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里,一个高大的人影被锁在架子上,血肉模糊,手腕的伤口汩汩不断地冒血。尽管瞧不见脸,翎颜舒还是一眼认出,那就是墨夜!翎颜舒怒火上头:“云曦,你怎么敢?……”云曦慢悠悠打断她的话:“我哪有这么大的本事抓得住蛟龙,是墨弦。”听到君墨弦的名字,翎颜舒身子一僵。想起墨夜陪自己征战的日子,她心里煎熬到牙几乎咬碎。现下自己仙力微弱,别说救出墨夜,就连七重天的天牢都去不了。五百年来,她从未如此迫切地希望自己恢复仙力!
仙人陨落,不像凡人一般有肉身可以埋葬,唯有缅怀仙牌。
五百年来,供奉家人的琉璃灯都不曾灭过,如今却和仙牌一起倒在地上,被践踏得破烂不堪。
翎颜舒连连后退,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
云曦从她身后走来,似乎是故意一般,碾踩着仙牌走进婚堂。
每一脚都狠狠踏在了翎颜舒的心脏上。
她猛然回过神,冲上前,就要把云曦推开。
没等碰到,却被一道仙力弹开,翎颜舒“嘭”地摔在地,咳出一口鲜血!
君墨弦立在云曦身侧,眸色不虞:“你要做什么?”
“翎颜舒,我接你回来,不是让你胡闹。”
听到动静的仙婢们赶来时,就看到这样一幕,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搀扶。
任谁都看得出来,君墨弦更宠爱云曦。
“胡闹?!”
“翎氏的仙牌本安置于战神殿,是你怕我思念亲人,才把仙牌都移了过来!可如今你却放任云曦踩着我母神的仙牌!”
翎颜舒双眼赤红,嘶声诘问:“君墨弦,胡闹的人到底是谁?!”
然而,君墨弦语气淡如水:“陨落之仙,踩便踩了。”
翎颜舒瞬间哑然,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般。
她和翎氏一族浴血奋战,拼命保护仙界,君墨弦却说出这种话。
那族人的牺牲算什么?
云曦挽着君墨弦的胳膊:“墨弦,走吧,别误了吉时。”
君墨弦颔首,带着云曦头也不回地进了婚堂。
殿外也渐渐传来吵闹的声音。
众仙喜气洋洋地进来,唯有翎颜舒带着满身沉疴,凝视着堂内那对新人,抱着仙牌无声离去。
她无处去。
最后回了族人曾经的居所。
翎颜舒跪在仙牌前,怎么都拂不去心中的苦涩。
她在脑海中细细回想了一遍自己和君墨弦的姻缘,每想一次,心就更痛一份。
九百年前的大婚仿佛昨日,可如今……
是她没用,连族人死后的安宁都护不住。
如今的种种,全因君墨弦没了七情六欲!
只要拿回七情六欲,一切也许都会改变……
可如今的自己是个废人,什么都做不了。
翎颜舒强压下这种无力感。
无论如何,自己都该试试说服天帝!这是最后的希望!
做下决定,她刚要起身出去。
这时,仙童进来禀报:“仙主,云曦神女要见您。”
‘不见’两字还没出口,云曦就已经端着药进来:“翎颜舒,喝药吧。”
翎颜舒心中一紧,不知她想干什么,视线却凝在那熟悉的汤药上:“这药哪来的?”
云曦嗤笑一声:“你不会期待这是墨弦的血吧?”
她将药放在一旁,掏出昆仑镜:“这当然是你的灵宠墨夜的血,为了你他放弃渡劫,选择化为人形。”
话音刚落,只见昆仑镜中显现出一个画面。
天牢里,一个高大的人影被锁在架子上,血肉模糊,手腕的伤口汩汩不断地冒血。
尽管瞧不见脸,翎颜舒还是一眼认出,那就是墨夜!
翎颜舒怒火上头:“云曦,你怎么敢?……”
云曦慢悠悠打断她的话:“我哪有这么大的本事抓得住蛟龙,是墨弦。”
听到君墨弦的名字,翎颜舒身子一僵。
想起墨夜陪自己征战的日子,她心里煎熬到牙几乎咬碎。
现下自己仙力微弱,别说救出墨夜,就连七重天的天牢都去不了。
五百年来,她从未如此迫切地希望自己恢复仙力!
看着眼前黝黑的汤药,翎颜舒不再犹豫,一饮而尽。
霎时,火灼烧的痛苦在四经八脉里炸开。
下一瞬却仙力逆流,经脉尽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