乳娘怕是还没有看清局面。她不介意说的更严重些，“李乳娘觉得是一个小小尚书能护得住你儿女，还是我们将军府更有能力护得住你儿女呢？”“这……”李乳娘顿时都忘了哭了。她眼神中的纠结意外明显，仿佛是在掂量着这件事情的重要性。尚书大人虽然在朝中确实有几分地位，远不及将军府的地位高。若是想把儿女托付出去，将军府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人选，最起码比姜大人要好上许多。
顾修衍把姜飞飞送到了城外的一个小院子门口。
“这就是李乳娘的住处，本王先行离开了。”
姜飞飞看着顾修衍的马车缓缓离去，心中感激。
不过她也只是感慨了一番，随后转头二话不说的便走进了院子。
这个院子不大，而且看起来条件也不是很好的样子。
看这生活条件，想来平日里的生活也很拮据。
姜飞飞不免连连咂舌，“姜宇也太抠了吧，为他卖命的人就混到这样的地步？”
也不知道李乳娘后没后悔帮忙顶祸了。
她没有私闯，而是直接站在院子里喊了一声，“有人吗？”
院子里空旷旷的，隐约间仿佛有回音传来。
但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人出。
姜飞飞有些奇怪，如果没记错的话李乳娘膝下是有一儿一女的，为何会没人？
她试探性的朝着屋内走去。
缓缓推开门，里头隐约传来一阵病吟声。
“谁来啦？”床榻之上有一个瘦弱的身影躺在上头，声音都充斥着沙哑。
姜飞飞皱着眉头走了进去，“李乳娘怎么落到这个地步，你儿子和女儿呢？”
“大小姐！”李乳娘顿时瞪大了眼睛，硬撑着身子打算起来。
见状。
姜飞飞连忙上前把人扶了起来，帮她靠在床头。
此时李乳娘已经痛哭流泪了。
“大小姐能屈尊降贵来看望我这个老婆子，我已经心满意足了，是老奴对不起你和夫人啊。”
“不过我现在也遭了报应，我这条老命怕是保不住了，只希望下辈子给你和夫人当牛做马也要偿还这一世的恶念。”
对于李乳娘的诚恳道歉，姜飞飞却不动于衷。
她自年轻时便是姜宇的奶娘，一辈子都为姜宇算计，到头来即便是醒悟了，也改变不了她曾经对母亲做的那些恶事。
“想要赎罪？”姜飞飞忽然问道。
李乳娘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心虚的撇了撇眸子，结结巴巴道：“大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您今天来是……”
姜飞飞直白道：“李乳娘在我们姜家做活也几十年了，我是什么性子你应该也都知道，我就实话实说了。”
“你和我爹做的那些见不得台面的事我都知道。”
李乳娘顿时惊恐的瞪圆了眼，一双手瑟瑟发抖像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事一样。
对于她的反应，姜飞飞更是觉得可笑。
临死之前才觉得怕报应，不觉得晚了些吗？
“你为了我爹的名声不惜不要这条老命也要替他顶罪，可到头来换来的是什么？”
姜飞飞讽刺的环顾了一下屋里的设施。
摊了摊手道：“你换来的就是这无人照拂的局面？我爹可有管过你？”
李乳娘的眼睛瞪得更圆了。
她顿时额头一片冷汗，“大小姐是怎么知道的！”
“你不必管我怎么知道，你不是说要赎罪吗，眼下正好有一个机会，我需要你给我当一个证人，你可愿意？”
姜飞飞一双犀利而又充满压迫感的眼神紧紧的盯着李乳娘。
如果说在来之前她还没有太大的把握，但现在看到李乳娘的处境之后反而安心了。
左右也没有比这更坏的遭遇了，李乳娘难道不拼一把？
李乳娘听到这话顿时垂下了眸子沉吟了许久。
她身子还隐约有些发抖，不知道是在害怕，还是因为身子太过于虚弱导致的。
半晌后。
李乳娘抬起了眸子，悲惨的开口，“大人已经给了我们家银子体恤，我不能背叛大人。”
毕竟是她从小拉扯到大的孩子，她又怎能新手出卖他？
不过这番情意落在姜飞飞的眼中却显得更加讽刺。
“算了吧李乳娘，你也不想想我爹为何到现在也没有来看望过你，而且那笔钱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已经不在你手中了吧！”
李乳娘虽然没说什么，但是她在听到这番话的时候双手不由自主的颤了一下。
姜飞飞继续说道：“我爹明知道把你推出去就是死路一条，想必还用你家人威胁过你吧，他就没打算让你活，你何故要为了他而害了自己呢？”
“我……”李乳娘终于有了动容。
不过那双眸子里缓缓流下的眼泪还是充斥着她此刻的纠结。
“反正我都是老命一条了，左右也活不了多久，也不想去管那些事了，大小姐还是请回吧。”
说着，李乳娘撑着身子就想要躺下。
姜飞飞忽然上前一步扯住了李乳娘的衣领。
“听说你儿子和女儿在京城一个酒楼做工，李乳娘害怕我爹对付你的儿女，难道就不怕我们将军府让你儿女惨死吗？”
“不要动他们！”李乳娘的眼神中终于出现了波澜。
她紧紧的扯住姜飞飞的衣袖求情，“还请大小姐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放了我的儿女吧，他们都是无辜的。”
“老奴知道我对不起你们母女，但是……”
姜飞飞缓缓松了手。
看着李乳娘痛哭流涕的样子，心里却没有半点波澜。
软的不行就用硬的，李乳娘怕是还没有看清局面。
她不介意说的更严重些，“李乳娘觉得是一个小小尚书能护得住你儿女，还是我们将军府更有能力护得住你儿女呢？”
“这……”李乳娘顿时都忘了哭了。
她眼神中的纠结意外明显，仿佛是在掂量着这件事情的重要性。
尚书大人虽然在朝中确实有几分地位，远不及将军府的地位高。
若是想把儿女托付出去，将军府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人选，最起码比姜大人要好上许多。
这么想来，李乳娘崩溃的哭了，“我的儿女拿了大人赏下来的银钱早就把我抛弃了，他们都任由我在这儿自生自灭。”
“可是我毕竟是他们的娘亲啊，我必须要为他们着想，大人对不起了！”
她说着便吸了吸鼻子缓缓转头看向了姜飞飞。
此刻的她眼神里仿佛有了一丝坚定。
“大小姐需要老奴做什么，只要大小姐答应要保我一儿一女的性命，老奴我就豁出这条命去给大小姐和夫人赎一回罪！”
得到了李乳娘的承诺，姜飞飞这才满意的笑了。
“把你们的算计写下来，有需要我会让人来接你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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