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信可以问问在场的社员,在我和我妈回家之前,大门是敞开的,周康完全有自由离开姜家。”周康立马抓住她话语中的漏洞反击:“我说的就是,你们回来之后那段时间。”话音落下,却见姜安安柳眉微扬,步步紧逼:“你意思是,在这短短二十分钟内,我们囚禁了你?”周康莫名有些慌乱,他心知肚明姜安安有可能给自己挖坑,可左思右想却琢磨不出深意,硬着头皮点头:“是。”姜安安偏过头,看向姜德柱:“大伯,你同意周康的说辞吗?”
“住手!全部住手!”
罗家旺黑着脸,唾沫横飞:“再不住手,各家扣十个公分。”
这招果然百试百灵,一场硝烟瞬间消弭。
他轻呼了一口气。
姜老二家怎么尽出糟心事,上次换亲的事情还没结束两天,没想到这回又捅破天招来了公安。
先进大队的小红旗今年指定又没戏了!
等公安同志离开,他就让姜家人哭!除了要挑大粪,还要惩罚他们全部扫公厕!!
“娘,你没事吧?”姜安安上前把林美如扶起来。
林美如头发蓬乱,可相比于大伯娘被抓烂的脸,姜安安恨不得把刚才的话收回去。她妈不仅没事,甚至红光满面,跟斗胜的公鸡般昂首挺胸,放回战场能再战几百回合。
经此一役,两家算是彻底结仇了。
姜安安眯起眼睛,瞥向作壁上观的周康,心里跟明镜似的。除了工作,周康肯定还许诺大伯不少好处。
“公安同志,我不认同周康说的非法囚禁。”姜安安不慌不忙地推翻罪名。
“非法拘禁罪,是指故意非法拘禁他人或者以其他方法非法剥夺他人人身自由的行为。我爹既没有把周康关进小黑屋,也没有用绳子等工具限制他的自由。”
“您不信可以问问在场的社员,在我和我妈回家之前,大门是敞开的,周康完全有自由离开姜家。”
周康立马抓住她话语中的漏洞反击:“我说的就是,你们回来之后那段时间。”
话音落下,却见姜安安柳眉微扬,步步紧逼:“你意思是,在这短短二十分钟内,我们囚禁了你?”
周康莫名有些慌乱,他心知肚明姜安安有可能给自己挖坑,可左思右想却琢磨不出深意,硬着头皮点头:“是。”
姜安安偏过头,看向姜德柱:“大伯,你同意周康的说辞吗?”
旱烟散发的烟火遮掩了姜德柱的神色,晦涩难明,带着几分隐秘的恨意。
良久,他缓慢点了下头。
姜安安:“公安同志,我要tຊ告周康诽谤,以及大伯一家子作伪证!我们愿意一同去公安局接受调查!”
周康:???
姜大伯一家:???
“奶,可怜你一大把年纪,还要被大伯连累进局子。”
“大伯娘,你操持家务,当牛做马,可你被打了大伯连个屁都没放。”
“大伯,你拿了周康的封口费作伪证。到了公安局说谎话可是要坐电椅的,到时候受罪不说,还连累三个堂兄失去厂里的工作。”
姜安安一声声叹息,咚咚砸在姜大伯一家耳中,无异于晴天霹雳!
“什么?还会害小海他们丢工作?”大伯娘双腿瘫坐在地,哭嚎道:“当家的,咱不做伪证了!快把周康的一百块钱还给他。”
姜德柱大吼:“蠢货!快闭嘴。”
可是真相都被蠢婆娘一一坦白,瞧瞧社员们震惊又鄙视的目光,他倒吸一口凉气,呛人的烟气吸到肺里,呛得他咳嗽连连。
“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周康恨得磨了磨牙齿根。
就算事情败露又如何,反正老姜家已经反目成仇。姜德柱一家同样不是好人,别以为他不知道对方在背地里骂他是上门女婿、吃软饭。
“那可是一百块!咱们农民攒一辈子都攒不到!难怪姜德柱敢联合外人污蔑亲弟弟。”
“周康这算不算资本主义行为?”
“你们说姜舒兰离婚能分到多少?”
……
好一出贼喊捉贼,两位公安深恶痛绝:“姜德贵是冤枉的,周康以及姜德柱,你们回头写份深刻检讨送到大队,由大队交到公安局。”
吧嗒!
姜德柱口中的旱烟枪掉落在地,彻底慌了神。
“事情都要讲证据,一个疯婆娘的话你们也信?”周康镇定自若,只要咬死没一百块钱的事,公安就奈何不了他们。
姜德柱抬手,一巴掌将婆娘打翻在地,随后冲着两位公安讨好地笑,布满褶皱的老脸透着几分憨厚老实:“我婆娘想钱想疯了,周康是个好同志,没有贿赂一说。她平时就是个热心肠的,见不惯老二一家子欺负侄女婿,因此才报了警。”
供词顷刻间全部推翻!
姜安安佩服至极,她大伯才是真正的狠角色,面不改色地把报假警都能推到枕边人身上!
“快道歉!”姜德柱狠狠踢了婆娘一脚。
“是我老糊涂,公安同志我错了,我愿意接受批评教育。”大伯娘哽咽出声,为了老姜家颜面以及儿女们,她揽下一切罪责。
公安还能怎么办?
两边各敲打几句,最后惩罚大伯娘写检查,在大队接受一个星期的劳动改造——扫公厕!
这年头还没有什么诬告罪,要在97年的刑法中才会修订。扫公厕对于社员们而言,是非常严重又丢脸的惩罚了!
姜安安颇感遗憾,觉得没有发挥出她十分之一的水平,不过对付自大狂妄的周康足够了。
“公安同志,姜家祖上三代贫农,周康同志品行恶劣,配不上我姐。”
周康:???放屁!我哪点配不上姜舒兰?
卧槽!差点被姜安安带偏了,是姜舒兰一个小学毕业的乡下土妞配不上他!!
“所以我大姐不仅要跟这个坏分子离婚,还要同他打官司。”
姜舒兰:???
她拿起自己的小手绢,擦起委屈的眼泪。
姜家那么好的成分,被迫嫁给一个人模狗样的知青就算了,还惨遭离婚。
她真是好可怜的一个俏寡妇。
“离婚!周康我要跟你打官司!!”虽然不知道小妹口中的打官司是什么意思,可姜舒兰望着周康一阵青一阵白的脸,心底无比畅快。
林美如附和道:“没错,周康要是不给我大女儿一个说法,不给妻儿赡养费。哪怕闹到县里、闹到公社,也要让他付出代价。”
“你们这是打算死磕到底,彻底讹上我了?”周康死死拽紧拳头,青筋暴起。
一旦打官司,火车势必延误,说不定还会耽误去工厂报道……这叫什么事?原本看不上的姜家,竟然把他硬生生逼到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