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是认真的。后知后觉的心痛猛然袭来。尤旭瑄攥着信纸的手不觉收紧,生生要将纸张攥破之际又紧急收起。他将这封和离书贴在心口,倒在床榻之上。神色只有无尽的苦涩。他很想将这封和离书撕个粉碎,告诉所有人,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要跟姜思语和离。可他却又舍不得撕碎,因为这是姜思语留给他的唯一也是最后一件东西。直到此刻。尤旭瑄终于明白母亲死时,父亲为何不敢相信了。追根究底,他跟他父亲一样。是个只会在失去后才懂后悔的混账!
这三字生生刺入他眼底。
亦如重石狠狠砸在尤旭瑄的心口。
他瞳仁骤紧,满是不可置信。
尤旭瑄将这封和离书翻来覆去看了许久,确认是姜思语的字迹,盯着许久,却是气笑了。
这一个多月以来。
他将这封信放在枕头下,日思夜想,辗转难眠。
他想了无数种可能,想着姜思语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给他留下这封遗书。
所以他不敢打开,怕见到她的字字泣血,怕见到她字里行间的痛苦。
可如今。
他终于鼓起勇气打开来,她留给他的没有任何只言片语,只有一封亲手写下的和离书。
甚至连其中的话语都透着疏离,不带任何私情。
硬要提的话,唯独她最后那句——惟愿成全大人与心中所爱。
尤旭瑄一怔。
这样的话他听她说过的。
姜思语曾经不止一次提过她要成全他和姬月。
——“若非我心胸宽阔,又怎会成全你和姬月呢?”
——“我可以答应你娶姬月。”
句句重新浮上脑海。
可当时的尤旭瑄始终认为那不过是她气头上说的气话,从未当真。
原来……她是认真的。
后知后觉的心痛猛然袭来。
尤旭瑄攥着信纸的手不觉收紧,生生要将纸张攥破之际又紧急收起。
他将这封和离书贴在心口,倒在床榻之上。
神色只有无尽的苦涩。
他很想将这封和离书撕个粉碎,告诉所有人,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要跟姜思语和离。
可他却又舍不得撕碎,因为这是姜思语留给他的唯一也是最后一件东西。
直到此刻。
尤旭瑄终于明白母亲死时,父亲为何不敢相信了。
追根究底,他跟他父亲一样。
是个只会在失去后才懂后悔的混账!
翌日。
尤旭瑄动身去了趟王陵。
姜思语作为带着神灵之位的公主,墓地修缮得十分富丽堂皇。
她的墓前摆放着无数贡品,直到此刻仍然有不少平民百姓更是排着队来祭拜她。
他们将她当做神女在供奉。
尤旭瑄心中一时说不上是什么滋味,既欣慰却也无奈。
而直到如今,他亲身经历了,才知道姜思语当初的地位是多么无可奈何。
可那时他却一次又一次地讽刺她。
心中涌上从未有过的坚定,他的眸色也坚定起来。
尤旭瑄没有上前,只站在了远处,静静望着姜思语的墓碑。
“公主,我不会辜负你做的这一切。”
……
三年后,南疆国。
奇异的熏香充斥着房间,钻入鼻腔。
过了片刻,床榻上的身影拧了拧眉头,翻了个身,头上的银饰叮当作响。
她并未当回事,耸耸鼻头便要继续睡。
可很快,房间门被人敲得叩叩直响——
“林愿!别睡了!都日上三竿了!你该出来晒晒太阳了!”
喋喋不休的男人声音不断传进耳中。
床上的女人睁开了双眼,终究还是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打开门。
和煦的阳光直面照耀在她脸上。
她无奈睨向门外的黑衣男子:“我知道要晒日光的,不必日日来催。”
然而黑衣男子背着手定定站在她身前,光风霁月,那张俊朗的脸上却是轻挑眉露出无奈。
“姜思语,你向来诡计多端,我可不信你。”
听闻此话。
她神色一顿,随即看过去,下意识纠正。
“我已经不是姜思语了,你该叫我林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