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心安……”她的名字在孟箫笙嘴里回味。宁心安出了正堂,脸上浮起一抹笑来,手不自觉地抚上脸庞,跟着人七拐八拐,来到了一处偏僻的院落,与孟府的辉煌大气相比,看样子格调就简陋多了,想来只是给了她一间普通的院落罢了。“姑娘以后住这里便罢。”徐奶娘下巴微抬,眼神丝毫不掩盖对她的轻蔑。“多谢。”她的态度端盈,这声感谢却也无半分感情。“走。”见那三名侍女离去,宁心安才缓缓推开房门进去,幸得里面已经打扫干净,并未积灰。
只见一白衣女子被下人领了进来,她的脸上挂着一抹不自在的微笑,面色绯红,
众人瞧见她时,皆是怔愣了一下,
那面如玉质天成,肤如冰肌映雪;朱唇如樱,凝质如水波流动;青丝半挽,眉眼如春山郁翠;雪衣素簪,身形堪楚腰蛴领。
移步生莲,宛如画中走出来的仙子一般,一顾倾城,再顾倾国。
“孟伯父,伯母,晚辈宁心安,久仰孟伯父威名已久,今日一见,孟府果然朱门绣户,晚辈恐要在这里叨扰一段时间了。”
宁心安右肩上挎着一个小包袱,准备了好久的托词,面不改色地说完了。
“既然苏大人让你来了,便好好待着便是,既然是亲戚,也自当照拂一二。”孟达喝了口茶,淡淡说道。
“是,多谢伯父照拂。”宁心安俯了俯身,心中有些忐忑,就这般进了孟府吗。
“你与苏中郎将如何认识?”
他之所以能让宁心安进来,便只是因为苏正青的原因,况且,他又是九千岁身边的人,
宁心安能进孟府,先不说她身世问题,很大一部分,还是因为苏正青。
“回伯父,说来,我母亲跟苏大人的母亲还是有些渊源的,此番家中出了变故……这才来这玉京,寻了他的帮助,
之前又听家里人经常提起伯父的赫赫威名,真是凑巧……”
说这话时,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悲伤以及无意。
那三姐妹听了,神色各异,孟无漾更是嗤笑出声。
宁心安眼神寻着那道嗤笑声望去,见一女子衣着华贵,看起来应该只比她年长了一点而已,
一举一动都透露着她的养尊处优,眼中充满着对自己的打量,如此心高气傲,想必便是孟家的嫡女了吧。
“既然如此,那便让下人安排住处罢。”孟夫人吩咐道,她是孟家主母,便也该安排好这些事,
“来了孟府,便要遵守孟府的规矩,尊卑不能失。”
“是,夫人。”宁心安颔首,盈盈俯身,明白她的意思,便改了口。
“带她下去吧。”
得到指令,宁心安便跟着徐奶娘离开,今天来此的还有两位庶女,两人并未作声,嫡庶有别,怕也不敢多说什么。
“听说家里有客。”
宁心安的脚刚抬起迈出门槛,便见一红衣少年tຊ风风火火跑来,
只是在入正堂前缓了几下脚步,不过仍旧大步流星,带起的风扬起她面庞前的垂丝,
两人擦肩,四目相对,宁心安朝他微微颔首,脸上噙着一抹笑意,便继续跟着徐奶娘离开了。
少年呆愣在原地,好半晌回不过神来。
“爹,娘,刚刚那位是?”
“爹的远房亲戚,以后便在尚书府住下了。”
孟箫笙的呼吸紧了紧,一丝异样的感觉在他心中升腾,心跳越来越快,猛地收缩了几下,才缓过劲儿来。
“她叫什么名字?”
“二弟,不过是一个借住在尚书府的乞丐罢了,这般关心作甚。”
孟无漾冷声说道,她一身珠光宝气,却在宁心安出现的那一刻黯淡无光,又怎能叫她过意得去。
“二哥,她叫宁心安,以后便以表小姐的身份,在我们尚书府住下了。”
孟繁珠接过他的话,倒是知道他不会善罢甘休,免得他继续逼问。
她这个二哥,向来花心,他喜欢过的女子数不胜数,如今这宁心安倒是有几分姿色,叫他瞧见了定会多询问一番。
“宁心安……”她的名字在孟箫笙嘴里回味。
宁心安出了正堂,脸上浮起一抹笑来,手不自觉地抚上脸庞,跟着人七拐八拐,来到了一处偏僻的院落,
与孟府的辉煌大气相比,看样子格调就简陋多了,想来只是给了她一间普通的院落罢了。
“姑娘以后住这里便罢。”徐奶娘下巴微抬,眼神丝毫不掩盖对她的轻蔑。
“多谢。”她的态度端盈,这声感谢却也无半分感情。
“走。”
见那三名侍女离去,宁心安才缓缓推开房门进去,幸得里面已经打扫干净,并未积灰。
来到床前,她放下肩上的包袱,里面只是几件换洗的衣服和一些自己制作的药品,
以及,临走前,千岁送给她一把小巧的匕首,拿麻布拭了拭,刀面突起锃亮的光芒,这才心满意足收了起来。
第二日,阳光透过窗户闯入她的双眸,令宁心安不适地眯着眼睁开,她使劲揉了揉太阳穴,又给自己的双眼做了一下放松,才站起身。
“哎,你说,昨晚下雨了,那新来的表小姐怎么样了?”
“听说,那表小姐的房间,才死了个六姨娘,还没满一个月呢,好在也已经收拾,没让人看出来,不过,真是太晦气了。”
“一个表小姐,也不知道身份是否为真,尚书府能留她一个安身之所已经差不多了,她还要挑三拣四什么……”
听着两名丫鬟渐行渐远的声音消失,宁心安才从假山后走了出来。
“怪不得,这院子看着破旧,还被洒扫了一番,原是……死过人啊。”
还以为孟府的人是真好心呢,不过如此。
瞧着那两名丫鬟离去的方向,好似正是自己的院中,但是,她并不急于赶回去,而是直奔着孟府后厨而去。
“阿紫姑娘,这是给大小姐的早膳,这便托您帮忙带过去了。”
“还有……这是给大小姐熬的鹿茸阿胶乌鸡汤,昨夜下了好大一场雨,天气微冷,让大小姐喝些暖胃的汤,暖暖身子。”
“嗯,赏你了。”阿紫掏出一小袋子银钱丢了过去,面上是几分高傲。
宁心安悬在房梁上,一边慢条斯理地吃着烧鸡腿,一边听着他们的对话,
瞧着那乌鸡汤盛好后,手里捏着一颗小药丸,一弹指便飞入了那碗汤中,
那药丸遇水即化,并未有人发现不对劲。
“礼尚往来。”
“哎,刚子,你又偷吃!”李师傅一回头,瞧着少了不少的食材,对着那名叫刚子的伙计吼道。
“嘿嘿嘿,师傅,做厨子的哪有不偷吃的呀,况且,孟府这般富足,多了什么少了什么,也没人知道。”
是啊,多了什么,少了什么,也无人知道。
“哎,这表小姐,怎么不在屋中?”
两名丫鬟来到那处偏僻院落,脸上倒是嫌弃,却也不敢多说什么,本以为是她还未早起,却没想到,推开门,这里面竟空无一人。
只是这屋内的场景她们也瞧了去,属实是太过凄凉。
“这表小姐人去哪了?”
“不知道,也不能去哪了吧?”
两名侍女在院内等待了会儿,迟迟不见宁心安回来,便回去禀报孟无漾去了,
只是她们前脚刚离开,后脚宁心安便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