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禹风尖刻的话语并没使容宴发怒,他盯着莫禹风:“你知道,只要我想,林芊芊的骨髓配型便一定能成功。”莫禹风沉默了。这世界上很多东西是可以用权势、金钱买来的。而他苦苦寻找的可以和林芊芊配型的骨髓,在容宴看来,不过一句话的事。但他不敢赌,容宴对林芊芊从前种种漠视和恶语相向他是知道的。哪怕他能接受容宴施舍般的骨髓移植,恐怕林芊芊也不能接受。莫禹风沉默良久:“你走吧。”容宴看着莫禹风犹豫的神情,本以为他一定松口同意,可莫禹风的反应却令他不解。
第二天,容宴顶着眼下的青黑出门。
多么静谧的早晨,如果不是一夜未眠,容宴会更享受古镇清晨浸润着凉意的空气。
昨晚他凌晨联系容家的私人医生,询问白血病的事,私人医生半梦半醒间,以为容宴确诊了白血病,吓得当即便要赶来。
好在一阵鸡飞狗跳之后,容宴确认了白血病晚期仍有治愈的可能性。
只是可供移植的骨髓实在稀少。
但容家财大气粗,只要容宴想,林芊芊的骨髓移植不日便能提上日程。
可惜,就算骨髓移植,也不能保证百分百痊愈。
容宴碾灭不知第几支烟,无不忧虑的往铅灰色的天空张望了一番。
昨日下了雨,今天却还没放晴,恐怕这座古镇将要迎来一个漫长的雨季。
容宴的心也好似那也积蓄满雨水的云一样沉甸甸的。
他知道晚一天,林芊芊便危险一天。
于是几乎是不由自主的,他又走到了林芊芊的家门前。
经过一夜的细雨,巷子的角落悄然冒出不少苔藓。
容宴没有注意到,他有些焦躁的敲响了那斑驳的木门。
来开门的是穿着衬衣的莫禹风。
他挽着衬衣袖口,手臂上还带着水珠,好似刚睡醒的模样。
一见是容宴,莫禹风本来惺忪的脸霎时冷了下来。
“你来干什么,我不是说了小芊不想见你吗?”
说着,莫禹风便要关上门。
容宴一把抵住木门,脸上带着严峻的神情:“莫医生,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林芊芊的情况。这样拖下去,她会错过最佳治疗时间的。”
莫禹风的脸色愈发黑了几分,他从鼻腔里狠狠哼了一声:“冠冕堂皇,小芊病情最严重的时候,恐怕容总还在陪林沁吧?”
莫禹风尖刻的话语并没使容宴发怒,他盯着莫禹风:“你知道,只要我想,林芊芊的骨髓配型便一定能成功。”
莫禹风沉默了。
这世界上很多东西是可以用权势、金钱买来的。
而他苦苦寻找的可以和林芊芊配型的骨髓,在容宴看来,不过一句话的事。
但他不敢赌,容宴对林芊芊从前种种漠视和恶语相向他是知道的。
哪怕他能接受容宴施舍般的骨髓移植,恐怕林芊芊也不能接受。
莫禹风沉默良久:“你走吧。”
容宴看着莫禹风犹豫的神情,本以为他一定松口同意,可莫禹风的反应却令他不解。
他还想再问什么,可那扇木门却强行在眼前关上了。
容宴像丧家之犬一样,又在这门口伫立良久。
他总觉得,这扇门前的青石,都要被他踏出两个深深的凹陷了。
凹陷里装的是他沉重的愧疚和无法抑制的爱意。
从前容宴总觉得爱是多么虚幻的东西,他爱护林沁,就像爱护自己的小妹妹一样。
可爱是什么呢?是宛如紧紧缠住心脏的丝线,令他痛苦不已,可他却不能放弃紧紧勒住这些丝线,因为这些丝线是从他的血肉里生长出来的,他们本就是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