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什么人,清黎你说呢?”谢清黎被他这么一捏,后背窜上一阵酥麻。她强装平静,淡然地对华婴说:“他是我们医馆的一位病人,经常来看病,有些熟悉罢了。”“经常来看病?什么病啊,这么久都没治好。年纪轻轻的,看着身强体壮的,怎么这么虚。”萧珩眸色加深,“是啊,我有什么病,我怎么不知道。”顾沉渊肩膀耸动,拼命憋笑,“这位病人,可不是我接诊的,我也不知道他得了什么病。”谢清黎本来是赌气说的话,没想到华婴竟会刨根问底,又不好当着萧珩的面污蔑他,一时之间嗫嚅着,“是……一些隐私的病症,不影响身体健康的。”
谢清黎蓦地回头,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
萧珩快被气笑了,不答反问:“你还没说,要找哪个意惹情牵的男子,做你的夫婿?”
他不提倒好,一提起来,谢清黎心头那股委屈就涌了上来,带着些泄愤的意味,故意说:“只要心里没有什么表妹表姐,挂在心里,总也放不下的,是谁都好。”
心里有人也就罢了,还偏偏要娶她为妻,到头来,反倒像是她抢了陆若檀的东西,强占着不还似的。
看着她那委屈的模样,萧珩心里一软,那股怒意不知怎么的,对着谢清黎,就发不出来了。
明明是她一直想着念着她的大师兄,怎么反而她先委屈上了。
“清黎妹妹,这位是?”华婴伸出头,脸上的好奇都快溢出来了,“你又是谁家的郎君,莫非也是想求娶清黎的?”
萧珩睨了谢清黎一眼,手掌抚上她的后背,一路缓缓上行,落在她的后脖颈处,轻轻捏了捏,动作亲昵。
“我是什么人,清黎你说呢?”
谢清黎被他这么一捏,后背窜上一阵酥麻。
她强装平静,淡然地对华婴说:“他是我们医馆的一位病人,经常来看病,有些熟悉罢了。”
“经常来看病?什么病啊,这么久都没治好。年纪轻轻的,看着身强体壮的,怎么这么虚。”
萧珩眸色加深,“是啊,我有什么病,我怎么不知道。”
顾沉渊肩膀耸动,拼命憋笑,“这位病人,可不是我接诊的,我也不知道他得了什么病。”
谢清黎本来是赌气说的话,没想到华婴竟会刨根问底,又不好当着萧珩的面污蔑他,一时之间嗫嚅着,“是……一些隐私的病症,不影响身体健康的。”
华婴沉思了片刻,表情突然变得诡异起来,看向萧珩的目光里带上了两分怜悯。
“这……瞧着倒是个大好男儿,怎么摊上这种事了……唉,你也挺不容易的。”
谢清黎不知道她猜了些什么,有点莫名其妙,他怎么就不容易了?
萧珩似笑非笑地拉着谢清黎,跟顾沉渊打了个招呼,一起回了国公府。
“你已经做好了打算,和离之后要和谁琴瑟和鸣,意惹情牵?”
谢清黎静静看着萧珩,眼底的哀伤藏得很好:“既然和离了,你娶陆若檀,我跟谁在一起,都与你无关了。萧珩,我们和离吧。”
萧珩薄唇微抿,周身气场冷肃:“为什么突然提到和离,你见到谁了?”
高严昨天禀报过他,昨天谢清黎的大师兄,在寿宴结束后偷偷来了国公府。
一见过大师兄,她就等不及地提出和离,让萧珩忍不住生出杀意。
谢清黎却以为,他知道了自己和老夫人见过面。
她沉默片刻,忍住心脏的抽痛,轻声说:“昨天你和祖母,还有陆若檀的舅母,在前厅里说的话,我都听到了。阿珩,不必等三个月,我不是那样死缠烂打的人,你可以直接同我说的。毕竟,陆若檀回京前,你就已经通知过我了,不是吗?”
萧珩剑眉紧蹙,如炬的目光紧紧盯着她,“就只是这样?”
“阿珩,祖父的身体已经好了许多,平时多注意些,温养着就行了,我对你而言,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萧珩自嘲一笑,眼角发紧:“清黎,你觉得我只是为了利用你,才把你留在身边?”
“是不是都已经无所谓了,阿珩,我累了。如果没有陆若檀,我是真心想过,要和你白头偕老的。”
她也曾幻想过,时间久了,萧珩总有一天,会有那么一点在意她的。
哪怕只是自欺欺人而已。
萧珩没说话,看着哽咽的谢清黎,到底还是没有问她,如果她真的是这么想的,又为什么会对那位大师兄念念不忘。
“祖父那里,我去说。阿珩,我不是多么大度的人,没办法祝你和陆若檀幸福,抱歉。”
萧珩叹了口气,揉了揉她的耳垂,“不要说抱歉,是我对不住你。”
这回,谢清黎没有反驳。
她轻轻拥住萧珩,再也忍不住,大颗大颗的泪水落下,打湿了他的肩头,声音平稳,听不出异样。
“谢谢你这些年的照顾。以后如果回到边境,多想着点家人,别再一追敌人,就跟从前似的不要命了。”
萧珩摸了摸她的头发,感受到肩头的湿意,唇瓣微微发白,很想放下尊严告诉她,我们不和离,你忘掉大师兄,我们好好过。
可是过了好一会儿,才浅淡地答了一句“好”。
平静下来之后,谢清黎和萧珩一起去了主院,找晋国公说清楚。
谁知一踏进屋里,就看见了程续之。
谢清黎心里一紧,赶紧问晋国公:“祖父,您有什么不适吗?”
晋国公半靠在床榻上,神情疲惫,“不是我,是卫国公的夫人。”
从前和他一起征战沙场的老友,走得所剩无几了,现在这位卫国公的父亲,就是他从前过命的兄弟,他受老友托付,会多关照一些这些后辈。
卫国公的夫人周氏,一月前产下一子,在产后三日的时候,受凉导致每天午后恶寒高热,吃了许多药都不见好,寒热往来十多天才退,但之后就大汗不止,而且感低热怕风,全身软弱,终日卧床,不能坐起,眼看着就要断气了。
晋国公听闻消息之后,叫来为周氏看诊的程续之,想问问情况。
程续之偷偷觑了谢清黎一眼,表情不变,垂眉敛目地叹气。
“卫国公夫人服了不少益气固表、养阴敛汗的药剂,却出汗反增。太医署众人,都对此症束手无策,只怕是……挨不过几日了。”
眼下不是提和离的好时候,谢清黎没出声,打扰晋国公的询问。
屋里沉寂片刻,萧珩看了谢清黎一眼,突然出声。
“既然是产妇病痛,不如叫清黎去看看?”
谢清黎有些讶然,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晋国公眼前一亮。
“是了,清黎的医术不比太医差,又是女子,对妇人病症一定更了解。清黎,你可愿意卖祖父一个面子,去看看你那位叔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