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莱弟子进来时,就见他捂着眼睛呜咽,无措的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师兄……”弟子为难的抓紧袖脚,声音压的极低。聂祁阳仰头呛了一声,一连咳了数声才低下脑袋,试图掩住面上的狼狈:“何事?”弟子移开视线,紧张吞吐:“林月禾她,嚷着要见你,她说她有法子……”那弟子紧张的冒了满头冷汗,话还没说完,聂祁阳已经消失在原地。……蓬莱水牢。半月的折磨,林月禾已然没了人形。日日不间断的鞭刑,她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肉。闻到熟悉的气息,她费力睁开眼。
一连半月,林月禾被关在水牢里日日承受极刑之痛。
聂祁阳说到做到,留了她一命让她生不如死。
而他则跟疯魔了一般,再无精力修炼功法,日日只为寻找安云歌。
纵然人人都跟他说安云歌没了灵根,那次舍身救蓬莱一介凡人之躯必死无疑,可他不信。
他的阿鸢是好端端的一个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只是看着她消失,说不定,她就活在四海八荒的某一处呢?
可是半月过去,他和乌冥还有师父一起用尽了法子。
搜魂、寻身、探灵识,能用的法子他们都用上了,可是没有。
天地之大,哪里都找不到安云歌,她消失的干干净净。
就好像这人世,她从未来过。
数不清第几次败兴而归,聂祁阳颓靡跌坐在流光偏殿。
他手边歪歪扭扭倒着五六个空酒坛,满身酒气,再不见当年的风光霁月。
一口烈酒下肚,他痴痴望着窗外那轮圆满的月。
如果那日结亲大典他不曾抛下她,如果他念完那句誓言,如果……他信她,今日之景,是否会有所不同?
聂祁阳心口窒息,崩溃之情只在一瞬之间。
“阿鸢……我错了,你回来好不好……”9
“我们结亲,以后,我再也不抛下你了……”
“你别生我的气了,你出来,你见一见我好不好?”
他悔了,好悔!
蓬莱弟子进来时,就见他捂着眼睛呜咽,无措的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
“师兄……”
弟子为难的抓紧袖脚,声音压的极低。
聂祁阳仰头呛了一声,一连咳了数声才低下脑袋,试图掩住面上的狼狈:“何事?”
弟子移开视线,紧张吞吐:“林月禾她,嚷着要见你,她说她有法子……”
那弟子紧张的冒了满头冷汗,话还没说完,聂祁阳已经消失在原地。
……
蓬莱水牢。
半月的折磨,林月禾已然没了人形。
日日不间断的鞭刑,她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肉。
闻到熟悉的气息,她费力睁开眼。
阴冷的水光折射在男人身上,无端给他添了一分渗人的阴寒,照的他那张脸,愈发的不近人情。
“你果然来了?”
林月禾讥讽扯唇,稍稍动作四肢百骸便是痉挛般的抽痛。
聂祁阳冷眼扫过来,眸中氤氲未退,没了那份柔情,却莫名骇人。
“什么法子?”
他不愿和她多说,而今多看她一眼他都觉得厌恶。
林月禾却不答反问:“聂祁阳,你爱过我吗?”
她声音很轻,落在大牢里,甚至还能叫人觉出几分讥讽的意味。
下一秒,一把冷剑便毫不留情的扎进了她的腹部。
“你觉得,我爱你吗?”
聂祁阳阴冷落目,不过转瞬便到了她跟前,居高临下,仿若在看一个死人。
林月禾疼的倒抽了一口冷气,眼底滚烫的泪再忍不住泄出。
“聂祁阳,何必自欺欺人呢?你爱过我的,不是吗?”
“在没有安云歌的那十年,你分明就对我动了心!现在安云歌死了,她再也不会回来了,你放下她,我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