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戚母把戚雨柠推上车。她坐在车里,车窗里是她清丽的侧影。她侧头,释然一笑:“齐斯年,再见。”到底是再见,还是再也不见?齐斯年看着那笑容,像是万千浮华世界中最绚丽的一点焰火,转瞬就消失了。他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见戚雨柠笑过了。如今再看到,却是在离婚的时候。齐斯年浑身绷紧,像是一座不会动的石雕。车窗缓缓摇上,戚雨柠的脸渐渐消失,他嗅到了汽车尾气的味道,方才如梦初醒。
戚雨柠在戚父戚母的帮助下,回了晋海医院。
她在病房里躺了足足一个月。
齐斯年请了年假,每天都去医院看戚雨柠。
戚母并不准他进去,他也不强求,只是站在病房门口,透过玻璃窗,遥遥地见她一眼就已心满意足。
他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倚靠在墙边,却平白地让人觉得心生怜悯。
莫雨心软,每日都会和齐斯年说明戚雨柠的情况。
戚雨柠的情况一日比一日好转,他总会安静的倾听。
又是一月过去,戚雨柠终于出院。
她身上的纱布已经拆除,植皮手术很成功,她还和之前一样。
可齐斯年却比谁都清齐,戚雨柠的内心已经变了。
由于爆炸给戚雨柠的腿造成了伤害,她暂时只能坐在轮椅上。
她脸上是病态的苍白,像是一个精致的玻璃娃娃,一碰就会碎。
戚母正准备推她上车,齐斯年想要帮忙,被戚母冷冷拂开。
“你们马上就要离婚了,不用你假好心。”
齐斯年的手尴尬地僵在空中。
戚雨柠在这时开口:“妈,我要你带的户口本和证件带来了吗?”
戚母点头。
“那好。”戚雨柠看向他:“我们现在去离婚吧,齐斯年。”
齐斯年愣住。
他没有想到,戚雨柠竟如此迫不及待地要和他离婚,像是一秒也等不了了。
他拼命地找着借口:“可是我没带证件。”
“我可以叫我妈开车去你家拿。”
戚雨柠眼里古井无波:“别再做这些无谓的事了,我不想再拖下去了。”
她竟这么讨厌自己吗?
齐斯年浓眉紧皱,嘴角是化不开的苦涩。
也对,还挣扎什么呢?
一切不过是他咎由自取罢了。
……
民政局。
钢印重重落下,那一下却像是盖在了齐斯年心上。
那个烙印像是烙铁一般,在他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影子。
两张绿色的本子,宣告着齐斯年和戚雨柠的婚姻彻底结束。
门口,戚母把戚雨柠推上车。
她坐在车里,车窗里是她清丽的侧影。
她侧头,释然一笑:“齐斯年,再见。”
到底是再见,还是再也不见?
齐斯年看着那笑容,像是万千浮华世界中最绚丽的一点焰火,转瞬就消失了。
他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见戚雨柠笑过了。
如今再看到,却是在离婚的时候。
齐斯年浑身绷紧,像是一座不会动的石雕。
车窗缓缓摇上,戚雨柠的脸渐渐消失,他嗅到了汽车尾气的味道,方才如梦初醒。
戚雨柠的车已经扬长而去,齐斯年已经无法思考,拼命向前追去。
但无论他怎么追,车子的距离越来越远。
“戚雨柠!”
齐斯年大声叫着,车子却越开越快。
他怎么也追不上,就像他再也追不回戚雨柠一样。
街道两旁的街景不断在他眼前略过,轻风刮在他的脸上,却如刀片一般带来痛意。
他渐渐跑不动了,胸腔由于超负荷而导致喉咙里传来铁锈味。
他咽了咽口水,像是血的味道。
他停了下来。
齐斯年站在原地,路上的行人像看着怪物般看着他。
他并不在意,只抬头看着明晃晃的太阳,忽觉一阵头晕目眩。
他最终倒在了地上,以袖掩面,嘴里有了咸湿的味道。
“男儿流血不流泪”,这是他一直以来禀行的原则,但为了戚雨柠,他将这些原则通通抛在了脑后。
他同意离婚,是不忍让戚雨柠再被他束缚,可真到这一刻时,他却连呼吸都在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