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再快一点,再快一点。他跑了起来,周身缭绕的白雾间,似乎缓缓响起遥远的火车轰鸣声。再快一点。白雾之间终于缓缓显现出一抹娇小的身影。是枝意。他叫了对方一声,但对方似乎并没有听见,她没有回头,再度融入茫茫无际的白雾中。徐晏自噩梦中惊醒,起身时瞥了一眼时钟,静谧的凌晨三点。他端着杯子抿了一口水,转身时却受梦的影响,脚步转向隔壁的房间。轻轻扭动把手,他抬起眼睫,往床
往前,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他跑了起来,周身缭绕的白雾间,似乎缓缓响起遥远的火车轰鸣声。
再快一点。
白雾之间终于缓缓显现出一抹娇小的身影。
是枝意。
他叫了对方一声,但对方似乎并没有听见,她没有回头,再度融入茫茫无际的白雾中。
徐晏自噩梦中惊醒,起身时瞥了一眼时钟,静谧的凌晨三点。
他端着杯子抿了一口水,转身时却受梦的影响,脚步转向隔壁的房间。
轻轻扭动把手,他抬起眼睫,往床上看过去。
被子叠得整整齐齐,那个几小时前还笑吟吟地跟他互道晚安的人,已然消失不见。
他甚至来不及穿外套,一边打电话一边冲了出去。
电话不接,而偌大的舒城,也根本找不到对方的下落。
“你说枝意?”林副总提起此事也颇有些感慨道,“她前段时间就辞职了。我还觉得很可惜来着,她能力很好,也有灵感和水准,是个相当出色的下属。”
男人再度回到家中时,才发觉自己只穿了一只袜子,另一只都跑丢了。
他倚靠在玄关处,抬起眼眸,眸光不经意间落在沙发上,微微定住。
那里搁着两样东西。一条灰色丑丑的围巾,和一把钥匙。
两年后,坐落于巍峨山间的一座小镇上。日头昏昏地从西山落下去,大雨倾盆而下。女人才拖着疲乏的脚步缓缓走进民宿里。
客厅的门是老式栓子,她指尖熟练地解开,迈进门槛内时,才发觉室内只点着一盏小灯。
她抬起眼眸,望见前台里面的一抹身影,灯光昏暗,看不太真切。
把湿漉漉的包包随手放下,她一边往楼上走一边抱怨起来。
“连晴的天气预报也太不准了吧……”她抬起指尖,将湿发拧出水来,“我才下了车走到半山腰上,将淅淅沥沥地下起瓢泼大雨来,吓得我赶紧回来。”
结果送她上山的那趟车就是末班车了,于是只好步行下山,幸好在山脚下打到了出租车,不然这个点还困在山上呢。
对方似乎并无回应,她也只是随口抱怨,并未放在心上。
嘱咐了一声“你要休息了的话,麻烦帮我烧壶水,谢谢了”,于是就回房洗澡去了。
等她换上睡衣,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下来在沙发上坐下。
听见细微的声响,她抬起眼眸,便见一抹身影自阴影处缓缓走近。
“啪嗒”一声,是对方将杯盏轻轻搁到她面前的茶几上的声响。
她道了声谢,端起来轻抿一口,尝出略带辛辣的姜味,混合着红糖,吐了吐舌头。
“怎么还给我特意做了这个?”她问道,对方虽然站在离她不远处,却因为灯线昏暗而有些看不真切。
“小刘,你是不是也感冒了?”她好奇问道,“今天晚上都听见你说话。还有,你没去睡怎么不开灯。”
她说话之间,便起身准备去摸灯的开关。
指尖才触碰到开关,下一瞬室内明亮起来。
她转过眼眸,眸光却微微凝滞,唇角的弧度也缓缓拉下去。
青年身影挺拔,抬起指尖,将口罩缓缓拉下来。
露出那张她熟悉又带有些微陌生的面庞,那双深灰色的眼眸一如既往,似乎有些千万星子坠落其中。
恰在她不知应该如何应对的当口,却听见“咻”地一声,窗外的天空绽放开一朵又一朵烟花,照进彼此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