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军夫人:“胡闹,那么多人看着。”“威望,要用鲜血来树立。”裴昊道。云笙听了这话,心头一颤。明明是很不讲理、很霸道的话,可她莫名听进去了。她想起自己的前世。她也很勇敢,也很努力,可最后有什么用?因为她总在生死大事上,得饶人处且饶人。旁人会感激她吗?会说她善良吗?也许吧。可并不会耽误他们踩她、吸血她;想要毁掉她心血的时候,毫无顾忌。她没有威慑力。因为她不曾让仇敌付出鲜血。不见血的战争,没有赢。而今天,云笙算是赢了,因为章清雅被逼得撞破头。
章清雅闹这么一出,督军夫人兴致全无。
晚宴早早举行,宾客们吃了饭就离开。
但众人满载而归。
“督军夫人的义女,是真漂亮,也得夫人欢心。”
“不幸的是,她结婚了,否则我定然要娶她的。”有个少爷如此说。
又说起章清雅。
“她绝对是撒谎了。编故事骗人,想要博得关注。她差点成功了,只是没想到颜小姐直接戳穿她。”
“撒谎不成,就卖惨,居然撞破了脑袋。她做贼心虚。”
“督军夫人目光犀利,说她心术不正,我深以为然。那个女的不能沾,沾上她会倒霉。”
不管怎么说,章清雅的目的,以另一种方式实现了。
她的确成了焦点,让众人都记住了她。
只是八成都没一个好印象。
她自负生得高雅清贵,现在大家提到她,只能想到她市侩、撒谎成性。
哪怕她撞破了头,也只是挽回一点声誉。
云笙没有立刻回去。
她和督军夫人坐在小休息室,仔细把下午发生的事,说给督军夫人听。
“……她把我反锁在房间里,我从阳台跨到了隔壁,这才出去的。”云笙道。
督军夫人吓一跳:“两处空隙挺大,若摔下去,那是要断手断脚的。”
“她既然反锁门,还不知道怎么利用我,我必须冒险。”云笙道。
督军夫人很欣慰看着她。
她说云笙:“心儿,你这性格,和你外表完全不一样。”
外表那么柔软、贞静,似一朵盛绽的山茶。
骨子里却如此坚毅。
果决,又勇敢。
督军夫人想起那晚,在军医院,所有大夫都不敢出头,唯独云笙站出来。
那时候,督军夫人看得出,她也没十足把握。
她敢尝试。
一旦遇到了困难,她非常努力去解决,丝毫不怕。
督军夫人越发喜欢她:“我瞧着你,心里就欢喜。”
云笙:“能得您的器重,是我的福气。”
母女俩彼此客套了几句。
云笙坐了坐,裴昊就来了。
他下午一直和总参谋商量事,后来才听说,宴席上有人撞破头。
裴昊不悦,对他母亲说:“大喜日子这样扫兴,应该当场毙了她。她既然寻死,就满足她。”
督军夫人:“胡闹,那么多人看着。”
“威望,要用鲜血来树立。”裴昊道。
云笙听了这话,心头一颤。
明明是很不讲理、很霸道的话,可她莫名听进去了。
她想起自己的前世。
她也很勇敢,也很努力,可最后有什么用?
因为她总在生死大事上,得饶人处且饶人。
旁人会感激她吗?
会说她善良吗?
也许吧。
可并不会耽误他们踩她、吸血她;想要毁掉她心血的时候,毫无顾忌。
她没有威慑力。
因为她不曾让仇敌付出鲜血。
不见血的战争,没有赢。
而今天,云笙算是赢了,因为章清雅被逼得撞破头。
一个人的威望,要用鲜血来涂抹。
云笙看了眼裴昊。
裴昊还想说什么,接触到她眸子,语气一缓。
他问:“你没吓到吧?”
云笙摇摇头。
督军夫人忍不住炫耀:“你是不知道心儿多果敢。”
她把云笙翻阳台,又立马想到反击的主意,去做个花篮,让章清雅百口莫辩的事,说给裴昊听。
裴昊淡淡笑了笑,左颊梨涡深深:“有些急智。”
却又话音一转,“下次我教你如何撬锁。不要翻阳台,很危险。”
云笙当着夫人的面,不好拒绝,只得点头:“多谢大哥。”
时间不早了,督军夫人要留云笙住下。
云笙想要回去。
姜家是她的战场。
战火才刚刚开始,她不得到结果,不会罢休。
她要回去的。
“……姆妈,我过几日来看您。您这些日子太劳累了,今天又为了我忙一天。
是我不孝。不好再叨扰您了。等过了几天,舅舅好了,您也歇过来了,我再来看望您。”云笙道。
督军夫人听了这么顺气的话,心情更好了:“等你舅舅好了,我单独请你吃饭。”
云笙道好。
督军夫人要喊副官送她。
裴昊却道:“姆妈,我送心儿。”
督军夫人:“行。你送一送。”
云笙身子却是一僵。
她来时,在车厢里的种种,历历在目,云笙很怕他。
“不麻烦大哥了。”云笙说,“副官送送就行了。”
裴昊已经站起身:“走吧,别磨蹭了。”
云笙和他一起出门。
车子停在楼下,他让云笙先上车,然后他挤了上来。
云笙往另一边躲。
裴昊失笑:“这么怕我?你翻阳台的勇气, 哪里去了?”
云笙:“你不要胡闹,裴昊。”
裴昊将她抱了过来,仍让她坐在自己腿上,笑道:“你叫‘裴昊’很好听,再叫一遍。”
云笙:“……”
裴昊又要吻她。
云笙躲。
不像是来的时候,怕弄乱头发,也怕弄坏衣服。
现在她不在乎了,故而拼了命躲开他。
他没吻到她的唇,只能吻吻她的雪颈。
云笙的呼吸逐渐滚烫,连她自己都被吓一跳:“裴昊,你这样让我觉得自己很低贱。”
裴昊的动作,停了下来。
“今天,你未婚妻也来了;而我是有丈夫的。”云笙道,“你不要这样对我,裴昊。”
裴昊的手,箍住她的腰,轻轻摩挲着她后脊。
“……你来的时候,问我和颜菀菀怎么相识。”他道,“我可以说给你听。”
他告诉云笙,他在广城遭遇伏击,是颜菀菀救了他。
他承诺过,会给她荣华富贵。
而颜菀菀是外室女,最想要身份上的尊贵,所以他会娶她。
“她是我的恩人。”裴昊淡淡告诉她,“往后,你不要随便提起她。
我的确很喜欢你,云笙,但你比不上她重要。她应该是最尊贵的女人,哪怕是你,也不可以轻视她半分。”
云笙的心,凉了半截。
原来是这样的关系?
那就挑拨不了了。
怪不得颜菀菀可以嫁给裴昊。
只是,云笙有点奇怪,颜菀菀怎么救人的?
祖父在世时,颜菀菀根本没资格接触到医术,祖父特反感她和她母亲骆竹。
“……你只需要尊重她。其他的,不需多管。我跟你、我跟她,是不一样的。”裴昊又道。
“你跟我是什么样?”
“我想睡你。”他凑在她耳边,轻轻啄她的耳朵,“吃不到,我会折腾死你,你永无宁日。”
云笙咬住唇。
“夫人不会放过你。”她色厉内荏。
“云笙,今晚去我的别馆过夜。”他恍若不闻,根本不把云笙的警告放在心上。
云笙狠狠颤了颤。
裴昊攫住了她的唇,狠狠碾压着吻她,“今晚,我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