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有一丝侥幸心理,也没离开老宅,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痛骂夏挽星。等戏快结束的时候,鉴定结果送来了,真如夏挽星所说,手镯估价四十万,撑死五十万。消息一出,富太太们气得都要找彭黎兰退货,还以为找熟人买更放心,谁知她杀熟跟杀猪一样,气死了!彭黎兰察觉到苗头不对,一溜烟跑了,这次算她栽了,但以前买的不可能退。宋瑞香惊诧之余,看夏挽星的眼神又多了几分欣赏:“小丫头可以,眼睛够毒。”小小年纪对玉石这么有研究。
她贴到宋瑞香耳边,小声问:“奶奶,手镯很贵吧,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怎么好意思收。”
“你喜欢就好,贵不贵的不重要。”宋瑞香笑。
“可……”夏挽星手指在手镯表面抚过,“价值六位数的手镯,我怕会弄坏。”
“六位数?”宋瑞香看她,“星星,这可不止六位数,奶奶送不出那么便宜的东西,这手镯八位数呢。”
果然和夏挽星猜想的一样,老太太被人坑了。
玉石翡翠不像黄金,能按重量估算价格,这行水深,不懂的外行人被杀很正常。
可几十万的镯子,卖奶奶上千万,土匪都得叫她一声师父。
“奶奶,我懂玉石,手镯的价格到不了千万。”
这话被走出去几步的彭黎兰听到,猛地回头,瞬间拔高了声调:“夏小姐,我做玉石几十年了,你小小年纪不要张口胡说!”
夏挽星浅浅一笑:“手镯冰种很好,颜色也漂亮,但您说百万就好了,卖千万……确实过分了。”
无奸不商,但奸得太厉害,就黑良心了。
彭黎兰被她的话刺到,脸一下涨红,气急道:“空口白牙一张嘴谁都能说,夏小姐,没必要为了显得你懂行就污蔑我的东西!东西是我亲自过的手,价格我没收贵,它就是这个价!”
像突然想到什么,彭黎兰恍然大悟,语气带上一丝蔑视:“我知道了,五年前夏家破产就是因为产品造假吧?夏家那么大一家珠宝公司,也敢造假,看来夏小姐见多了假货,现在看什么都是假的!”
彭黎兰吃完饭和秦家几个女眷聊了会儿天,知道夏挽星就是当年破产的夏家孤女。
这话出来,夏挽星的面色一寸寸冷下去。
她以为彭黎兰会笑笑打马虎眼糊弄过去,东西她收了,也不至于退回去,她只想侧面提醒宋瑞香,以后再买玉石要注意。
谁知彭黎兰拿夏家说事。
这直接触到了夏挽星的逆鳞。
她低头,将镯子取下放进盒里,淡漠掀眸:“假不假不是我说了算,更不是你说了算,找鉴定机构一查便知。”
她视线扫过正唱得精彩的戏台:“戏才刚开始,现在让人送去,分别看两个鉴定机构,戏唱完之前结果就出来了。”
她的语气太过笃定,神情冷静得不含一丝恼怒,更不像刻意刁难打击,惹得一些在彭黎兰手上买过玉石翡翠的女眷纷纷质疑——
“我这无事牌她卖我两百万不会也是几十万的货吧,被坑了?”
“我这多宝珠上次戴出去,朋友说看不出是上百万的货,那时我还纳闷呢,想着我们不懂行就没在意。”
“哎你们看我的镯子,是不是成色也没那么tຊ好……”
彭黎兰听着来自四面八方的质疑,恨不得冲过去把夏挽星撕了。
她的主要客源就是秦系分支这些富太太们,被夏挽星一闹,她以后还怎么做生意,不被人找麻烦就不错了。
到这一步,就算心虚也不能表现出来,她咬着牙根,大声道:“鉴定就鉴定!要是鉴定出来不像你说的那样,你要向我道歉!”
“给你跪下都行。”夏挽星气场淡然强大,“看不到千万,鉴定机构能看到百万都算我输。”
宋瑞香看看那边,又看看这边,她有心护着夏挽星,压低声音:“小丫头,没必要为了两句话赌气,要闹输了也不好看,就几千万的事,算了。”
夏挽星也压低声音:“奶奶,相信我,要是输了天天带谨哥回老宅看您。”
宋瑞香哈哈大笑,招来两个心腹佣人,交代一起去两个可靠的鉴定机构。
彭黎兰没脸继续看戏,鉴定结果出来之前,那些富太太的唾沫都会把她淹死。
她抱有一丝侥幸心理,也没离开老宅,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痛骂夏挽星。
等戏快结束的时候,鉴定结果送来了,真如夏挽星所说,手镯估价四十万,撑死五十万。
消息一出,富太太们气得都要找彭黎兰退货,还以为找熟人买更放心,谁知她杀熟跟杀猪一样,气死了!
彭黎兰察觉到苗头不对,一溜烟跑了,这次算她栽了,但以前买的不可能退。
宋瑞香惊诧之余,看夏挽星的眼神又多了几分欣赏:“小丫头可以,眼睛够毒。”
小小年纪对玉石这么有研究。
夏挽星笑了笑:“从小跟我爸妈摸的石头多,看的也多,加上自己喜欢这个,后来专业也是相关的,自然就会了。”
宋瑞香满意得不能再满意:“好,真好,谨之捡到宝了!”
是不是宝她不知道,反正不是秦谨之捡的,是她主动送上门的。
夏挽星喝多了茶,觉得有些憋,起身:“奶奶,我去上个洗手间。”
宋瑞香嘱咐:“走慢点,小心路滑。”
肚子里有宝就是不一样。
夏挽星往洗手间方向走,幽深长廊,两边是富有设计感的石头,一些草木从石头边隙的土里长出来,夹缝求生。
连草都不容易,何况人了。
夏挽星想着,前路被人挡住,她抬头,就看见一张妒意横生的脸。
白幼薇妒恨地看着她:“夏挽星,你现在很得意是不是?”
“是啊,”夏挽星轻笑,“嫁给秦谨之,怎么会不得意呢。”
“得意不过是一时,你以为秦谨之喜欢你?他们这些男人不过是图新鲜罢了,说不定哪天就把你踹了!”
夏挽星没半分恼怒,男人图一时新鲜,她连一时新鲜都没有。
“说完了吗,说完别挡着我上厕所。”她推开白幼薇拦在身前的手。
“不准走,我话还没说完!”白幼薇不甘心就这么让她走。
夏挽星想也不想地抬手,白幼薇吓得赶紧捂头,生怕夏挽星又抓她的头发。
夏挽星好笑,手掌向下拍了拍她的头:“胆子这么小,回家找妈妈去吧。还有一句,人可以犯贱,但注意次数。”
说完,越过她往前走。
“啊——”
才走又出几步,身后陡然传来一道凄厉的叫声,夏挽星眉心一跳,循声望去。
只白幼薇从长廊边缘翻了出去,砸在乱石间,身下流出的血异常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