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欢儿浑身上下都写着不愿，嘴里小声嘟囔着：“小的原本就不想伺候你……”声音太小，谢无凌没听清，见她嘴里嘀嘀咕咕的，他问：“说什么？大声些。”程欢儿没敢继续说，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知为何，见她这幅不情不愿的模样，谢无凌打心底觉得烦躁。许是与他预料中的反应相差太远，他想，她应当是求之不得的，应当是欢欢喜喜的。可她这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好似他逼着她学一样！他压着火气，道：“过来，别让本王再说第三遍！”周遭的气温骤降，那股熟悉的压迫感随之而来。
程欢儿实在不想学，即便要识字，也不该是学这本书。
“王爷，就不能换本书吗？”程欢儿翻着手里的书，耳垂红得都快要滴出血来。
谢无凌这会倒是想起来练字了，他头也不抬，道：“学完了这本书，你的字基本也就认全了。”
程欢儿觉得谢无凌这个人有时候很古怪。
他总喜欢叫她学这学那，也不管她想不想学，学不学得会！
程欢儿小脸涨得通红，目光扫了一眼书上的画册，实在不忍直视。
谢无凌平静地看了她一眼，因两人是面对面坐着的，不方便受教，便道：“坐到本王这边来。”
他坐的椅子是一张双人椅，正好可以坐两人。
程欢儿不情不愿，偏又不敢表露出来。
她面色通红地看了谢无凌一眼，眸中尽是抗拒之情。
谢无凌蹙起眉头，语气较之前严肃了几分：“你是本王身边的人，读书识字必不可少！不会还不肯好好学，那何时才能伺候妥帖？”
程欢儿浑身上下都写着不愿，嘴里小声嘟囔着：“小的原本就不想伺候你……”
声音太小，谢无凌没听清，见她嘴里嘀嘀咕咕的，他问：“说什么？大声些。”
程欢儿没敢继续说，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不知为何，见她这幅不情不愿的模样，谢无凌打心底觉得烦躁。
许是与他预料中的反应相差太远，他想，她应当是求之不得的，应当是欢欢喜喜的。
可她这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好似他逼着她学一样！
他压着火气，道：“过来，别让本王再说第三遍！”
周遭的气温骤降，那股熟悉的压迫感随之而来。
谢无凌又生气了，程欢儿永远无法猜透，他生气的点在哪里。
若是嫌弃她蠢笨，他大可换一个聪明伶俐的。
秋菊就聪明，还会写字识字，他大可叫秋菊伺候嘛！
心里想是这么想的，可程欢儿到底还是怕他的，她用力吸了吸鼻子，最终还是拗不过他，乖乖地挪步到他身边坐下。
见她这幅样子，谢无凌恨铁不成钢，别人求也求不来的机会，她还不好好珍惜！
将书放回桌上，谢无凌淡道：“今日先学习一章，若是学不会，今日晚饭就不准吃了，再罚你背侯府家规十遍！”
这样的惩罚未免太重了些……
程欢儿撇了撇嘴，可怜巴巴地望向谢无凌。
学还不成吗？
她数了数画册下面的一行小字，欲哭无泪。
要她一个大字不识的人一口气认全三十个字是不是有点难了？
程欢儿耸拉着个脑袋，将书平整地放在自己面前，目光尽可能地不去看那栩栩如生，神态丰富的画像，只盯着画册下的字。
见她终于肯老老实实学了，谢无凌脸上的不悦这才淡了几分。
他先是指着书上的字读了一遍，而后一字一字的教程欢儿读。
这段字也是奇怪，连起来读就让人觉得面红耳赤，可拆开了一个个认，就觉得没那么不堪入耳了。
谢无凌教的仔细，程欢儿也听的认真，很快便能自己读完这一行字了。
紧接着，谢无凌提起笔，沾了墨，将那一小行字一笔一划地在纸上写了下来。
他的字力透纸背，苍然有力，恰如他这个人一样。
为了让程欢儿尽快学会，他还将字拆分，一笔一划都按顺序写好了。
“看好了，一笔一划，都照着这纸上的顺序来。”
程欢儿接过笔，沾了墨，看着一张白纸却迟迟下不去笔。
黑色的墨滴在了洁白的纸上，晕开一朵墨花。
谢无凌见她一直没动静，便转头看了她一眼。
这才发现，她脸色憋得通红，一双秀眉都拧到了一起。
他这才意识到，程欢儿连字都不认识，又如何会写。
更何况她这是第一次拿笔，想必如何下笔都不知道。
谢无凌道：“写一个你最想写的字，无论好坏，一定要先尝试写下来。”
她沉思片刻，终于鼓起勇气，捏着笔，写下了一个字。
谢无凌看着纸上歪歪扭扭的“齐”字，微微蹙眉。
他原以为，她写的第一个字一定是个林字，或者是个霜字，再不济，也应该是个儿字，怎偏偏是个不常用的齐字？
谢无凌压着一丝莫名的情绪，问她：“可还有？”
程欢儿想了想，她很想再写一个铭字，可那个字笔画太多，她暂时还写不出来。
摇了摇头，程欢儿道：“暂时没了。”
她想，等学好了字，她就把齐铭的名字完完整整地绣在荷包上，日日佩戴在身上。
谢无凌道：“这个齐字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敢于写字，现在我们重头来过，先把这几个字写下来，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及时提问，本王都会给你解答。”
程欢儿咬着笔杆，点了点头，认认真真地按照顺序在纸上练字。
刚开始，她连笔都拿不好，笔画稍微复杂点的，在她笔下都能成一团浆糊。
谢无凌见状，无奈地揉了揉眉心，他伸出手，大掌包裹着她的手背，带着她一笔一划的写。
两人距离很近，程欢儿甚至能感觉耳边炙热的呼吸。
她面红耳赤，心也静不下来，谢无凌却教得极其认真：“一笔一划要把握好力度，注意提笔，横折勾要这样下笔，这样停顿……”
渐渐的，程欢儿便能自己写了，虽然字依旧很丑。
“王爷。”她艰难地写完了几个字，忽然生出疑问，便抬眸望着谢无凌。
“怎么了？”谢无凌回应她。
程欢儿指着纸上的几个字，问：“这是什么意思呢？”
一双干净清澈的眸子定定地盯着谢无凌，程欢儿眼里透着求知的渴望。
她眨了眨眼睛，觉得十分新奇：“这人莫不是得了什么病，一会又想活，一会又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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