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作为沈府的继承人,出了这么大的事,父亲就算是瞒着所有人,也定会与兄长商量出决定来!大公子见沈水清此般脸色,瞬间明白:“我不就去了趟京城,你究竟闯了多大乱子!”“我……”沈水清一阵支支吾吾敷衍。大公子无奈,又立即看向晋礼安,“父亲那边不能等太久,还麻烦礼安兄把她送回凝香苑。”“栐兄放心便是。”有晋礼安的保证,大公子放心跟着李老嬷嬷走远了。便在大公子消失在园林尽头的瞬间,沈水清反应过来!
吴夫人最先看出沈水清的异常,她一瞥侯爷与邵誉风,还好两位亲家贵客没有看出端倪,于是赶紧出屋唤来最为心腹的周嬷嬷,让其亲自把沈水清送回凝香苑。
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吴夫人不放心,还不忘特意咬了重字嘱咐周嬷嬷:“一定要看好大小姐,不能再出任何岔子!”
刚进二门,沈水清二话不说便想往韶光院的方向去,不过刚踏上分岔的游廊,周嬷嬷立即上前,用身体挡住了去路。
她就这么看着沈水清,一句话不说。
说来也巧,沈水清在沈府被从小宠溺到大的掌上明珠,天不怕地不怕,却就只怕这周嬷嬷!每次犯错,周嬷嬷虽是不像先生那般实打实的戒尺打手,可就这么如此刻般撑开半耷拉的眼睛,静看着她一言不发,那威慑力便在沈府再无胜者!
沈水清咽了咽口水,嘟囔着不去就不去,转身就退回了往凝香苑方向的游廊,一路安分至极。
可不过午后小憩起床,沈水清再也忍不住了!
想着周嬷嬷定回了吴夫人身边复命,推门正兴冲冲准备出门,却见周嬷嬷如石雕般,还坐在她凝香苑中心的小石凳上,指挥着院内的一众丫鬟。
得,这是吴夫人一日不发话,她沈水清便一日得不了自由了!
沈水清唉声叹息在身后把门给合上,又无奈坐上了院中秋千,摇荡间不断看着院外蜿蜒小径的尽头,眼睛也越眨越缓。
“平日便是听闻礼安兄的信到了,那也是恨不得能直接飞到我那去看信,怎么今日人回来了,反倒还在这里晒太阳昏昏欲睡?”
沈水清骤然睁开了眼睛!
“兄长!”
她刚从秋千上跑下,刚不过两步的功夫,又愣在原地,眼睛泛着光看向眼前比盛夏午后的阳光还要温暖的男人。
“看来京城求学果真比南州辛苦,晋哥哥瘦了许多。”说完,沈水清浅浅屈膝行了个礼。
晋礼安上前一步,轻揉着沈水清的脑袋笑得明亮:“漾漾若是再长高些,那年走时给你做的秋千,就不合适了。”
沈水清红着脸,还没来得及回应,便被周嬷嬷上前挡在了两人中间。
“给大公子请安,给晋小公子请安。”
周嬷嬷刚请完安,大公子便立即反应了过来。
“漾漾是又犯什么错?竟然惊动周嬷嬷您亲自守着?”
沈水清偷瞄晋礼安一眼,又很快地下头去。
大公子平时只见过自己这妹妹没理也要嘴硬犟个三分,哪里见过这般模样?
他又立即打圆场道:“好了嬷嬷,漾漾她知道错了,晋小公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们一起去后花园转转聊些趣事,我看着定不让她再闯祸。”
周嬷嬷依旧不放心,只道:“大公子亲自担保老奴哪里还有个不放心的,只是大小姐如今说了人家,晋小公子又是外男……”
“过于迂腐!”大公子二话不说便驳了周嬷嬷,“咱大越建国之时,便摒弃了前朝那些旧思想,虽然咱们这些书香大族依旧以礼自持,但晋小公子从小便在我沈家借读居住,又与漾漾一起玩闹长大,便是与我这般兄长无二。”
沈水清看着兄长,露出了看天神偶像的表情来!
这一奉承,大公子更来了兴致:“若是母亲问起,便说是我执意带漾漾去玩即可,定落不着周嬷嬷您的错。”
话音刚落,沈水清狐假虎威,屁颠颠跟着大公子走了出去。
晋礼安走在最后,看见沈水清此般天真模样,不自觉露出了笑。
可笑着笑着,嘴角又泛起了苦涩,竟再也没抬起头来。
三人走进后花园,刚在一亭子坐下命丫鬟取些瓜果,沈大人身边伺候的李老嬷嬷便走了过来。
“请大公子安,请晋小公子安,请大小姐安。”说着,李老嬷嬷又面向大公子,“老爷让您过去,说是有大事商量。”
沈水清眨眨眼睛,愣住了。
还用想吗!
兄长作为沈府的继承人,出了这么大的事,父亲就算是瞒着所有人,也定会与兄长商量出决定来!
大公子见沈水清此般脸色,瞬间明白:“我不就去了趟京城,你究竟闯了多大乱子!”
“我……”沈水清一阵支支吾吾敷衍。
大公子无奈,又立即看向晋礼安,“父亲那边不能等太久,还麻烦礼安兄把她送回凝香苑。”
“栐兄放心便是。”
有晋礼安的保证,大公子放心跟着李老嬷嬷走远了。
便在大公子消失在园林尽头的瞬间,沈水清反应过来!
若是让兄长知晓了此事,就凭平日里宠她的那劲头,就算是给她在后山修个尼姑庵掩人耳目,也不会让她嫁去侯府受人白眼委屈!
可当真这样,沈府便就彻底没救了!
“晋哥哥,你可以帮我吗?”她一双明亮含水的眸子盯着晋礼安。
却看得晋礼安一阵难过。
“小时候便说了,我愿意为漾漾做任何事。”
果然,沈水清到竹影斋的时候,晋礼安已经支开了全部丫鬟。
她再次推开了那扇在今早改变她命运的门:“邵二公子,若是我沈府要借此退婚,又该如何?”
邵誉风坐在案前猛得抬头,懵了。
沈水清见邵誉风右手与额头皆缠着绷带,脸色也不佳,一时内疚涌上心头。
可时间不等人,她来不及寒暄歉意,赶紧又道:“人都被支开没有人看见我进来,我就一句话,说完就走。还求二公子体谅我有苦难开,若是沈府执意退亲,请二公子为我争取两家婚约依旧!”
听到这里,邵誉风冰霜般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许表情。
他眉头皱在一处:“就算你要嫁的依然是永安侯府世子,也是愿的?”
沈水清不明白了。
这又是什么问题?
考验她是否水性杨花?
可晋礼安只是要下人去帮忙寻东西支开,定不会离开竹影斋太远,若是再被发现与邵誉风私下见面……
想到这里,沈水清不禁又想起父亲暴怒的模样,时间紧急已经容不得她把这问题再想个周全!
她眼睛坚定的看向邵誉风!
“是的,我必须要嫁侯府。”
但最好是嫁你邵誉风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沈水清就被人打断!
“好一个必须要嫁,人家听了还以为我们堂堂南州沈家百年书香世家,偏贪图上了他侯府的地位来!”
为何每次与邵誉风独处就要被人抓个现行!!
沈水清在心中呐喊!脸上委屈得快要哭出来!
回头看去,兄长面色阴沉而来,想来刚从父亲书房出来,已经知道到全部真相。
身后还跟着同样面色不佳的晋礼安。
晋哥tຊ哥也知道了?
沈水清一阵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