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婶看着面前燃烧的银票,顿时着急起来,伸手就要去拿,如诗却一脚踩在了她的手上,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银票在她面前,一点点化为灰烬。姜琬又拿起一张银票,在烛火上点燃。看着手中跳动的火苗,她淡淡开口道:“我问你,你丈夫出事之前,可有什么异样?”跳动的火苗,将姜琬的面容映照的晦暗不明。分明是艳丽的容貌,分明之前还让人宛若瞧见了仙子,此刻却像极了地狱里的罗刹。看着银票落在面前,又化为了灰烬,钱婶都快要疯了!
如诗自幼陪在姜琬身边,早已经有了默契,当即便朝她目光所指的布囊走了过去。
钱婶一下就慌张起来,一把将布囊抱在怀里,紧张的道:“你们要干什么?!凭什么搜我的东西!”
如诗压根没理她,直接抬手在她身上一点,径直给她点了穴,然后从她怀里扯出布囊打开,轻轻一抖,一堆银票顿时落了下来。
钱婶的眼中满是惊惧,神色更是着急到不行,可她开不了口,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如诗将银票都捡了起来。
如诗将银票递给姜琬,回头朝她轻啐了一口:“呸!卖主求荣的混账东西!”
钱婶的两个儿子和女儿,从姜琬的美貌中回过神来之后,便听到了自家母亲的那一声私闯民宅。
他们立刻抬脚上前,如画却拦在门口,冷眼看着他们道:“我家小姐找你们娘有点事,任何人不得入内!”
钱婶的大儿子闻言立刻道:“这里是我家,我凭什么不能入内?!”
如画淡淡看了他一眼,冷笑了一声,唰的一下从腰间抽出软剑来:“就凭这个!”
软剑轻颤,在晨光下泛着流动的银光,钱婶的大儿子顿时停了脚步,看着她手中的软剑,又惊又怕。
如画的目光,在院子里噤若寒蝉的众人面上一一扫过,冷声道:“我再说一次,我家小姐有事要处理,任何人不得入内!”
天越来越亮了。
姜琬接过银票看了看,皆是五十两的面额,一共有五百两。
要知道,如钱婶这样的人家,一家人全年的收入,最多也不过二十两,五百两对他们而已,简直就是一笔巨款,根本不是他们所能够得到的。
“五百两。”
姜琬凄楚的笑了笑:“堂堂永誉侯和夫人的性命,就值五百两。”
听得这话,钱婶脸上的血色刹那间褪的干干净净。
姜琬给了如诗一个眼神,如诗立刻会意,抬脚上前,解了钱婶的穴道,而后一脚将她踹倒在地。
钱婶跪在地上低着头,整个身子都在颤抖,显然怕到了极致。
姜琬看着她,冷声道:“你丈夫不过是侯府的一个车夫,他没那个胆子也没那个本事,去谋害堂堂一品侯与侯夫人。我来找你,也只是想知道一些事情而已。”
“我这个人心善,你若是好生回答了,我可以当作没来过,让你们一家老小离开。但若是你装疯卖傻,那就不要怪我。”
钱婶听得这话,立刻砰砰砰给她磕了三个响头:“小姐,民妇只是一介妇人,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听得这话,姜琬微微挑眉,取了一张银票,在一旁烛火上点燃,然后随意的丢在了她的面前。
钱婶看着面前燃烧的银票,顿时着急起来,伸手就要去拿,如诗却一脚踩在了她的手上,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银票在她面前,一点点化为灰烬。
姜琬又拿起一张银票,在烛火上点燃。
看着手中跳动的火苗,她淡淡开口道:“我问你,你丈夫出事之前,可有什么异样?”
跳动的火苗,将姜琬的面容映照的晦暗不明。
分明是艳丽的容貌,分明之前还让人宛若瞧见了仙子,此刻却像极了地狱里的罗刹。
看着银票落在面前,又化为了灰烬,钱婶都快要疯了!
银子!
那是她的银子!
是她丈夫用命换来的银子啊!
眼看着姜琬又抽出一张银票,钱婶终究忍不住急急开口:“别烧了!别烧了!民妇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早说不就好了?”
姜琬收回银票,看着她冷声道:“你丈夫在出事之前,可有什么异样?”
钱婶低着头不敢看她,哑声回答道:“他病了,动不动就流鼻血,而且经常头疼的一宿一宿睡不着。我们寻大夫看过,大夫说活不过那年的冬天。”
“我劝他将工辞了,安心养病,可他却不肯,说趁他还活着,要为我和孩子们多挣些银子。”
“那他可真是多挣了不少!”
姜琬气到手抖:“他活不长了,所以就可以当帮凶,为了区区五百两谋害自己的主子,谋害保家卫国,戎马一生的一品候?!”
钱婶低着头,没敢说话。
那可是五百两啊,谁见了不动心呢?
姜琬深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头怒火冷声开口道:“除此之外呢?他有没有说过,见过什么人?临出事那天,有没有跟你交代过什么?”
“民妇知道小姐想问的是什么,不敢有半点隐瞒。”
钱婶低声道:“临出事的前几日,他一宿一宿的睡不着,民妇以为他是病犯了,问他,他也不说话。白天他还是跟往常一样,照常去上工,跟以前并没有区别。唯一有异样的,是曾经武安侯府的小厮来找过他。”
武安侯府?
姜琬皱了眉:“你确定是武安侯府的小厮?”
钱婶连忙点了点头:“确定,那小厮是武安侯管家之子,在侯府也没什么正经差事,整天游手好闲,京中大半的人都认识他!”
武安侯府与永誉侯府不同,那是真正的名门望族,几代传下来的,圣宠不衰。
姜琬拧眉冷声道:“还有呢?”
钱婶连忙道:“旁的就没什么了,出事的当天早上,他也没留什么话,只说他的衣服脏了,脱在里间床榻上,让民妇得空的时候洗了。民妇去收那衣服的时候,便发现了这些银票,再过没多久,就……就听到了消息。”
“民妇知道其中有异,不敢声张。怕旁人看出异样,这些银票一点也没动过。等到孝期过了,又挨了几个月,觉得时候差不多了,才起了离开的心思。”
姜琬冷笑了一声:“你倒是聪明,知道突然有了银子必定会让人起疑,举家搬迁换个地儿,享受荣华富贵。”
听得她的讥讽,钱婶没敢多言,只又磕了一个响头道:“民妇知道的都说了,还望小姐大人大量,能饶过民妇一家老小!”
“本小姐一向说话算数。”
姜琬站起身来,将手中的银票悉数在烛台上点燃,然后一把丢到了她的脚下,转身离去。
看着燃烧的银票,钱婶顿时疯了,不管不顾的扑了过去,也不怕烧着手,慌乱的拍打了银票上的火苗。
她的银子!
她夫君用命换来的银子!
如诗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确认那银票烧了大半根本无法使用之后,转身跟着姜琬出了门。
门外,如画瞧见姜琬出来,立刻让开一条路,收了软剑。
钱家的众人以及几个车夫,看着姜琬连大气都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