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在前头的是手被铐起的醉汉丧尸,它侧着身,一双手像开花似的钻进了门,半颗脑袋斜着挤了进门,龇牙咧嘴地发出带着嗜血臭味的粗重气声。饶是高歌身子尽量后倾,还是将丧尸嘴边混着的血肉残渣看了个一清二楚。纵然做足了心理建设,这样的画面还是让她感到恐惧又恶心。她的力气本就不如两只发狂的丧尸大,此时害怕得慌了神,更是让丧尸直接抓到了手臂,好在衣服很厚,高歌才没有受伤。丧尸手劲很大,捏掐着高歌的手臂,她瞬间回神,愤怒与痛感让她挥手一刀重重扎进丧尸的太阳穴,挤压在门上的力量一下卸了大半。
十月初的清早,阳光透过枝桠洒下,金桂飘香。
学校正门口聚着一群人,男男女女聊天玩笑,好不热闹。
今天是高中同学聚会的日子,见到这许多熟悉的面孔,高歌也是十分欢喜。
与老同学们叙完旧又拍合照,可闪光灯咔擦一响时,她突然想起,自己的门前还有两只丧尸,她是怎么出来的?
这个念头一出来,周围的人便一个接一个的消失了,学校也随之消散成灰烬,显露出鼎兴小区的模样。
高歌猛地睁开眼,刺眼的光穿过窗帘只映下一片红色,原来是一场梦。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显然,门口晃悠的那两只丧尸,就是高歌心头“所思”。
她做不到对这样的危险视若无睹,早一天处理就多一分心安。
昨天磨剑时,高歌就已经在计划如何杀死两只丧尸了。
早已调成静音的手机震动起来。
是妈妈的来电。
“宝贝,你还好吗?”电话那头,是妈妈急切的声音,“洛城的病毒严重吗?你现在在家吧?千万别随便出门!”
听到妈妈一连串的问题,高歌忍不住的鼻酸,她轻声回:“我很安全,你们现在在哪里?”
三天前,父母回了农村老家参加朋友的葬礼,索性在家小住几天,因为农村老家的信号不太好,所以从回村就很少联系了。
“我们还在村里的家,那天你爸的朋友突然诈尸了,咬死好多人,这就是现在说的病毒吧!吓死个人。”
妈妈回忆着当天的事,又庆幸着灾难中的劫后余生:“巧了,那天我头疼没出去,你爸也回来得早,等我们听说这个消息,真是一阵后怕啊!”
高歌还没来得及讲自己的打算,妈妈又急匆匆道:“我们和你哥商量过了,你在洛城,我们在梁城,离这么远,彼此都照顾不上。”
妈妈顿了一下,听筒那头传来了爸爸的声音:“你哥的意思是,回来梁城老家最好,他昨天就从济城开车出发了,马上就到家,我们想问问你回不回来。”
其实,爸妈所说正是高歌所想。
城市的高层居住不利于出行,被丧尸围堵简直就是困牢一座,最适合末日生存的应该是高墙大院,尤其是老家那种没什么青壮年的农村,再好不过。
只是,爸妈早和哥哥商量过,才来问自己吗?高歌心头不可避免地泛起酸涩,又强硬地压下去。
她没多说,只回道:“我会回去的,你们都保护好自己。”
没再回话,对面已经挂了电话,不知是信号中断,还是其他。
高歌没多矫情,从小到大,爸妈对她有小事上的纵容宠溺,却又有大事上的重男轻女。
这样的忽视若放在平日里,她总要黯然心伤一阵的,但如今面对她接下来要做的事,这点情绪也就不值一提了。
末世生存的第一项,抵抗丧尸。
高歌挑了支银色的蛇形簪子将长发盘起,又把冬天的长款羽绒服套在身上,拿起厨房里的橡胶手套穿在手上,末了,还戴上了框架眼镜和厚实的口罩。毕竟,她并不清楚病毒是否会通过血液传染。
最后,高歌握紧了水果刀。
准备好一切,高歌站定在门口。
门是从内向外开的,外力的挤压不会撞开门,反而会将门关紧,这对于高歌来说,算是难得的保护壳。
高歌的想法是把门推开一个小缝,趁丧尸头伸过来时一刀捅进脑袋,然后把丧尸推开再关上门。
她在脑海中反复练习挥刀的动作,终于深深吐一口气,拉开了半人宽的门缝。
听到了动静,又闻到了鲜活的人的气息,门外的两只丧尸瞬间不再呆滞,争先恐后地要挤在门前,恨不得直接长爪一伸把人捞出来!
挤在前头的是手被铐起的醉汉丧尸,它侧着身,一双手像开花似的钻进了门,半颗脑袋斜着挤了进门,龇牙咧嘴地发出带着嗜血臭味的粗重气声。
饶是高歌身子尽量后倾,还是将丧尸嘴边混着的血肉残渣看了个一清二楚。
纵然做足了心理建设,这样的画面还是让她感到恐惧又恶心。
她的力气本就不如两只发狂的丧尸大,此时害怕得慌了神,更是让丧尸直接抓到了手臂,好在衣服很厚,高歌才没有受伤。
丧尸手劲很大,捏掐着高歌的手臂,她瞬间回神,愤怒与痛感让她挥手一刀重重扎进丧尸的太阳穴,挤压在门上的力量一下卸了大半。
丧尸彻底死去,失力的身体顺着门口朝前倾倒。
高歌自然不想让丧尸跌进房间,她左手握着刀柄向外推,右手使力捏住门把手控制门不动。
门外的警察丧尸一直向内挤门,门缝中的醉汉丧尸尸体却无意识地向门内倒。
如果想把尸体推出去,又能顺利拔下刀,门必然要往外推着使力,可门若开大,警察丧尸就会冲上前来咬她,正面迎战她哪是对手!
一身的力气在僵持不下的局面中也消散得几乎全无。
这时高歌才发现,不知是扎得血肉太深,还是被骨头卡到了刀刃,刀似乎在丧尸头颅中卡住了。
她本就左右为难,借不上力,这下连武器都拿不出来,力气殆尽的高歌只觉小腹处一阵绞痛,随之意识也开始模糊,眼前的丧尸渐渐涣散,难道今日就要命丧于此吗?
卧室里,被高歌关在房间内的志科似乎感应到了高歌的险境,挠着门不停嚎叫,想要出来。
志科的叫声唤醒了高歌,也带给了高歌力量,她果断握刀向后一推,丧尸撞到侧边的墙又摔倒在地,发出“咚”的闷响。
高歌放弃了武器,决定先关上门。
但警察丧尸并不给她机会,醉汉丧尸一倒下,门口空出位置,它直接伸手扒住门缝,用力向外抠着。
高歌没有力气周旋,更没有武器,纵然使尽全身力气也关不上门。
丧尸见了人,好像有使不完的天大力气。
终于,高歌先松了手,脱力地摔到了地上。
门外的丧尸顺利地扒开门,直扑在高歌身上,高歌下意识地抬起手抵抗,一人一丧尸双臂交缠使力,丧尸流着涎水的嘴与她所隔不过一米。
突然,抵在地板上的后脑好像被什么东西硌到,高歌一喜,是发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