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场病,倒学会避重就轻了。”,男人的头幅度很轻的歪了下,似乎是为了更方便地打量面前的女孩。宁兮儿吞了吞嗓子,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怂什么。“其实也没说什么,就是你……姐姐她说……阿姨还在,而且希望我们能拜访一下。”,宁兮儿觉得刚才确实就这点信息量。但覃骁好像从始至终根本不在意,询问她应该只是找个由头,其实是来解决更深的事情。宁兮儿意识到的时候,凉凉的吻已经落在自己眉心处了。她的呼吸被堵在胸口和喉咙中间,一动不敢动。
宁兮儿一直认为覃骁不给丘慈祭奠的原因在于不愿触景生情,何况他生性冷硬,就算心里伤感也不会表现出来。因此她当年连丘慈的名字都没问出来,覃骁回避的总是巧妙。
宁兮儿现在脑海里的当务之急是赶紧把那座刻有“覃骁慈母”的墓碑处理了。
救命,她当时好像还特意去祭奠,送了花。
好气,阿陌也简直是……
她表情变来变去,丘南月犹疑道:“怎么了?有什么难处吗?”
宁兮儿苦涩地摇了摇头,正想说些什么,门被从外面打开,这一瞬间,丘南月反应迅捷地将宁兮儿手中的信封抽出来,塞进她刚躺过的被子下面。
一套动作仿佛被训练了千万遍,尽管发生在这个节骨眼上显得诡异。
在宁兮儿懵然困惑的神情中,丘南月向她摇了摇头。
她们心照不宣的保持沉默。
在沉默中,宁兮儿满心充斥着未解的疑虑,她不明白为什么丘南月要将信封瞒着覃骁,不知道今天是几月几号,因为上次睡过去前,覃骁还坐着轮椅。
站在门口的高大男人,像看死人一样看着丘南月,启唇对宁兮儿道:“过来。”
他一来,空气就被冻住了。
宁兮儿自从她知道自己生病后,好像对这世界有太多的事不明白。
她能看出两人间盘旋着似有若无的相斥感,丘南月姓丘,随母姓,而且长得一点也不像覃远叔叔。
她眨了眨眼,暂时甩空脑袋里的各种疑问,朝门边走去。
踏出去两步后突然感到手腕处传来一道阻力,丘南月小包掉在地上,双手拽住了宁兮儿手腕,“你答应我的一定要做到。”
宁兮儿不明就里的点点头。不就是去拜访一下覃骁的妈妈吗?何必这么如临大敌?
如果覃骁有什么说不出口的原因或心结,那她也可以选择自己一个人去。
覃骁目光紧锁在丘南月冒犯宁兮儿的那双手上,真是……碍眼呢。
“送丘小姐出去。”,覃骁低眸,妖冶邪肆的的瞳孔中,微蓝,透出诡谲。
两个魁梧的保镖得到指令后便立刻出现于丘南月身侧,做出不符合他们作风的文雅姿势,手掌斜伸,冷冰冰道——“请。”
丘南月捡起手包,深深地看了一眼宁兮儿,转身离开了。
丘南月是被护送着走出卧室的,背影完全消失在卧室门边时,覃骁手臂一抬,慢条斯理地关住了她的视线。
门板哐嘡一声,也关住了宁兮儿的心跳,房间又只剩他们两个人了,但覃骁的气场显然和刚才不太一样。
在覃骁讳莫如深的表情中,宁兮儿本能地向后缩了缩,他仿佛是要来……惩罚些自己什么。
宁兮儿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联想。
但刻骨的恐惧感攀附上来,随着覃骁的步步逼近,她眼前的所有日光很快被完全笼罩,覃骁将娇小曼妙的女孩覆盖在无助和茫然的阴影中。
终于没有其他人能拐走兮儿的注意力了……
覃骁愉悦的想要发疯!
而他也渐渐不再按捺,他略带薄茧的指腹爬上她的耳垂,“刚才都听到了什么?”
宁兮儿怕他,忽然地,面对他周身难以忽视的压迫感时,忽然地涌上害怕。
她这一刻暗暗决定,有必要保护被子下等待她启封的信件。
覃骁着迷的描绘她的唇线,“回答我。”,他的语气不容质疑,他耐心,含笑,深思熟虑。
“嗯……”,女孩拖着犹豫的尾音,怯生生地想后退一点,但稍不留神后膝窝便撞上了床沿,猝不及防地跌坐在床上,慌乱中刚稳住自己便发觉一道高大的身影欺身而上。
覃骁将人控在自己身下,宁兮儿的腰撑着自己所有力量,仰地困难。
男人的气息愈发地近,慢悠悠的,但不容商榷,终于,她在慌乱中叫停,“覃,覃骁。”
“想编些什么话来骗我?”,他一边好整以暇的问她,一边欣赏她紧张不安的小表情。
宁兮儿眼睫忽闪了几下,闷闷道:“难道不是你之前在骗我吗?”
“生了场病,倒学会避重就轻了。”,男人的头幅度很轻的歪了下,似乎是为了更方便地打量面前的女孩。
宁兮儿吞了吞嗓子,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怂什么。
“其实也没说什么,就是你……姐姐她说……阿姨还在,而且希望我们能拜访一下。”,宁兮儿觉得刚才确实就这点信息量。
但覃骁好像从始至终根本不在意,询问她应该只是找个由头,其实是来解决更深的事情。
宁兮儿意识到的时候,凉凉的吻已经落在自己眉心处了。
她的呼吸被堵在胸口和喉咙中间,一动不敢动。
男人薄凉的唇在她眉心处停了一会,便在沉默中转移到了女孩莹白挺翘的鼻尖,覃骁什么都不说,这一刻就想无所顾忌地离她近一点,再近一点……
在她清醒的时候,不知道危险的时候,把她再次引向深渊中。
被他吻过的地方,像是从骨骼的深海里荡起波浪般的痒,躁动。
当缠绵的呼吸从鼻尖处,越过人中,即将抵达女孩樱唇的前一秒,宁兮儿侧开了头。
轻吻落在了她靠近耳骨的脸颊。
就在宁兮儿如蒙大赦般想开口和覃骁好好谈谈时,男人仿佛刻意不如她愿。
他顺着她脸颊的曲线顺势咬上她耳垂,猛兽般一口撕咬上去,宁兮儿还来不及挡住他,后腰便彻底撑不住了,整个后背被柔软的被子接住,耳蜗里尽数被灌进他难耐的粗喘气息。
宁兮儿推拒着:“覃骁你好好的。”,她被他的动作扰的声线不稳:“我还有很多事要问你…嘶……你先,你先……”
覃骁大概是忘了,宁兮儿对现在的自己尚且处于相对陌生的程度。
但循规蹈矩对覃骁好像才是大错特错的选择。
宁兮儿踢了踢他的小腿,扒着他骨骼感很强的肩头,有点害怕地告饶:“覃骁,你,你松开。”
她很怕。
很不适应。
那个被自己无意间救回来的,清冷桀骜,对万物生灵不屑一顾的大哥哥,正伏在自己身上做些很亲密的举动。
宁兮儿根本忍不住心头源源不断冒出来的惶恐。
覃骁的唇色具备了啃食饕餮盛宴后的鲜红,他满意地蹭了蹭她的鼻尖,但不愿离席。
“别信其他人说的话,兮儿,你只需要听我的,现在和以后,只需要听我一个人的。”
宁兮儿终于呼吸顺畅了点,抿唇,不敢看覃骁现在那副迷人的模样,以及那双侵略性的眸子。
他的指腹点了点她眉心,刚刚他吻过的地方,“真是可爱的姑娘。”
果然还是有生命力的兮儿更可爱,可爱的……想摧毁。
在宁兮儿下意识的颤抖中,他问:“听懂了么?”
宁兮儿发现自己好像不太想回答这种问题。因为这就将她定义为一个不具备独立思考能力的人。
她眼睛回避地闪了闪,拉回原来的话题:“能好好聊聊吗?关于你妈妈的事?”
隔着被子,她感受到了信封的棱角与厚重。
可覃骁只是不屑轻笑了声,语气稀松平常:“抛下过我的人,与死人无异。”
这话听到宁兮儿耳中,感觉他就是在日常生活中随口说了句大道理出来。
女孩盯着他似笑非笑的神色,这时迷茫着脱口而出:“那如果抛下你的人,是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