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三刀古铜走了,台球桌边就只剩下了月鬼和穴山悠斗两人。“你真觉得,这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配坐上‘赏金榜第一’的宝座?”穴山悠斗面无表情道。月鬼冷哼一声,意味不明地微笑。“他当然不配了,真要论起来,他比‘和平鸽’可差远了。”“‘和平鸽’虽然惹人讨厌,让人恨得牙痒痒——但至少,实至名归。他坐在那个位置那么多年,可没有人敢说‘他不配’。”穴山悠斗:“还真是这样的感觉。‘和平鸽’凌驾在我们头顶,我们不敢说什么;可要是三刀古铜,我们只会想要去挑衅他的权威。”
有那么一刻,歌微产生了一种错觉。
她错觉自己是真的在和樊漪谈恋爱。
那种——专心致志的恋爱,没有一切外界因素干扰的恋爱。
但看完一场私人电影之后,她终究还是和樊漪提了要求。
樊漪把一根烟抽完,侧头看她。
“你想去明天下午的哈蒙家族拍卖会?”
“是。”歌微面不改色,“听说只有上流人士才能进去,我想去见见世面。”
她已经想好了措辞。如果樊漪继续追问,她能应付得天衣无缝。
可她没想到,樊漪根本就不追问。
他只说:“行,我带你去。”
歌微诧异了:他竟然答应得这么干脆?
歌微继续说:“我还想多要两张入场券,送我朋友。”
樊漪依然没问任何问题,只说了一句。
“行。”
就这样,任务圆满达成了。
一切顺利得超乎她的想象。
*
夜晚。乌烟瘴气的台球厅里。
一个魁梧的壮汉走了进来。
他穿着黑色无袖背心,露出的胳膊相当健壮,肌肉仿佛是在3D建模的时候由几个圆体拼接而成。
“三刀古铜,你总算来了。”
台球厅里已经等着两个人了,一男一女。
魁梧壮汉说:“你们俩想好了吗?明天我们要怎么布局?”
月鬼晲他一眼,娇嗔道:“这不是正在想么?和平鸽可不是个简单角色,想要杀他,我们必须要布一个很全面的局。”
穴山悠斗一脸木然:“在讨论战斗布局之前,我们得先达成共识——那个3亿悬赏的猎物,我们三个人均分,一人一亿,很合理吧?”
其他两个人都没有异议。
月鬼:“我建议,我们提前伏击,在和平鸽的必经之路上,埋下一些机关。”
三刀古铜:“这个提议不错!他的战斗力很强,如果我们跟他硬碰硬,不死也要留条胳膊留条腿的!老子还想全身而退,拿着悬赏去外面逍遥快活呢!月鬼,你脑子比较好,怎么埋伏就由你来设计吧!”
月鬼:“没问题。”
月鬼是个妖媚的女人,她俯身,在台球桌上打出一球,把最后一颗黑8打进了洞。
“我现在都有点期待‘和平鸽’的死状会是怎么样的呢,”她妩媚一笑,“你说这个男人,临死前会不会向我们求饶啊?他会不会可怜兮兮地对我们伸出手,一边吐血一边说,求求你们,别杀我?”
月鬼咯咯笑了起来:“想到他的死状那么难看,我就兴奋。就是——可惜了他那一张俊脸。像他这样英俊漂亮的男人,可真的不多见了,要是我上次要求和他上床的时候,他没有拒绝我,或许这一次我还会对他手下留情一点,仁慈一点。”
月鬼:“说真的,我很期待像他这样的硬汉,临死前究竟会怎么求饶?我好想一寸一寸打断他的脊梁骨,让他弯下腰来,亲吻我的脚面呢。光是想到从那性感的唇形里迸出求饶的字眼,我都觉得全身的毛孔都要张开了,恨不得赶紧抽一根事后烟。”
穴山悠斗漠然道:“月鬼,你不需要如此丰富的想象力,如果我们杀他杀得足够干脆,他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三刀古铜:“事成之后,我就是榜单排行第一的赏金猎手了!而月鬼、穴山悠斗,你们会分别晋升为第二、第三!老子还有点小激动——这该死的榜单都多少年没变过了!”
月鬼微笑:“的确是一件值得雀跃激动的事啊。”
她走上前去,酥软无骨的手搭在三刀古铜的肩膀上,若有似无地抚摸。
“等你接替了‘和平鸽’的位置,可别忘了我们也出过一份力啊。”
她的指尖一路向下游走,然后在胸膛处打转,声音里透着谄媚。
三刀古铜非常受用,眯着眼睛笑了一声:“放心,少不了你们的功劳!”
*
等三刀古铜走了,台球桌边就只剩下了月鬼和穴山悠斗两人。
“你真觉得,这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配坐上‘赏金榜第一’的宝座?”穴山悠斗面无表情道。
月鬼冷哼一声,意味不明地微笑。
“他当然不配了,真要论起来,他比‘和平鸽’可差远了。”
“‘和平鸽’虽然惹人讨厌,让人恨得牙痒痒——但至少,实至名归。他坐在那个位置那么多年,可没有人敢说‘他不配’。”
穴山悠斗:“还真是这样的感觉。‘和平鸽’凌驾在我们头顶,我们不敢说什么;可要是三刀古铜,我们只会想要去挑衅他的权威。”
*
安全屋内。
“明天下午两点,拍卖会开始。”歌微看了一眼时间,“哦,准确的说,是‘今天’下午两点。大家都做好准备了么?”
蝎子:“入场券已经得到了,会场内的工作人员也安排进了我们的人,一切都准备就绪。”
歌微揉了揉太阳穴:“好,大家都回去准备一下,距离拍卖会还有10个小时,10个小时之后,我们要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偷走一件拍卖品。我建议我们做好一夜成名的打算。”
蝎子:“一夜成名啊——这件事我最喜欢了!等明天这个时候,或许我就能拿着一张‘头条日报’,在上面找我们的英勇事迹!新闻媒体可能会写——究竟是谁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嚣张地行窃?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歌微抚住了额头:“如果你觉得‘联邦十年有期套餐’也是一项很有意思的娱乐活动的话——行吧,那就当我没说tຊ。”
众人就继续盘了一下行动的细节,一直盘到了凌晨五点。
外头的天已经蒙蒙亮了。
歌微离开安全屋,走在路上,摸出手机。
有好几条未读消息。
其中曜澄发过来的最多。
曜澄是个分享欲很强烈的弟弟,平均每隔45分钟都需要分享一下自己的状态。
通过短信,歌微知道了曜澄在12点结束演出,1点坐上了车,2点在镜子前给自己敷藻泥面膜并且脸上长了三颗痘痘。
4点他辗转反侧睡不着,又来问“哪个牌子的卸妆水不长痘”。
4点10分他录了一段自己的清唱,哼唱的是一首流行情歌,还问姐姐喜不喜欢。
4点20他说自己要睡了,明天乐队还要排练,最近乐队要出一张新专辑。
4点22分他又说自己睡不着,然后“咔嚓”一下发了一张自拍。
自拍朦朦胧胧、昏昏暗暗,很有氛围感,很欲。
他的文案是,姐姐,你要不要揉揉我的头发?我想被你揉。
看完这些东西,歌微把聊天消息清空。
她没别的感觉,单纯觉得他是没话找话聊。
歌微切出界面,去找樊漪的聊天框。
目前来说,樊漪对她是最有用的一个,她也最关注自己和樊漪之间的关系变化。
相比之下,樊漪发来的信息就简单多了。
——早点睡,明天继续见面。
她回了对方。
——早安,我刚起床。今天下午不见不散。
她发完信息,抬头去看天边的晨曦。
如果行动成功,这将是她反击财团的第一枪。
她必须要打得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