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比后悔。现在好了,他解释,没人信。比如现在,老丈人和老丈母娘明显不信。陈虎不知道该怎么办好!索性不管了,日子长久了,老丈人和老丈母娘自会知晓自己是个啥样的人。“娘,我今儿要去县城卖猎物,你能不能留下来照顾杏儿一天,正好我给杏儿扯了些布,您帮着做成衣裳。”“能不能帮着做下饭?”“不瞒您说,我做的杏儿不爱吃。”就鸡汤能喝几口,那兔肉柳杏儿根本就不碰。“啊……”姜氏有点没反应过来。
她勾引个屁啊!
到底是谁硬邦邦地戳着她啊!
狗男人倒打一耙!
柳杏儿心里吐槽得再厉害,也还是害怕的,她在陈虎的怀里绷紧了身体,一动不敢动。
她原本以为自己被头狼熊抱着会睡不着,然而,被男人的气息笼罩着,柳杏儿很快就困了,没多久就睁不开眼睛。
女人在自己怀里渐渐软了身子,陈虎这才稍微松开了些,只是软玉温香在怀,他又是个正常的,血气方刚的男人,如何能忍得住?
忍不住的后果是,半夜还跑起来洗裤头。
柳杏儿睡得香甜。
陈虎辗转难眠,后来干脆起身拿起弓箭打算进山。
先前买的粮食马上就要见底了,山下陷阱的猎物不是野兔就是野鸡,全吃没了。
得进山打个大点的猎物。
别人不敢夜里进山,但陈虎却是不怕的。
艺高人胆大,说的就是陈虎这种人。
这次陈虎运气不错,刚进深点儿的地方就打了一只香獐。
惦记着家里的人,且白日里还有事儿,陈虎得手就走,回到家的时候天还没亮。
结果他就看到柳二顺两口子在他家门口放了一捆柴火,和一篮子野菜。
双方都愣住了。
姜氏吓得后退两步,撞到了篮子,野菜撒了一地。
柳二顺局促地挡在姜氏身前,张了张嘴,到底啥话也没说出来。
他其实也是怕陈虎的,只是妻子在身边,女儿在人家手中,柳二顺强迫自己强撑罢了。
“爹,娘,你们来了,进院儿坐!”陈虎扛着猎物走近,一身的血腥味儿十分浓郁,黑暗中的他显得十分凶狠。
两口子怕得很。
“不……不坐了……”
“我……我们……我们这就走……”柳二顺两股颤颤,磕磕巴巴地道。
“那……那啥……”
“我们……我们会帮着干……干活儿……你……你能不能莫要打杏儿?”
柳二顺鼓起勇气说完这句话,黑暗中的他祈求地看着陈虎,膝盖微微弯曲,眼瞧着就要跪下来了。
陈虎眼明手快地将他搀扶起来,没让他跪下去。
哎。
“老……我不打自己的媳妇!”陈虎闷声道,这一刻,他后悔这些年没搭理那些谣言。
无比后悔。
现在好了,他解释,没人信。
比如现在,老丈人和老丈母娘明显不信。
陈虎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索性不管了,日子长久了,老丈人和老丈母娘自会知晓自己是个啥样的人。
“娘,我今儿要去县城卖猎物,你能不能留下来照顾杏儿一天,正好我给杏儿扯了些布,您帮着做成衣裳。”
“能不能帮着做下饭?”
“不瞒您说,我做的杏儿不爱吃。”就鸡汤能喝几口,那兔肉柳杏儿根本就不碰。
“啊……”姜氏有点没反应过来。
“喔……”
“好!”等姜氏理解了陈虎说了些啥之后,哪有不答应的,便是再饿上一天她也是愿意的。
陈虎:“那就这么说定了!我马上就走,您略等等。”
“今儿一天娘你就在我家吃饭……”
姜氏连忙摆手:“不……不用嘞!”
陈虎声音稍微大了点:“娘你不吃,往后就别上陈家的门!”
姜氏顿时不敢吭声了。
陈虎见她没有反对,这才进院子,他进去之后,柳二顺大松一口气。
柳二顺对姜氏道:“你安心在这儿照顾杏儿,你的活儿我会干!”
姜氏甩开他的手,蹲下身去捡野菜。
柳二顺的肩膀瞬间耷拉下来,期期艾艾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陈虎先是在自己屋子的门口听了听动静,本来想进去找身儿衣裳换,但是怕自己一身的血腥味儿吓着了小媳妇,到底还是作罢了,只在屋外确定小媳妇没醒,就推开了隔壁房间两小只的门。
“爹!”
“哈……爹!”黑暗中,两个孩子的声音一个清醒,一个迷糊。
“我今儿要进城卖猎物,你们姥姥会在家帮着干活儿,你们两个不许捣乱,要听姥姥和娘的话!”
“若让我知道你们闹腾人,转头老子就去赎买个窑姐儿回来!”
“好的不珍惜,坏的来了你们可莫哭!”
陈虎走了,小的才反应过来啥姥姥啥娘,黑暗中,陈嫉咳嗽了几声儿。
清醒过来的陈行连忙帮他拍背:“二哥,爹是不是不想过了?咋又往家里带人添嘴?”
陈嫉:“你才五岁,操个什么心?听爹的就行了!”黑暗遮挡了陈嫉眼底闪烁不定的光。
这个女人还真是厉害,才进家门两天,就让爹把她娘留下来了。
他活着倒是无所谓,有他在,那女人就算是全家都赖上来,他也能护住老三。
然而……
他快死了。
得在大哥沐休回来之前解决好一切,那样爹就能正正经经娶个贤惠温柔知书达理的妻子,家里没了他这么个累赘,爹重新娶个娘家有力的妻子,日子就会越过越好。
小老三也不用省吃俭用,总是把自己的衣服鞋袜拿去偷偷卖掉。
“爹说有人照顾她,你就不管了,睡吧!”
“今天家里有人干活儿,你正好歇着!”
小孩儿想想也是:“对,不能便宜了她!”
本来想起床干活儿的小孩儿马上缩进被窝,又闭上了眼睛。
柳杏儿是被香醒的,睁开眼就看到了姜氏,她以为自己在做梦,闭上眼睛再睁开,还是原来的地儿,还是有姜氏。
“杏儿你醒了?虎爷去县里了。”
“他叫我留这儿照顾你。”
“你等着,娘给你打水洗脸。”
说完姜氏就麻溜出屋,陈虎不在,她就没那么害怕,也没那么束手束脚。
床头的斑驳旧木柜上放着一碗很浓稠的白粥,白粥上飘着一层米油,白粥旁边放着一碗香喷喷的兔肉和一个白面馒头。
“兔肉我回了一下锅,虎爷把今儿要吃用的东西全拿出来了,说必须得吃完。”姜氏端着热水进来对柳杏儿道。
她麻溜地投了热帕子递给柳杏儿,一脸慈爱地看着她。
如果忽略姜氏肿成桃似的眼睛,两人其实长得挺像。
这个时候柳家也在吃朝食,桌上,柳大富媳妇黄氏不高兴地嘀咕:“娘,老二媳妇这下活儿都不干了,您可不能纵着她!”
柳二顺没在桌上,他要干两个人的活儿,没空耽误工夫回家,只拜托老三一会儿给他带来。
柳老婆子罕见没有发火骂街,她只唾了黄氏一口:“你懂个屁,那杜秀才是不是这几天就要来下聘了?老二两口子不在才好呢!不然咱们怎滴糊弄过去?”
“等桃儿代替那个贱皮子嫁进杜家,做了秀才娘子,老娘再腾出手来收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