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望胡老三自己种三十亩地?天方夜谭。地种不上,老太太肯定着急,到时候再来找他们帮忙,事情就不能这样简单了。胡老大为了反制老太太,硬是憋着性子没提钱的事。又是二十钱入账,蚊子再小也是肉,老太太把二十钱数好,小心地放进“百宝箱”内。这还是跟胡老大学的经验,把钱统一归置。老太太让胡老三给她做了只木箱子,专门用来放钱。胡老三的手艺粗糙,好歹能看出个箱子样,周围高低不平,还有毛刺。老太太也不嫌弃,这里面可放着上千两银子哩!
胡老大和胡老二一起回了胡家。
在路上,二人握手言和。无论老太太提什么要求,他们俩要共同进退。
丛氏早早等在村口,见胡老二回来,赶紧冲他招手。
“二哥。”
丛氏冲上前将老太太的意思表明,省得胡老二两眼一抹黑,再被老太太牵着鼻子走。
得知老太太要把地分给四家种,胡老大和胡老二相视一笑,这太容易解决了。
故此,当老太太把问题一说,二人均表示要出钱雇人种地。老三缺钱,那就雇老三种地吧。
一钱一亩地,二人均付了十钱,就等胡老三出丑,老太太吃瘪。
为啥?
平日里三十亩地要全家一起种,如胡老二、如丛氏几人虽没出大力,但也能帮着分担几亩地的活。秦氏更是,她虽不自己下地,但人家有小厮帮忙。胡家的地胡老三、胡老四出力不少,秦氏的小厮也出了力。
这回,胡老大把钱一交,秦氏的小厮自不必出现。
指望胡老三自己种三十亩地?
天方夜谭。
地种不上,老太太肯定着急,到时候再来找他们帮忙,事情就不能这样简单了。
胡老大为了反制老太太,硬是憋着性子没提钱的事。
又是二十钱入账,蚊子再小也是肉,老太太把二十钱数好,小心地放进“百宝箱”内。
这还是跟胡老大学的经验,把钱统一归置。
老太太让胡老三给她做了只木箱子,专门用来放钱。
胡老三的手艺粗糙,好歹能看出个箱子样,周围高低不平,还有毛刺。老太太也不嫌弃,这里面可放着上千两银子哩!
锁好木箱,老太太又把箱子推回床下,开始琢磨种地的事。
种地不难,如何把地种好才是难事。
张氏的经验不错,但老太太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差了点什么呢?
老太太平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琢磨来琢磨去,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
“娇娇,你说种地最重要的是什么?”
老太太自己想不通,又把系统拉了出来讨论。
娇娇软软的声音猝不及防闯入脑中:
“种子呗。”
老太太醍醐灌顶,想不通的问题迎刃而解。
“对,种子!”
她翻身坐了起来,没注意脑海中那道属于统子的声音快速消失。
张家种的稻谷是整个村种得最好的稻谷,但经验嘛……老太太事后问过小田氏,对比了张氏的经验,好像也差不多。甚至,在某些问题上小田氏的经验更足一些。
老太太那个想不通的问题是,既然二人经验差不多,那为何两家的稻谷会差这么大?
答案就是种子。
张家的种子好。
张氏没来之前,张家的稻谷长势实属平常,问题出在张氏带来的种子上。
若是丰收时,换点种子也就换了。偏偏到现在播种之际,各家的种子都是有数的,总不可能用自家的好种子去换别家的差种子。
“哎!”
老太太愁啊,去哪儿弄好种子?
统子说,她发家致富的妙招在地里的庄稼上。没有好种子种不出好庄稼,谈何发家致富?
老太太不由怨起祖宗,别家的系统个顶个得厉害,怎么就给她分配了这一个系统。
死马当活马医,老太太鬼使神差问了句:
“娇娇,你有种子吗?”
随口一问,却得到惊天回复:
“有啊。”
老太太:“……”
“你有种子?稻谷种子,最好的那种?”
老太太迫不及待追问起来,两个眼睛炯炯放光,灼热得厉害。
若是系统有实质,她现在已经星星眼围了上去。
“嗯哼。”统子很骄傲,统子很得意。
老太太想了想,热情减退:
“你有我也拿不到啊。”
她连系统都摸不到,谈何拿到系统的东西?
老太太顿时没了精神,懒散地瘫坐在床,准备想其他办法。
但统子有话说:
“可以啊。”
语气可理直气壮了呢!
“可以?”
老太太还心有疑虑,一撮金灿灿的稻谷种子出现在她掌心。
种子胖乎乎的,闻起来似乎还有一种沁人心脾的味道,但凑近了闻又什么都闻不出来。
“这,这是……”老太太激动地说不出话来,统子代她说了。
“这是‘双季稻’,一年可种两季,整个大宋朝再也找不出第二份。”
系统对自己拿出的“双季稻”极有信心,不但能种两季,更产量丰厚。别家的地只能种一季稻谷,而有了双季稻,胡家就能比别家能多出一年的收成。
老太太发家致富指日可待。
“娇娇,你真是我的福星!”
老太太捧着种子双手颤抖,真恨不得亲上系统两口一诉衷肠。
这哪里是陪聊系统,简直就是福星系统嘛!
在统子的运作下,老太太收获了满仓种子,她想神不知鬼不觉用新种子替换旧种子。
但统子另有交代:因为“双季稻”的独特性能,想要瞒过胡家人并不容易。老太太最好提前想招,把种子的事过过明路。
老太太想了想,趁着几个儿子都在,借口梦到了胡老汉。胡老汉托梦说在山上藏了粮食,叫儿子们把粮食运回来。
山上有粮食?
几个儿子均是不信,就连对老太太忠心耿耿的胡老三也一脸为难。
架不住老太太积威甚重,纵使不信,也得走这一趟。
等他们到了老太太所说的地点,看到了满仓稻谷种子,顿时对老太太的话深信不疑。这若不是胡老汉托梦,谁也找不到这犄角旮旯。
种子被运回了胡家,大家一个个咧开嘴笑得不行。老太太发话,今年地里的种子就用这批粮食。
此举得到了全家一致反对。
陈年的稻谷中做不了种子此为其一,二来家里有现成的种子为啥要舍近求远?
“双季稻”的事老太太和他们说不着,凭借着一家之主的地位,老太太说啥是啥。
眼见老太太油盐不进,胡老大率先开口:
“娘,今年的地分给四家种,那地里用什么样的种子我们是不是也有权决定?”
胡老大不得不急,胡家地里的粮食都被他视作囊中物,要是收成不好,他的收益也会减少。
此乃事关全家利益,其他人也眼巴巴地看了过来。
既然大家有需求,老太太也听听群众的意见。
“你想用什么样的种子?”她斜睨着胡老大,眼角的余光打量着众人。
这一屋子的人,数胡老大和胡老三最着急。其他人也急,相比较而言胡老二和丛氏反倒是最淡定的。
被老太太的眼睛一瞅,胡老大额头冒了层冷汗,但一屋子人都等着他,也只能强装镇定要求:
“就咱家以前的种子。”
多少年种的都是这份种子,今年怎么反倒变了样?
胡老大越想越觉得自己没错,不由挺直身板,气势绝不能输。
老太太不理他,看向旁边:
“你们呢?”
无人应答,老太太直接点名:
“老三。”
“我……我,我……”
被点到名的胡老三语无伦次,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
胡老大尽量让自己的目光和蔼,这个时候有兄弟站在他一方会更有力量。
胡老三看了一圈后,掷地有声:
“我听娘的。”
胡老大:“……”白瞎我这么和蔼的眼神!
“老四家的呢?”
秦氏立马附和:
“我也听娘的。”
她这些日子都在房内绣花,老太太对她的手艺爱不释手。私下告诉她,她这双手种地可惜,还是拿绣花针好。
老太太都这般说了,她自然要支持老太太的决定。
三房、四房没有意见,不等老太太再问,胡老二忽然开口:
“我们也听娘的,娘说怎么种,就怎么种。”
他双手一背,气度翩翩。更完全听从老太太的指挥,更显出胡老大不孝。
“老二!”胡老大睚眦欲裂。来时握手言和,事到临头胡老二又临阵脱逃。这个兄弟,不要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