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林致睁眼,眼前的男人颠倒,早没了幼时瘦弱的模样,出落的近乎妖异,她抚上祁灵均下巴上一道浅浅的疤痕tຊ。不细看,已经看不出来这道疤了,谁又能想到这样光风霁月的人当年是万人嫌的小乞丐,谁又能想到这道疤当年爬满了蛆虫,差点让他死了。江林致一时有些感慨,不禁伸出手想摸那道疤,道:“我家小五能保证啊。”祁灵均垂眸,平静地望着江林致,目光忽然落在洗得掉色的帕子上,而后探身避开江林致的手,从柜子里
江林致睁眼,眼前的男人颠倒,早没了幼时瘦弱的模样,出落的近乎妖异,她抚上祁灵均下巴上一道浅浅的疤痕tຊ。不细看,已经看不出来这道疤了,谁又能想到这样光风霁月的人当年是万人嫌的小乞丐,谁又能想到这道疤当年爬满了蛆虫,差点让他死了。
江林致一时有些感慨,不禁伸出手想摸那道疤,道:“我家小五能保证啊。”
祁灵均垂眸,平静地望着江林致,目光忽然落在洗得掉色的帕子上,而后探身避开江林致的手,从柜子里拿出一罐药膏,道:“该涂药了。”
江林致的手停在半空中,倒也不觉尴尬,轻笑了一声落下手。
绷带解开,一道长而可怖的伤痕横在纤细的脖颈上,像是阴冷土壤里的一条百足虫,爬到了脖颈上,钻皮吸血进到了肉里。能看出出事时半个脖子都要被砍掉,头颅估计是颤颤巍巍立在颈上。
面对有些深意的眼神,祁灵均垂眸回避,修长骨感的手指与湿冷的头发纠缠,而后不动声色脱离,连同自己的身形一起避开江林致的手,拿出一罐药膏,道:“该涂药了。”
江林致的手停在半空中,倒也不尴尬,手一变道挑起腥红的药膏,却因为躺着找不准伤口的位置。
祁灵均发现了手指上的头发,他想揪掉,可湿发缠绕地格外紧,甚至越缠越紧,乱七八糟地绕成了一个圈。他默不作声地扯断,任凭发丝在指根留下红痕。
指尖纠缠,药膏到了祁灵均手指上,他两指摩挲,等药膏微温后,微微折起江林致的衣领,把药膏抹在长贯半个脖颈的新伤上。
那伤看着实在吓人,好在已经愈合了。温热的触感将药膏软化,传到江林致的脖颈处。
可再暖也化不开祁灵均眸中的寒意,他语气还是一如既往地平静:“伤人的狗,不该留。”
江林致道:“前几日伤人是因为它有主人,现在没人撑腰了,也就不敢伤人了,留着解闷吧。”
上完药,祁灵均这才垂眸,掩下严重的杀意,遵从江林致的命令,道:“明日还要早起,小姐早休息。”
江林致拽住祁灵均的衣袖,撒娇道:“今夜有雨,你不留下来陪我嘛?打雷好可怕的。”
听着江林致满嘴荒唐,祁灵均垂手,眼神冷漠:“这是您的命令吗?”
江林致反问道:“你希望这是我的命令吗?”
眼前的女人当年连累了他全家,害得他家一百三十二口人皆命丧黄泉,祁灵均实在不想和她扯上太多的私人恩怨,道:“希望。”
江林致就是不让他如愿,狡黠道:“那就不是。”
不是命令,祁灵均就可以选择做与不做。祁灵均转身熄灯,欲走。
今日没美人在怀,江林致叹了口气,刚准备躺下,就被抱在了一个温热的怀中。
江林致往祁灵均怀中缩了缩,勾唇道:“我可没强迫你哦。”
祁灵均沉声“嗯”了一声。祁灵均离得近了,没有洗干净的男倌身上的脂粉味丝丝缕缕钻进了祁灵均鼻子里。这个位置,怕是很亲密的行为才能染到。他掏出手帕擦了擦她耳后的皮肤,擦到江林致喊痛才停住。
暗中的江林致眼睛宛如幽夜明灯,埋怨得盯着祁灵均道:“干嘛?”
耳后都是他身上幽幽的荀令十里香,他面上冷沉,终是收了手:“睡吧。”
本以为是场高唐云雨,可只听了一夜阴冷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