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少年冲着她笑,“你就不怕我使坏?”苏沁笑了笑,没说话。这种情况她已经在心中预演过一遍了,人身安全她还是可以保障的,最多就是丢了这几百斤东西。“那就先这样了,再见。”苏沁告了别,转身往回走,刚走了两步就听到背后传来少年的喊声。“那个,你身上的裙子怎么卖?”闻言,苏沁垂眸在身上看了一眼,今天穿的一条粉色的百褶长裙,虽然款式时尚,但还是符合这个时代的保守特征:长袖,裙及鞋面,胳膊和腿都遮得严严实实。
“二十。”
少年掐灭手中的烟,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
“我先卖卖试试,要是好卖的话,下次多买点。”
“可以。不过要过两天才能给你,两天后早上八点,还在这里。”
苏沁站的位置距离少年有四五步路的样子,路过行人的目光都会在两人身上匆匆驻足片刻,脸上带着难以言喻的表情。
不知道为什么,这让苏沁突然生出一种特务接头的诡异感来。
原本打算走了,忽然又想起什么,说了一句:“米和面你要不要?比黑市那些外观要好看些,一毛七分钱一斤。”
她吃过千水沟的米,外面的壳没有完全去干净,口感有些粗糙;
现在的大米都抛光过了,营养跟以前的比可能要差些,但外观还是很漂亮的,口感也更丝滑一些。
少年怔了怔,盯着她看了半响,大概是没料到她年纪轻轻竟然是个卖家。
良久后,回道:“可以,你有多少?我收了。”
他就在黑市工作,认识的人不少,真要是好东西倒不怕卖不出去。
“四百斤大米,四百斤面粉,总共八百斤。”
一毛七的价格比黑市要便宜些,她会给少年一些利润空间,这样下次可能还有合作的机会。
按一毛七的价格算,八百斤也就是一百三十多块钱。
“没问题,”少年点点头,“在哪?”
“你七点半到春华旅馆的后门口找我,对了,推一辆板车哦。”
那时已经天黑了,后门人少,应该不会有什么风险。
不过,她就打算只做这一回米面买卖,东西太沉,搬来搬去都不方便,以后还是囤着自己吃得了。
“好。”少年冲着她笑,“你就不怕我使坏?”
苏沁笑了笑,没说话。
这种情况她已经在心中预演过一遍了,人身安全她还是可以保障的,最多就是丢了这几百斤东西。
“那就先这样了,再见。”
苏沁告了别,转身往回走,刚走了两步就听到背后传来少年的喊声。
“那个,你身上的裙子怎么卖?”
闻言,苏沁垂眸在身上看了一眼,今天穿的一条粉色的百褶长裙,虽然款式时尚,但还是符合这个时代的保守特征:长袖,裙及鞋面,胳膊和腿都遮得严严实实。
惊讶地转身,诧异道:“裙子你也买?”
少年的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了一遍,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
“别误会,我认识不少有钱人,我想这个款式她们应该会很喜欢。三十元一条,先拿十条,卖不?”
三十!!
“……”
听说这会城里大部分工人一个月工资也就三十七八块,这一条雪纺的连衣裙竟然能卖三十!
苏沁忙不迭地点头:“后天和帽子一起给你。”
心想着这趟黑市也算没白去,竟然眨眼功夫就做成了近五百元的买卖。
要说起卖东西这事,起初苏沁的内心还是抗拒的,想着在现世界一百块买的东西,转个手就只能卖几块几十块了。
贬值太快!
一百万的东西,可能在这也就只能卖到十万而已。
可转念一想,你会选择那看不见摸不着的一百万呢,还是要揣在兜里实实在在的十万块?
再说,十万块身家在这个年代应该可以横着走了。
月黑风高夜,后门交易时。
七点半,少年推着板车来的很准时,入目便是地上一堆堆没见过的包装。
苏沁掏出一个强光手电,学着黑市妇人的样子打开一袋米,用手心掬起一捧大米给他看。
少年俯身仔细瞧了瞧,颗颗饱满、洁白无瑕,论卖相,确实比黑市的好!
又拿起一粒放嘴里咬了一口,细细地品了品,眼神里带着生意人特有的精明。
随后点点头,将不薄的一沓钱递了过来,笑道:“你数数,看看有没有少。”
苏沁倒没有推辞,挑着五块十块的数了数,见大致差不多就随手塞进了兜里,实际上是扔进了空间。
警惕地往四周扫了一眼,说道:“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你自己小心点。”
“我收过很多回了。”少年倒像是熟门熟路的样子,一边利索地往板车上搬一边回道,“你放心,不会出岔子。”
苏沁没再逗留,绕到前门回去了。
闻炽住院的第三天。
苏沁依旧起的很早,拎着瘦肉粥、肉包,又买了一袋水果抬步往医院走。
推开门的刹那,闻炽滕地从床上跳了下来,飞快地接过她手里的东西放在床头。
然后目光灼灼地在她手上打量了一圈,见她白皙的食指上果然有一条勒着鲜红的印子,顿时心疼地说:
“对象大人,东西这么重,把你手提坏了怎么办!我会心疼的!”
苏沁翻了个小白眼,不过两三斤重的东西,她还没那么矫情呢。
她习惯性地在地上瞥了一眼,没人。
“二柱呢?”
闻炽的眼睛还在那道红印上,脸上一副恨不得拿起来放在嘴边吹吹的表情,随意地回了句:
“哦,我让他买早餐去了,没想到对象大人你起得更早。”
苏沁把粥盖子打开放凉,一回身见男人的目光还停留在手指上,不由地气乐了。
直接把手指举到他跟前,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娇嗔道:
“哎吆,疼,疼,要吹吹……”
闻炽眸子一亮,压低眉骨,握住她的手一点点来到唇边。
下一秒,对着红印轻轻吹了过去。
“呼,呼——”
随着这个举动,男人的胸膛微微起伏着,
转瞬间,她鼻息间也全数被他身上的气息所占据。
房间很静,只听到窗外的鸟鸣声和他的吹气声不停地响起,丝丝缕缕地飘进了她的心里。
让原本只是想逗一下闻炽的苏沁,蓦地心跳如鼓。
她抿了抿唇,压下心跳说:“好了,不疼了…”
下意识想抽回手,手却被他握得更紧,掌心好像被他指腹揉了下。
紧接着,一道嚣张又得意的声音在她头顶落了下来:
“你看,红印还没褪呢,得再吹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