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这不是都在喊人吗?”“快快快!”“都快点都快点......”洛云初刚走进街道,便看到眼前乱糟糟一片,不远处火光冲天,快要染红半边天。“初儿......”祁时聿刚要说话,洛云初便拉着他往一处酒楼走去。“我们去喝壶茶,等他们灭完火再过去。”“客官吃点什么?”两人一进门,小二便迎了上来。“碧螺春有吗?”洛云初问道。“有有有,客官这边稍坐。”小二领着两人往窗边的一处座位走去。
洛云初全程闭眼假寐,时不时观察一下祁时聿的状态,整个路程就在村民的闲聊中度过。
下了车,洛云初拉着祁时聿往主街走去。
“初儿都要置办些什么物什?”祁时聿紧了紧手中的小手,没话找话。
“日常用品。”洛云初不理会他的小动作,毕竟这人身子确实有太多毛病,又有人时时刻刻想将他除之而后快,拉着他算是个保险。
“走水了,走水了。”
“走水了?哪里走水了?”
“万胜赌坊走水了。”
“万胜赌坊?那赶紧去救火啊!不然咱们这一条街都得受牵连。”
“对啊,这不是都在喊人吗?”
“快快快!”
“都快点都快点......”
洛云初刚走进街道,便看到眼前乱糟糟一片,不远处火光冲天,快要染红半边天。
“初儿......”祁时聿刚要说话,洛云初便拉着他往一处酒楼走去。
“我们去喝壶茶,等他们灭完火再过去。”
“客官吃点什么?”两人一进门,小二便迎了上来。
“碧螺春有吗?”洛云初问道。
“有有有,客官这边稍坐。”小二领着两人往窗边的一处座位走去。
“初儿喝过碧螺春?”祁时聿意外地看着洛云初,他发现初儿就像个宝藏,越是接触,越是能发掘出不同的闪光点。
单单就形体来讲,她就不像个农家女,甚至一般的大家闺秀都不一定有这般气度。
再就是举止,谈吐,说不出有什么规矩,但就是让人讨厌不起来。
哪怕是生气,那也是美的。
洛云初不知他作何想,若是知道,恐怕一个白眼都不够翻的,他这就是妥妥的自带滤镜......
“喝过。”
祁时聿:“那初儿觉得碧螺春好些还是铁观音好些?”
洛云初:“都是茶,能喝就行。”
祁时聿抿唇垂首:“......”
想跟初儿聊个天,真难。
见他这般模样,洛云初抿了抿唇角,刚刚好像确实没有问过他要喝什么。
见他问铁观音和碧螺春哪个好,还以为他想喝铁观音,于是开口道:“你喜欢喝什么?要不换个铁观音?”
祁时聿闻言嘴角上扬,眼尾划过一丝得逞。
果然,他家初儿最吃这套了。
“初儿喜欢的,我便喜欢。”
洛云初:......
大可不必!
她并不喜欢,只是随口而已。
感受着祁时聿那灼热的视线,洛云初浑身难受,这人越来越肆无忌惮了,就差把“喜欢”两个字刻在脑门了。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洛云初百思不得其解。
现在的人,感情都来的这么快吗?
“客官,茶好了,客官慢用。”小二将茶送上来,便要离去,被洛云初叫住。
“小二哥可知万胜赌坊的事?”洛云初从袖口拿出一小个银锭子放在桌角,问道。
小二见状四下瞧了瞧,这才躬身将银子收好,道:“姑娘想打听什么?”
“那个被打死的老汉。”洛云初向来讨厌弯弯绕绕,便直入主题。
因为与赌坊有关,她不由想到那天自己迷路碰上的那群孩子。
“哦,您说曲老头啊。”
小二点了点头,像是有些惋惜似的,叹了口气道:“曲老头啊是个可怜人。”
“你要说他可怜吧,他不是没钱,相反,他原本是小有家当的。”
“他本来是个木匠,手艺也不错,街坊邻里的有什么东西也都找他,所以日子过得也不错。”
“只是,不知道突然抽了什么疯,几年前开始突然收养那些小乞丐,而且越收越多,到最后好像都有几十个了,慢慢的就变成了一堆乞丐了。”
小二停顿了一会,才再次道:“好像是从半年前吧,曲老头和那群孩子突然就消失了,具体消失了多久我也忘了。”
“只知道挺长一段时间后,才看到曲老头偶尔会出现在市集,换一些东西和吃食,可是却再没见过那群孩子。”
“我们也问过曲老头,他说都散了,我们也就没多打听了。”
洛云初有些错愕,这人得多善?
才能为了些素不相识的孩子散尽一切?
她自问做不到。
“那他为何会被打死在赌坊?”
小二犹豫了一下,摸了摸心口的银锭子,这才压低声音道:“万胜赌坊里出什么事都不稀奇,客官也切记,不要与他们发生冲突。”
洛云初点点头,“嗯,多谢。”
“前段时间曲老头来市集里换东西,被万胜赌坊的林哥撞见,林哥这段时间的生意不太好,那是逮着谁就抓谁。”
“咱们都被抓过,没办法也只能花钱消灾,曲老头被抓进赌坊能有什么好事呢?”
“左不过是被强迫赌了,要不就是把钱抢了呗,具体的咱也没胆子去打听,反正曲老头从里面出来时,一身是伤。”
“然后昨天曲老头又来了,我只注意到他直接就进了赌坊,当时忙着生意,我也没太留意。”
“没多久,就听见有人喊说打死人了,我才知道曲老头被活活打死了。”
“我怀疑曲老头应该是被赌坊骗着签了那个借条,我们这里好多人都签过,借赌坊十两银子,一天之后要还一百两。”
洛云初微微蹙眉,十两,一天还一百两。
高利贷都没这么敢的。
这古代,还真是无法无天。
“那赌坊的公子,是怎么回事?”
“那赌坊......”小二欲言又止,心虚地望向四周。
洛云初再次将一锭银子放在桌角,小二盯着银子半晌,才咬咬牙将银子收在手中:“什么赌坊的公子,那赌坊,就是咱县太爷开的。”
“赌坊的公子,也就是县太爷的公子,昨天曲老头的儿子过来了,最后,肯定被打出去了。”
“但是没过多久赌坊里就传出公子被杀,人们都怀疑是曲老头儿子干的,可我觉得不可能,他儿子才多大?十几岁还瘦的不行,怎么可能在赌坊内杀人,还不被抓呢?”
小二说着还连连摆手:“不可能,不可能。”
洛云初挑了挑眉,有意思。
相比小二说的不可能,她倒是觉得可能,想到那个跟自己有点相像的男孩,她觉得很大可能是那个孩子。
“这火?”洛云初按下心中的好奇,问道。
小二哦了声,不自觉的将声音放大:“今天赌坊没开门,这火就在你们进来不久,突然烧起来的。”
洛云初点点头:“多谢小二哥。”
小二忙摆了摆手,捏着银子走了。
洛云初勾起唇角,大胆猜测:
昨天县太爷死了儿子,所以赌坊今天肯定不会开门,所以,那小子就趁乱又放了把火,倒是个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