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有力气对抗想要帮助自己的李昱迟,但他就是这么做了。他死死抓住李昱迟的手不让他拽开自己的格子衬衫,指甲都要抠进他的肉中,可谁都没有让步。“不是,你堂堂男子汉用手抠我?”李昱迟骂咧咧地忽然一使劲,揪着常磊退到了桌边。然后假装重心不稳顺势被他推开,但手还是紧紧地拽着他的领子。于是距离一拉开,常磊衬衫的扣子就如他所愿全部被拽崩掉了。李昱迟暗笑着摔倒在了垃圾桶边,双手撑在
他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有力气对抗想要帮助自己的李昱迟,但他就是这么做了。他死死抓住李昱迟的手不让他拽开自己的格子衬衫,指甲都要抠进他的肉中,可谁都没有让步。
“不是,你堂堂男子汉用手抠我?”
李昱迟骂咧咧地忽然一使劲,揪着常磊退到了桌边。然后假装重心不稳顺势被他推开,但手还是紧紧地拽着他的领子。于是距离一拉开,常磊衬衫的扣子就如他所愿全部被拽崩掉了。
李昱迟暗笑着摔倒在了垃圾桶边,双手撑在地上望着还没反应过来的常磊:“对不起啊,衣服可以赔给你,但是……”
玩笑话说到一半,李昱迟忽然意识到发生在常磊身上是他所不能想象的诡异之事。他唰地起身直接拉下他还半掩着身体的衬衫,盯着常磊胸前、手臂、背上密布的瘀伤,震惊得说不出话。
触目惊心的青青紫紫的伤痕遍布全身,除了裸露在外的脸与脖子,再无一处完好的皮肤。常磊整个人就好像是缩进了伤痕累累的皮囊中,如行尸走肉。
常磊一动不动,他渴求不被发现的秘密此刻赤裸裸地呈现在没有半分交集的李昱迟眼前。他垂下的双手颤抖着捏着拳,克制着自己汹涌的情绪。
这个世界没有一刻是温柔待他的,从来没有。
“门怎么锁上了?”
与此同时门外传来了校医的动静。李昱迟当机立断脱下校服外套扔给了常磊,然后推开窗户拉了他一把:“你先回教室。”
常磊羞愤难当,想厌恶地甩掉李昱迟的校服。可见到了他如此难堪的一面,李昱迟什么也没说,他的目光灼热不带一丝轻视,他语气坚定先为别人着想。抓着校服的手指紧张用力,最后常磊没有做任何回应,听了李昱迟的话翻窗出了医务室,一步也没有回头地离开了。
李昱迟是好心,很早以前也有这样好心的人,但久而久之他们就都不见了。很多想法忽然间翻涌不止,常磊逼迫自己将李昱迟好心的动机想得龌龊不堪。
这样一来,没有期望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望了。
他山之石(二)
“到底是怎么受伤的?被人弄成这样为什么不说?伤害他的人难道是熟人?他忍辱负重只为了包庇熟人?哎,这书呆子没准真会做出这种糊涂的事情来。”
放学回家的路上,李昱迟一直在思考这些问题,甚至脑补了很多常磊被伤害的情节,这些情节的画面感官如同限制级的暴力片一样少儿不宜。常磊布满全身形状大小各异的瘀伤不像是同一时间造成的,一眼望过去就觉得是新伤覆盖住了旧伤,旧伤上又添新伤,反反复复的似乎持续了很长时间。
“谁这么变态?”
李昱迟忽觉一阵恶心,再抬头差点被一直跟着自己的刘思彻吓到心肌梗塞。此时这位好友正用一种“你确实精神有点问题”的笃定眼神凝视他。
“你出点声会死是不是?”李昱迟边皱眉骂他一边换做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后怕地轻轻拍了拍。
刘思彻没有理会他的嘲弄,正儿八经地问:“你在教室外的走廊上发疯又自言自语之后,为什么突然找常磊麻烦?你俩平时的对话仅限于常磊说 ‘交作业’,你没素质地说 ‘滚开’。除此之外,我真的没看出来你们还有一起去医务室的交情?什么时候交的心?”
刘思彻和李昱迟他们两个因为都属于班上的高个,每次排位置都在最后。整个下午李昱迟光盯着坐在前面穿着他校服认真复习的常磊背影看个不停,这刘思彻完全看不明白。一放学,李昱迟甚至还目送常磊出了教室,对这般不可思议的展开,他当然要问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