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保镖守在病房门口,见他回来,其中一位恭敬地颔首,提醒道,“青宁小姐来了,这会在里边等您呢。”“知道了。”他脸色恢复最初的柔和。抛开赵青宁是他的救命恩人不谈,他还是挺喜欢她的性格的,圆滑而不世故,简言之,就是机灵,知道投人所好,但又不会给人过度讨好的感觉。这会儿她正坐在里间的沙发前摆弄棋子,见他回来,立刻放下棋子来迎,“爷爷回来了,快,我已经准备好了,最近偷学了一个新的阵法,今儿个您可不要让着我了,我这阵法厉害着呢。”
潜意识里觉得何容津让宋青查的东西跟她有关。
最近她的表现,他都看在眼里,然而却从来没有多问她一句,明显有些不正常。
如果是背后暗暗调查,那一切就解释得清了。
“他都让你查些什么呢?我也经常帮陆总查一些人和事,有一些这方面的资源,不知道你能不能用得上。”她想从宋青的嘴里套出点信息,可宋青平时虽然耿直,但何容津交代他的事情,他还是有分寸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也不用,就是一些很小的事,不用麻烦太大了。”宋青没再继续往下说,车子提了速,很快便到了中心医院门外。
赵青宁随手将礼服丢在车上,叮嘱道,“你要不先去忙别的,我应该要一会儿。”
宋青为难,“没关系,我去车库等您,您忙完了告诉我,我还是到这儿来接您。”
“行。”赵青宁关上车门便径直走向大厅。
不知道是不是她多疑了,总感觉何容津是怀疑她什么才特意让宋青跟着她。
由于昨晚她一直跟何容津在一起,且局势比较焦灼,谢岚删完贴给她发了消息之后就没再打扰她,白天又一直在忙,忘了问,导致她还不知道小肉包到底在哪个病房。
于是,到了住院部,她乘电梯上六楼。
准备先去陪何爷爷下会棋,然后再去看小肉包。
结果刚出电梯,正前方的护士台前传来一声软糯兴奋的叫喊声,“我妈妈来了,我妈妈!”
他一边嚷着,一边伸着小手指在指给谁看。
她顺着声音看过去,就瞧见一个熟悉的小身影,倒腾着小短腿直奔着朝她冲了过来。
她下意识地想要开口提醒他慢点跑别摔了。
视线一抬,发现他身后不远处赫然站着何老爷子,对方的视线正好从小肉包身上转移了过来……
心里当即咯噔一下。
连反应的时间都来不及,她转身就走,疯狂摁着电梯上下行键。
小肉包的声音越来越近,“妈妈,妈妈……”
赵青宁只觉得头皮发麻,好容易电梯门打开了,她急忙钻了进去,连头都不敢抬,生怕被何老爷子看见。
“妈妈你怎么走了呀?”小肉包好不容易追了上来,却在手还没伸向电梯的时候,门合上了,稚嫩的奶音被隔绝在外。
她从来没有一刻觉得如此的心酸。
眼看着电梯上行,小赵淼脚下的步子一动没动,刚刚那个明明就是她妈妈,为什么跟看不见他似的,扔下他走了?
是不是他到处发妈妈照片惹妈妈生气了,妈妈不喜欢他了?
呜呜呜,怎么办,他已经没有爸爸了,他不能再没有妈妈。
身后传来何爷爷的询问声,“你妈妈不是在里面吗?你是不是看错了?”
小肉包脑袋摇了又摇,很坚定地说,“我没有看错,刚才那个穿黑色裙子的就是我妈妈!”
何老爷子似有不解,他刚看见了谢岚,在里面的活动区,而且她也不是穿的黑色裙子。
不过也不排除,谢岚什么时候走开了他没注意,又或者小肉包确实是认错人了,所以也没再继续追问。
这个插曲好像挺影响小赵淼的心情,他连棋都不下了,闷着头回病房了。
何老爷子只是无奈地笑,这小脾气总是给他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看来得找个机会邀请这个娃娃去家里做客,好好把他介绍给家人认识认识,尤其是何容津。
想到何容津,他的脸立马沉了下去。
转身回了自己的病房。
两名保镖守在病房门口,见他回来,其中一位恭敬地颔首,提醒道,“青宁小姐来了,这会在里边等您呢。”
“知道了。”他脸色恢复最初的柔和。
抛开赵青宁是他的救命恩人不谈,他还是挺喜欢她的性格的,圆滑而不世故,简言之,就是机灵,知道投人所好,但又不会给人过度讨好的感觉。
这会儿她正坐在里间的沙发前摆弄棋子,见他回来,立刻放下棋子来迎,“爷爷回来了,快,我已经准备好了,最近偷学了一个新的阵法,今儿个您可不要让着我了,我这阵法厉害着呢。”
何老爷子见到她就笑得合不拢嘴,在她对面坐了下tຊ来,“是吗?那我要好好见识一下。”
待他坐好,赵青宁才拢着裙子落座。
她皮肤很白,黑色的裙子很衬她,何老爷子视线在她身上逗留了两秒才移到棋盘上,“你今儿怎么也穿得黑色?今儿是什么日子吗?”
类似某个英雄的纪念日?
赵青宁顿了一下,没答反问,“不是什么日子呀,爷爷怎么会这么问?”
“没,你先下。”他的注意力回到棋盘上。
赵青宁抿了抿唇,这会儿心跳才稍微平稳下去。
她是从另一个病区,绕了一大圈才回到这儿的。
生怕跟小赵淼再撞见了。
还好这边是VIP重症监护区,小赵淼是在另一侧,算暂时安全。
两人一边下棋,一边闲聊,赵青宁心思不在棋盘上,满脑子都在想小赵淼现在怎么样了,刚才被丢下会不会很委屈,谢岚有没有第一时间把他抱回去。
连着下错了几步棋,何老爷子冷不丁打趣道,“几天不见,你这棋艺见怪啊,隔壁小孩都下得比你好了。”
赵青宁心虚地笑,“哪有,是爷爷棋艺高超,我这新学的阵法骗不着您呀。”
“哈哈。”何爷爷笑得很开心。
话题难免又绕到何容津身上。
当然主要还是针对他对生孩子这件事的态度。
谈到这件事,何老爷子面色就略显焦灼,他直截了当地开口,“你就给我露个底,他到底有没有生孩子的计划?”
赵青宁也不好回答,何容津的心思她也猜不透,不过按照上次他在走廊上跟她说的那番话的意思,他应该是有这个计划的,只是不是跟她生。
不过她不好跟爷爷明说,毕竟爷爷在这些方面思想还是相对传统,要是让他知道了何容津跟外面的女人生孩子,他指定气不轻。
“有的,他最近回家都变频繁了。”
“那就好。”何爷爷满意地点头,想到了什么,又说,“他今晚是不是要去参加晚宴?你打个电话给他,让他别喝酒。”
又想到什么,补充道,“最好你陪他一起去,盯着他。”
“呃?”赵青宁有些为难,犹豫过后,她将昨晚刚拒绝了何容津的邀请、今晚又被领导下了死命令不得不陪同领带出席晚宴的情况告知了爷爷。
并顺势问,“我在想要怎么跟容津说,他才不会生气。”
何老爷子‘嗨’了一声,“还以为什么大事让你心神不宁呢,这种事直说就行了,他能理解。我这孙子呀,像我,对待心爱的女人会无底线地宽容。”
赵青宁嘴角抿着笑,笑容却不达眼底。
她是他心爱的女人吗?
称不上吧。
她没反驳,笑着起身,“那我去给容津打个电话?”
何老爷子笑呵呵地挥挥手,“去吧去吧,记得提醒他不要喝酒。”
“好。”
走出病房,她拨出了何容津的电话,一边等待接通一边往公共休息区走。
电话被拒听了。
这个点他大概是在开会。
她蹙了蹙眉,转为发短信,“老公,陆总让我带合同跟他一起出席今天的晚宴,又可以见到老公了,好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