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溅!”他一口鉴定!那张冷薄的嘴唇,吐出来的字竟是这样的锋利,令人寒心!蓝浔狠狠一怔,之后笑了,扬起忽灵灵的眼眸,亮晶晶如水光闪动,“哦是,溅溅的女人,让人厌腻?”迟郁寒手指一痛,紧紧地捏着咖啡杯柄,过于用力,把自己的指尖给捏痛了。“请,出去。”“是,谢谢总裁!”蓝浔乖巧听话,退出去之前,还双手交叠端在身前,给了他一个深深的鞠躬。退出去之后,刚关上门,就听见门里面哗啦一声,是咖啡杯落地的声音。
楼上,豪华的公寓。
昏暗的屋子里,迟郁寒又把自己深陷入沙发里,眉头纠紧,迷离的抽着香烟。
赶她走,赶她远离,把她赶出自己的世界里。也许是他这辈子,做得最混蛋最无奈最心痛的一件事。
鲜血淋漓,剜骨的痛,在心间漫开。
烟雾弥漫,烟头,丢得越来越多。
手上的这支细支雪茄烟,快燃烧到尽头,他仍然没有发觉,直到指尖传来一阵灼伤的疼痛。
烧到了手指,才在疼痛中骤然清醒。
丢掉烟头,拿过桌上的酒杯,喝了两口酒,给自己壮了酒胆。
取过外套搭在手臂上,开门穿上,下去找她。
公寓楼下的平地上,两旁是修剪整齐的灌木绿植,男人的大长腿沿着夹道,穿过精心摆放的盆栽,突然足下一顿。
停在一处花坛的入口,冷冷看着前方的风景,真是精彩!
要不他今晚怎么会赶她走?
她那么美那么漂亮,她的身边从来就不缺异性的青睐和追求。离开他后,也许她会比待在他身边,过得更好。
你看,他们两人多么和谐,连衣服都喜欢同样的颜色,一身白,白得刺眼。
目光黯然,原地一个转身。
高大挺拔的身躯,突然缓缓地转了过去,向着来时的路,一步步走。
走着,走着,眼眶一热。
一盏高高的路灯,明亮如昼的光线流泻而下,照射着他半边脸,半只眼的眼睛里湿润晶亮的光泽晃动,眼尾腥红。
他迈着沉重的步子,一个人进了电梯,电梯上行到所住的楼层。
电梯门滑开,他一个大步迈出来,却把头往公寓门前狠狠一磕,门上发出“咚”的一声,又一磕,又是咚一声。
“咚咚咚”的响,他使劲地把额头往门上磕个不停,仿佛不知疼痛似的,不停的磕着脑袋。
每磕一下,心脏就滴血般,跳出两个字,跳出她的名字:
“蓝浔!”
“蓝浔!!”
“蓝浔!!!”
……
第二天早上,蓝浔化着工作妆,从无人驾驶公交车下来,强撑着精神去上班。
刚到办公室,就见海美走向她。
把一张¥2500面额的购物卡,轻放桌上,“你的,漏发了一张,给你补上了。”
“谢谢……”蓝浔微微一笑,由桌子上拿起那张卡,放进自己的皮包里。
接下来,坐着无所事事的抠指甲。
不多会,接到总裁室秘书打来的一通电话,让她去给总裁煮一杯咖啡。
不用说,这是迟郁寒他本人的意思。
经过昨晚被他一声“滚”轰出去之后,她伤心欲绝,在花坛边哭了很久,坐了很久,也在路遇的劝解下,终于想明白了。
他和她是永远不可能的了。
蓝浔走出办公室,心情很低落的,给迟郁寒煮了一杯咖啡,端到他的面前去。
男人正在看行程表,头也没抬。
她把咖啡端来,也没说话,站了一会儿想着把咖啡杯放在哪儿,才比较合适。
因为他左手是文件,右手是行程表。
咖啡端上来,往哪里搁,也是一门学问。既能放在他一伸手就能够得到的地方,又能避免他无意间碰翻杯,不小心泼湿文件。
这时,他缓缓抬起头。
蓝浔一愣,他的额头正中心有一团瘀青,像是昨天晚上撞到了什么地方?
难道是他晚上起夜没开灯,摸黑下床,一头磕碰到床头桌上?
那不知道有多疼。
但是开个灯,那么简单的事,不至于……她正在研究,他额头上那块青青的皮肤,来自何处?
迟郁寒也若有所思,睨了一眼她端着咖啡杯,小心翼翼的动作,语气寒凉的说:“怎么?不愿意?”
如此寒冷的语气,让人心凉,她轻声反问:“怎么敢不愿意?”
他冷漠的勾起嘴角,“你敢的事,不要太多。昨晚从我那里滚出去之后,又去找别人了吧?”
蓝浔微微一愣,貌似听他这话说来,昨晚他有下楼去找过她?所以,看见了她和路遇坐在一起说悄悄话?
可是,可能吗?
冷酷无情的男人把她赶出去之后,居然还会菩萨慈悲,好心想要去找她回来?
忽而一想,一切不过是他的疑心而已,疑心她去找别人了?
如此想着,蓝浔凄然一笑,“是,我就是去找别人了,又怎样呢?”
“溅!”他一口鉴定!
那张冷薄的嘴唇,吐出来的字竟是这样的锋利,令人寒心!
蓝浔狠狠一怔,之后笑了,扬起忽灵灵的眼眸,亮晶晶如水光闪动,“哦是,溅溅的女人,让人厌腻?”
迟郁寒手指一痛,紧紧地捏着咖啡杯柄,过于用力,把自己的指尖给捏痛了。
“请,出去。”
“是,谢谢总裁!”
蓝浔乖巧听话,退出去之前,还双手交叠端在身前,给了他一个深深的鞠躬。
退出去之后,刚关上门,就听见门里面哗啦一声,是咖啡杯落地的声音。
随后一阵垂桌子声传来。
立即,秘书室大乱。
艾丽提心吊胆地问:“蓝浔,你刚从里面出来,总裁怎么了?”
尤甜也心惊胆战:“蓝浔,你跟总裁聊了什么忌讳的事?”
钟欣寻思着,忧心地看向蓝浔,“总裁今天早上来上班的时候,眼神无光,额头有点肿,而且还乌青发黑。”
“钟秘书,你是说咱们总裁,印堂发黑?”尤甜很迷信,无不担心的说道,“那要不要去找个道士来做做法事?说不定是,他是半夜起夜,被什么妖气缠身?”
艾丽翻白眼,“这世上哪有什么妖魔鬼怪,神论之说?”
钟欣也道:“是啊,建国后动物不许成精。”
蓝浔听着她们议论纷纷,只笑一笑,不置一词,就走出秘书室。
快要调去分部,所以无事可干。
算了算时间,距离去分部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虽然在别人,甚至在自己看来,重新回到原始的地方。八年的努力算是白费了,被打回原籍。
不过也好,饭碗还能保住就是不错。
何况,她这次被调回分部,并不是从事最低层的销售员,跑业务。
而是任职销售部门的销售副总监。
怎么说,也还是一个小小的官职。不至于那么没颜面。
电话响起,打断思绪。
一看是萧少白花花公子,她没有接。紧接着,路遇的电话打进来,也没有接。
然后,翻看着被拒接电话的蓝志刚。
心下有些不安的想。不知道又把钱赌输掉的蓝志刚,在打不通她电话的时候,要不到钱,又干了些什么坏事?
业力牵引,情绪烦躁起来,刚好就在此时,接到弟弟的电话。
语气十分焦急,还充满担心:
“姐,刚才妈打电话问我借钱,我还没问清楚,就听到砰的一声,通话中断……一定是又打起来了。姐,你快点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