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坤宫的宫女是在姜昕玥用完早膳后来的,她打了个千儿道:“珍贵容娘娘,皇后娘娘病了,让奴婢来知会您一声,这三日的请安都免了。”姜昕玥面露关切与自责:“皇后娘娘病了?可是因为昨日在冷宫门口等得太久,感染了风寒?”小宫女忙摇头:“跟珍贵容娘娘无关,我们娘娘每到冬日就有头疼的老毛病,已经宣了太医了。”姜昕玥这才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那等皇后娘娘好了本宫再去探望,免得这会儿去了,还得劳累娘娘接待本宫。”
同样的场景,还是帝后二人对话,宣武帝神色却不如第一次吃烤肉时那样柔和:“皇后,珍贵容心性单纯,纵使被这宫中的肮脏手段坑害至此,也没有心怀怨恨,很是难得,对吗?”
朱皇后以为皇帝有感而发,附和道:“是啊!的确难得。”
“所以,朕不希望有人来破坏这份难得。皇后,你明白吗?”
朱皇后浑身一震,被定在当场,面色变得有些灰败。
皇上,他什么都知道!!
“皇上,皇后娘娘,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呢?”
姜昕玥对他们招招手:“快过来呀!尝尝臣妾做的炸鸡,大公主他们都很喜欢。”
小炉上温着山楂酒,就是大公主和二公主也能尝上几口,酸酸甜甜的,一点都不辣嘴。
三皇子不能尝,他还只有七岁,太小了。
两位御厨无比感谢珍贵容又指点他们新厨艺,也对炸鸡赞不绝口。
虽然此等油腻之物不能多吃,但是抵不住它脆香可口,光闻着香味,已经叫人垂涎三尺了,不做主食,用来当个解馋的小零嘴还是不错的。
而且珍贵容说了,万物皆可炸,等回去了,他们按着珍贵容的配方,再炸一些鸡翅、鸡腿还有那什么……哦……对了,鸡米花。
到时候送到各宫娘娘那里尝尝,反响好的话,又要立一功了。
这次没有乐器欣赏,但是却勾起了宣武帝美好的回忆,他转头就吩咐王得全:“明日提醒朕散朝后留鸿胪寺卿和姜少卿来御书房,商议一下新岁宴之事。”
“是,奴才记下了。”
王得全看了珍贵容一眼,那姜少卿可是贵容娘娘的父亲。
入夜,送走了众人,宣武帝已经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将他的爱妃揽入怀中。
姜昕玥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脏强而有力地跳动着,内心没有半点波澜。
怎么可能没有半点怨恨?
她好端端的,什么都没干,就因为皇帝想安抚丽贵妃,就把她打入冷宫,不就是因为她提供的价值没有丽贵妃高,所以二者选其一,她成了被放弃的那一个吗?
别说什么皇帝之前待她不薄,悄悄吩咐了内务府照顾她,她本来就无错,平白无故地走这一遭,受这么多罪,那都是皇帝应该做的。
值得她爱的人,一定是坚定的站在她身边,相信她,保护她,与她相知相许之人。
宣武帝,只配做她晋升之路的踏脚石。
他的感情可以分给朱皇后,可以分给丽贵妃,可以分给良妃、德妃……
太廉价了,她不稀罕。
她是不想和女人搞雌竞的,毕竟受过二十一世纪的高等教育,还出国念了大学,思想比较开放大胆。
男人那么多,有人抢就送给她好了。
但是,很可惜她穿越到了皇宫,成了皇帝的女人,不和一帮女人抢,她的结局不是孤苦伶仃的老死宫中,就是被人陷害致死。
她不愿意。
既然如此,她就把皇宫当成职场,把皇帝当成老板,把宫里的妃子们当成阻碍她晋升的同事。
这么一想,工作狂魔姜昕玥立刻就干劲十足了。
这一夜,合熙宫里叫了三遍水,一直到后半夜,皇帝才搂着珍贵容沉沉睡去。
第二日一早,皇帝去了早朝,流水似的的赏赐又进了合熙宫。
翊坤宫的宫女是在姜昕玥用完早膳后来的,她打了个千儿道:“珍贵容娘娘,皇后娘娘病了,让奴婢来知会您一声,这三日的请安都免了。”
姜昕玥面露关切与自责:“皇后娘娘病了?可是因为昨日在冷宫门口等得太久,感染了风寒?”
小宫女忙摇头:“跟珍贵容娘娘无关,我们娘娘每到冬日就有头疼的老毛病,已经宣了太医了。”
姜昕玥这才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那等皇后娘娘好了本宫再去探望,免得这会儿去了,还得劳累娘娘接待本宫。”
小宫女笑笑:“那奴婢就告退了,还要去其他宫里通知呢!”
这就是在隐晦的告诉她,皇后娘娘看重她,其他宫里都还没去,先来通知她了。
喜鹊笑着挽住小宫女的手,往她手里塞了一包碎银子:“我送姐姐出去。”
新岁宴就是三日后了,看来宴会布置的事,朱皇后也忙得不可开交,无暇再与后宫的妃嫔们打一早上机锋。
不用去请安也好,姜昕玥脱了衣服,又睡了一个回笼觉。
这一觉就睡到了用午膳的时候,大雪连着下了一整晚,她中午起床时才停,喜鹊和霜降,江川和小轩子已经在院子里堆了好几个高高的雪人了。
珍贵容宽厚,合熙宫里的宫女太监比别处都要活泼,别的宫里死气沉沉的时候,也只有这儿还很有烟火人气。
悦耳的笑声传进来,姜昕玥也披了件衣服,在窗口看着他们笑。
她要一直得宠才行啊!
只有一直得宠下去,她宫里的这份鲜活人气才保得住。
喜鹊和霜降,小轩子和合熙宫所有的宫人,才能过上安稳的日子。
“娘娘醒了!”
笑闹着的霜降立马丢下刚捏好的雪球,拍了拍身上的碎雪,和喜鹊一起,进了门还在炭火旁站了片刻,确定寒气消散才靠近她。
“娘娘醒了怎么不叫奴婢们进来伺候?”
若是被教导宫规的嬷嬷们知道了,非扒了她们的皮不可。
姜昕玥故意逗喜鹊:“哟~你们在外头撒欢,本宫床前无人伺候,倒说起本宫的不是来了?好大的胆子啊你。”
“娘娘息怒!”
喜鹊没吓着,把霜降吓得跪下了:“都是奴婢不好,奴婢见今日雪大,想着堆几个雪人给娘娘看,这才叫了喜鹊他们几个帮忙,还请娘娘恕罪。”
姜昕玥和喜鹊对看了一眼,合着她们三个里,还真有一个老实人。
“霜降,娘娘吓唬咱们呢!”
喜鹊把霜降搀扶起来:“娘娘,你看看你。”
真是淘气。
霜降这才敢抬头去看自家主子的表情,见她果真眉目含笑,才松了一口气:“娘娘,你吓死奴婢了。”
宫里真和善的主子,很少。
私底下个个都难伺候,能遇到珍贵容,是她三辈子修来的福分,她不想去伺候别的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