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阮吟回来了,优优扁了扁嘴,哇地哭着朝她爬过来。阮吟止不住落泪,扑过去将孩子紧紧搂住。新姨在旁边抹泪,“回来了,是不是就不走了?阮小姐,刚才两个人送了孩子回来,什么都没说就走了……应家那边什么意思啊?孩子还治病吗?”阮吟只顾搂着失而复得的女儿,情绪万千。她是太天真了,她以为,应家人无论再怎么看轻她,不会在对待优优的时候,也这样冷酷。没想到,是她看错了。他们欺骗她预约好了檀教授的治疗,让表舅带优优去M国,实际上,檀教授的治疗是假的,去M国也是假的。
机场空旷。
提醒登机的声声催促,令阮吟心焦。
她握着手机,几乎可以听见听筒那头的人笑得肆意邪恶,她咬了咬牙,“我确定。”
应绪凛笑了,冷冷的。
他挂了电话。
阮吟心里一紧,他没有答应,甚至也没跟她谈具体的条件。
阮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她没有多余的力气去猜了,她马上想再打一次,但是应绪凛的电话已经无法接通了。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打电话处理这件事,这完全是她一厢情愿的解读。
她心如蚁爬,转念,想到打给宋泊简问问。
宋泊简没接,但是马上给她发了条信息,“回家等着。”
阮吟心头悸动,却不敢放心地离开这里,忐忑地问,“泊简,孩子能要回来吗?”
“应绪凛答应你了吗?”
“没有……他没明说……”
阮吟心头又悬起来,宋泊简回她,“那他拒绝了吗?”
“也没有……”
“那你回家等着吧,他没说不,你就不用担心了。”
阮吟不敢确定,她才刚跟应绪凛在停车场发生了不太愉快的矛盾,她气急了说了一些狠话。
说来怪,她跟应绪云认识这么多年,没吵过半句。
反而跟应绪凛,竟然在不太熟的情况下接连发生矛盾,还吵架,简直不可思议。
她不敢放心,在入口这里守了许久。
随着飞机起飞时间临近,她心里堵着喘不过气,她忐忑,如果应绪凛不出手,这会儿表舅夫妇一定抱着优优坐上了去异国的飞机了。
她掐着时间,想着再打电话问一次应绪凛,手机忽然响。
是新姨,阮吟匆匆接了,正想说没时间先不聊,那头的新姨忽然急声说,“阮小姐!优优!优优!他们给送回来了!我来这边打扫……天哪!这怎么回事啊!你在哪里,快回来吧!”
阮吟听见听筒那边,优优在咿咿呀呀地发出声音,顿时泪水滚落,“新姨,把门锁好,我马上回去!”
……
阮吟一路上飞车回去。
她从来不开快车,不做危险的事,但今天她情绪止不住地激动。
路上几度差点闯了红灯。
她归心似箭,车速开到最快,不多时就赶回了家。
她飞奔着进了屋,果然,见到新姨又把爬行垫放好了,优优坐在垫子上,拿着小玩具按的叮叮响。
看到阮吟回来了,优优扁了扁嘴,哇地哭着朝她爬过来。
阮吟止不住落泪,扑过去将孩子紧紧搂住。
新姨在旁边抹泪,“回来了,是不是就不走了?阮小姐,刚才两个人送了孩子回来,什么都没说就走了……应家那边什么意思啊?孩子还治病吗?”
阮吟只顾搂着失而复得的女儿,情绪万千。
她是太天真了,她以为,应家人无论再怎么看轻她,不会在对待优优的时候,也这样冷酷。
没想到,是她看错了。
他们欺骗她预约好了檀教授的治疗,让表舅带优优去M国,实际上,檀教授的治疗是假的,去M国也是假的。
他们只是想将优优带走,带去一个她找不到的地方,这样,她就再也没有能巴上应家的理由了。
阮吟揉了揉女儿的脑袋,嗅着她身上的奶香,有一种失而复得的酸楚慨叹。
优优仍旧很乖,但阮吟知道,留下她,往后的路更加艰难。
新姨仍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纳闷地问,“阮小姐,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不是那对夫妇送优优回来,那送孩子回来的两个陌生人,是谁啊?他们还留下一个盒子,说让阮小姐你回来后,亲自打开呢!”
阮吟猜到了几分,送优优回来的,只怕是应绪凛的人。
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将孩子要了回来。
应绪凛……
想到他在电话里那邪恶的,幽沉的笑声,阮吟顿时头皮发麻。
她手机在口袋里响,她安抚了一下优优,起身去接。
那个号码让她浑身都紧绷起来,她拿着手机,进入了卧室,将门掩起来。
接通后,那头的人语气淡淡然,仿佛无事发生过,叫她,“大嫂。”
此刻他叫她,已然不再是之前那样平平常常的一声,阮吟呼吸紧张,“应……应绪凛……”
“嗯。”他嗓音磁性低沉,嗯这一声,像是什么实质性的极具侵略的东西,钻入耳道,直入深处。
阮吟握紧了听筒,呼吸急促,不知道该说什么。
应绪凛说过,求他帮忙是要付出代价的,而那天在停车场她气急了,说死也不要再求他。
他说了句,再求他,就让她生不如死。
阮吟站在昏暗的卧室,听筒那头,应绪凛散漫道,“我叫人送你的礼物,拆开看了吗?”
阮吟目光落在床边,新姨说送优优回来的两个人,带了个盒子过来,让她亲自拆开。
新姨将那个盒子放到床边了,四四方方,包装精致的纸盒。
阮吟知道里面不会是恐怖的或是危险的东西,但是她就是战栗难安,她知道应绪凛不可能轻易放过她的。
她嗓子哽咽,“没……还没……”
她朝着那个盒子走过去。
应绪凛也没催,在电话那头保持着浅淡的呼吸。
他明明不在这里,可阮吟却感觉到,他像是个巨人,俯在高处,戏谑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她在床沿蹲下来,抬手,将那只精致的纸盒拆开。
揭开包装纸的一瞬,她脸色腾地涨红,下意识地后退,摔坐在地板上。
电话那头的人,听见了她狼狈的动静,淡淡地笑了下,“喜欢吗?大嫂。”
阮吟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呼吸,重新起身,看着盒子里,那件薄如蝉翼,设计大胆的睡衣,光是看着,她已经呼吸不畅,脸色热胀。
“出差在外面那晚,客户替我们订了一间套房。”应绪凛的嗓音像丝弦,勾动着她的神经,“看到床上放着的那件睡衣的时候,我就在想,像大嫂这么一本正经的人,穿上之后会是什么样。”
阮吟呼吸要停滞了,他低低的,字字却重重撞入她耳膜,“阮吟,穿上它,现在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