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衍听完,整理了一下衣服,重新往后一靠,“哦,那倒不至于。”助理问:“老板,您在说谁啊?”江时衍语气平稳,“一个朋友。”“我认识吗?”“不认识。”助理匪夷所思,“那就奇了怪了,您的朋友我差不多都见过……”江时衍面无表情,“开好你的车。”*“少爷回来了。”王伯在门口迎着。温氏的案子开庭在即,温璟近日都歇在公司,回家也只是待个片刻,看看五个亿便又走了。王伯身上披了件外套,灯下身影孱弱,这个时间刺骨的冷。
“老板,温少爷…走了吗…”助理一副小心翼翼快死的样子。
江时衍穿上大衣,出了艺术馆,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夜色当中。
助理赶忙跟了上去,打开了车门,等总裁长腿一跨,整个人坐进去后,才轻轻合上了车门。
“老板,以后温少爷在时,我一定会注意说话的。”助理一边开车一边保证。
“随意,不用管他。”江时衍看着窗外。
助理以为他在说反话,又道:“老板,我发誓我肯定管好自己的嘴!”
江时衍看向前座,语气多了些不耐烦,“我说,让你随意,听不懂?”
助理从镜子里看着老板,也不知道他这阵到底在想什么,只是“噢噢”点了点头。
江时衍眉宇间写满不悦。
他虽然很少反思,但也不是不会反思的人,他也觉得自己那夜没弄清状况,以为对方是自愿上门,况且对方还没拿他的钱。
因此如今对待温璟,也是有意缓和了些态度,没想到那人蹬鼻子上脸,一点不念他的好。
江时衍安静了一会儿,突然出声:
“我问你,如果你对一个人还不错。”
他顿了顿,似乎在措辞。
助理趁机问了句,“怎么个不错?”
江时衍想了想,“见了他至少能微笑着说几句话。”
助理一脸无语,这就是还不错?不过放在江总身上,不仅是还不错,已经是顶好了!
江时衍接起了话头,“你可以容忍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肆,但是那人对你爱搭不理,甚至出言辱骂,你们管这种人叫什么?”
助理开着车,脱口而出,“这不是舔狗吗?”
“舔狗?”江时衍皱起眉。
“是啊,老板,这不就是那些拼命付出,对方甩都不甩你,然后人一句话就能让你为他卖命的那种舔狗吗?”
江时衍听完,整理了一下衣服,重新往后一靠,“哦,那倒不至于。”
助理问:“老板,您在说谁啊?”
江时衍语气平稳,“一个朋友。”
“我认识吗?”
“不认识。”
助理匪夷所思,“那就奇了怪了,您的朋友我差不多都见过……”
江时衍面无表情,“开好你的车。”
*
“少爷回来了。”王伯在门口迎着。
温氏的案子开庭在即,温璟近日都歇在公司,回家也只是待个片刻,看看五个亿便又走了。
王伯身上披了件外套,灯下身影孱弱,这个时间刺骨的冷。
“少爷待会还走吗?”他问。
温璟抿紧了唇线,摇了摇头,随王伯进了家门后才道:“今日在家休息。”
“喵~”
五个亿长得很快,才几天就长了一圈,见温璟回来,它从窝里轻快地跑出来,往手上蹭了蹭。
温璟冰凉的手心被蹭暖了。
“还没吃饭吧,我去厨房给你热点。”王伯道。
温璟起身,本想说不用了,又觉得事情都发生了,犯不着和垃圾怄气,饿着自己。
他晚上一贯吃的清淡,嘱咐热几个菜和粥就行,王伯连连答应着,进了厨房。
饭菜都是晚上现做的,还温着,放在锅里几分钟便能吃了,温璟换了身衣服,刚坐下拿起筷子,就听见门铃叮当叮当响起来。
王伯去开了门,寒风倏地涌进来。
来人一脸和善,“您好,温少爷在吗?”
这个时候不比从前,王伯谨慎地问:“您是哪位?”
“我是望江集团总裁助理,是来找温少爷的。”
王伯不懂那么多弯弯绕绕,只觉得是公司上的事情,不敢耽误,很快将人请进门。
对着厨房喊了声:“少爷,是找您的。”
温璟踱步出来,看见客厅里站着的,居然是江时衍的助理。
“何事?”他不解。
助理笑的谄媚,从怀里掏出一个礼盒,包得很严实,往前一递,“这是江总给您的。”
“送给您的。”他又补了一句。
温璟没接,江时衍送东西给自己……
总觉得不合理,没好事。
助理知道虽然温氏面临破产危机,但温少爷可是从小锦衣玉食养大的,普通东西真未必看得上,他笑着道:“温少爷,是好玩意儿,您就收了吧。”
温璟这人心软又脸皮薄,打小虽然也淘气,但总是不愿意让别人为难,小时候去超市,东西买贵了不好意思送回去,买半斤称一斤也不好意思多说一句,说句重话自己先脸红了。
温徐年一直头疼他这个性子,怎么说都没辙,温温诺诺的,的确不适合从商,干脆去学感兴趣的也罢了。
“好,收下了。”温璟接了过来,声音清润,显得有些疏离。
助理见任务完成,道了别后一溜烟跑了。
“这江总裁送礼过来,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王伯也挺好奇。
温璟动了动唇,竟有点不敢公然拆开。
万一送点什么变态的东西,感觉那人还真做的出来。
他思量片刻,笑笑说:“噢,是之前说起他那里有些好茶,让人送了过来。”
王伯到底上了年岁,忘了少爷不喝茶,气息悠长地“噢”了一声,让他早点休息。
温璟回到卧室,把包装纸拆了去,黑色的礼盒一揭开,竟是今日展览里的项链。
远离了展柜的格挡,这项链越发闪耀动人。
盒子里还有一张卡片。
“补偿也好,交易也罢,收下。”
收下??
命令谁呢!!
温璟的火蹭蹭冒起来,抬手就想摔了这东西,一想到挺贵,又换成了桌子上的卡片。
把那张卡片丢进垃圾桶,不解气,他又弯腰捡回来,撕碎,扔到马桶里,恶狠狠冲了下去。
这个狗东西,多半是这种操作太多了,一晚上过去,给点钱送点礼,风平浪静。
用钱,用卡,如今用项链侮辱他。
他不是那些送到酒店供人泄火的对象,也不是给条项链就能喜笑颜开的人。
温璟在屋里走了两圈,打算明天一早就去还给他。
并且决定去医院做个体检,之前公司有事,一直耽搁到了现在。
万一查出什么病,说不定他也不用拯救公司了,直接随公司去了,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