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干了,秦檀不敢不喝,也一股脑闷了,她品不来酒,感受不到高级红酒的醇香,只觉得酸涩,酸涩地让人想吐。那人望她一眼,没再多言,之后,便将话题引去别处了。后来的话题才是重头戏,他们甚至没再喝酒,只聊一些秦檀听不懂的话题。酒劲上来,她开始眩晕,光是坐着,都感觉面前的盘子在动,不仅会动,还会飞,一会在桌上,一会在天上。秦檀彻底醉了,整个人都是软的。最后倒在了面前的桌子上。从喻景杉的角度,能看到她伏下的肩背和腰肢,练舞的缘故,她虽然瘦但有筋骨,哪怕是趴着,背部也是挺直又舒展的。
可是外婆的身体不好。
是肺癌晚期,在老家的医院治疗,老家医疗条件有限。
秦檀想过把外婆转到大城市的医院,可她没有足够的钱,也担心贸然转院,外婆的身体无法接受。
已经做过很多次化疗的老人更加消瘦了,她的身体经不起更多摧残和消耗,外婆甚至跟秦檀说,算了吧,就让外婆就这么去了吧,没有必要挣扎,外婆这一生,能有幸做秦檀的外婆,已经非常知足。
可是秦檀怎么会允许呢?
秦檀性子冷淡,外婆是她唯一的偏执。
秦檀完全无法接受外婆的离去,这是世界上唯一一个会真心对她好的人,虽然她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她们二十年相依为命,在秦檀心中,秦万红是外婆,是亲人,更是救命恩人,是秦檀不惜一切代价要留下的人。
她看过很多报道,其实,肺癌晚期也不是一定会死的,只要有足够的钱、只要可以找到对应的治疗手段,或许,或许外婆还可以多陪她几年。
所以,秦檀需要钱,很多的钱。
李东旺找到她的时候,她还在舞蹈房练舞。
舞蹈房是全玻璃制成的,秦檀从镜子里看到,门外突然出现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服饰奢华,只是眼神猥琐,打量她的眼神像在打量一件货物。
他发出邀约,要求秦檀出席一场宴会,表演一支舞,就刚才在舞蹈房练的那一支《洛神赋》即可。
秦檀不想答应,但他开出的价格实在诱人,他有钱,秦檀需要钱。
秦檀知道,李东旺看向她的眼神里有什么,淫邪与好色。
虽然她不擅长社交,不意味着她不懂商场上的那些规则,年轻靓丽的女孩,很容易被当成交易或者献祭的筹码,但此刻的秦檀顾不得那么多了,为了留下她想留下的人,其实也不是豁不出去。
人生百般艰苦,苦不过失去唯一重要的人。
春山涧的顶楼包厢,只对svip开放。
李东旺命她好好准备,发挥最佳水准,务必不能有失。
秦檀听命,水袖起落间,见到了上座的年轻人。
濯濯如春月柳,轩轩如朝霞举。
外婆是语文老师,秦檀背过大段的《世说新语》,此刻只想用这句话来形容他。
看得出来他身份很高,在座的都比他年长,却是他坐在上首,人群中捧高的意思很明显,众星捧月。
秦檀有一瞬间的好奇,这人是谁?
转头一想,与她有什么关系呢?她不过是拿了钱来跳舞供大家取乐的人罢了,甚至没有与他对视的资格。
一曲毕,李东旺没让她走,安排她坐在那人旁边,她只知道,他们叫他yu总,哪个yu呢?喻还是郁,或者是煜?
李东旺不会放过她,强硬地朝她手里塞进一只酒杯,要她朝那人敬酒。
旁边人开始起哄。
“yu总,不会美女的面子都不给吧?”
“就是啊,小yu总可没有老yu总爽快啊。”
“yu总,今儿个你可一口没喝,实在说不过去啊。”
“yu总要是不喝,我们美女可要难过了,是不是嫌不够漂亮啊?”
“还是身材不够有料?”
旁边人的声音越来越露骨下流。
秦檀很尴尬,即便来之前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她还是木讷又尴尬,学不来撩人的风情万种,只知道傻傻举着杯子。
但他很绅士,众人起哄,他也没再推拒,给她台阶下。
“我干了,女士随意。”
他开口,声音也好听,慵懒低沉。
见他干了,秦檀不敢不喝,也一股脑闷了,她品不来酒,感受不到高级红酒的醇香,只觉得酸涩,酸涩地让人想吐。
那人望她一眼,没再多言,之后,便将话题引去别处了。
后来的话题才是重头戏,他们甚至没再喝酒,只聊一些秦檀听不懂的话题。
酒劲上来,她开始眩晕,光是坐着,都感觉面前的盘子在动,不仅会动,还会飞,一会在桌上,一会在天上。
秦檀彻底醉了,整个人都是软的。
最后倒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从喻景杉的角度,能看到她伏下的肩背和腰肢,练舞的缘故,她虽然瘦但有筋骨,哪怕是趴着,背部也是挺直又舒展的。
背部薄薄一片,只有蝴蝶骨随着呼吸在翕动,喝了酒,原本瓷白的肌肤染上了粉红,添了些暧昧。
李东旺跟他介绍过这姑娘,舞蹈学院的校花,也是李东旺打算送给他的礼物,随他处置。
喻景杉24岁任喻氏医药的总裁,喻氏医药只是喻氏集团里的一家子公司。
他还没有接管集团的全部事务,上头还有父亲顶着,父亲身体硬朗再战十年不成问题。
圈子里他这个年纪坐集团子公司这个位置的二代很多,但喻景杉还是特别的。
他家族干净,喻父虽然是出了名的严苛但也是圈子里为数不多私生活干净的人,没有外面乱七八糟的小三小四生的私生子。
喻景杉只一个亲生妹妹,女儿总要出嫁,哪怕喻景杉现在尚未掌权,将来总归都是他的,趁着他现在羽翼未丰,是最好的结交时刻。
只是小喻总很少出来社交,一般人都摸不清他的喜好。
但是男人嘛,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管他多清高的性子,只要美人够美,没有拿不下的。
所以,秦檀,就是李东旺费尽心思寻来的大杀器。
李东旺很得意,他知道自己这步棋走对了,秦檀这种绝色,他光是看一眼都会有反应,更何况此刻,美人喝醉了,海棠春睡,潋滟流光,喻景杉要是没点动作他就不是真男人。
喻景杉说不出来自己为什么会接受李东旺的好意。
他跟自己说,之所以收下她,不过是不忍心这么年轻漂亮的女孩子被李东旺那种败类糟蹋。
虽然他扪心自问算不上是个好人,但这姑娘和他妹妹一样大。
他妹妹还时常窝在母亲怀里为一个稀有皮包包撒娇,这姑娘已经要饱尝人世艰难,将心比心,他想帮她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