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宸沣起来洗了个热水澡,一整天没吃东西了,浑身软绵绵的没有力气,昨晚喝酒喝的一直到现在胃里还翻江倒海的难受。吹完头发以后看了眼手机,网上热搜铺天盖地的都是“温家大小姐豪掷2500万拍下鲛人泪”。有不少说她败家的,也有不少人说她人傻钱多的。她烦躁的将手机扔在一边,这群人就是闲的没事,她花多少钱是他的事儿,又没花到别人的钱。房间外面隐隐约约传来一阵阵嘈杂声,好像是有人在吵些什么。温致舒又不在家,家里就只有季诗和温淇淇,难不成是她们两个吵起来了?
温淇淇看到电视屏幕上弹出来的新闻热搜,忽然惊叫一声:“天啊!姐姐上新闻了!”
她的声音将温致舒和季诗的注意吸引过来,温致舒看到热搜头条以后,立马皱了眉头。
“鲛人泪是什么东西?”
温淇淇一脸单纯的笑着答道:“是一条特别漂亮的项链,姐姐好厉害,花了这么多钱买了这条项链。”
季诗眼神沉着瞟了眼温淇淇。
“2500万!”温致舒脸色不悦道:“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什么项链能花2500万?”
“吴妈,把禾禾给我叫下来,我问问她怎么回事?”
季诗示意吴妈别去,拦着温致舒说道:“你没听到禾禾说她累了吗?刚才你们爷俩都吵过一架了,还想再吵啊?禾禾喜欢这项链,买就买了,我们家又不是买不起,有什么好生气的。”
温致舒指着楼上跟季诗说话:“平常花钱大手大脚就算了,2500万说买就买,就算咱们温家再家大业大,她也不能这么胡闹!”
“怎么是胡闹?只要禾禾喜欢,我倾家荡产都行。你忘了前两天怎么答应我的,你说以后要跟禾禾好好说话,你们两个都是冲脾气,这两天都吵多少回了,还想再吵?”
温淇淇一脸无辜的在旁边添油加醋:“爸爸,姐姐好有钱,我听说姐姐是为了和景先生赌气才非要竞拍鲛人泪。景先生这么厉害都没能拍下来这条项链呢!”
“她的钱都是自己凭本事挣来的,她自己的钱爱怎么花就怎么花。”季诗瞪了眼温淇淇,眼里满是威胁:“你用不着替你爸爸守家。”
温淇淇伶牙俐齿的在温致舒面前阴阳怪气的挑拨离间。
温致舒闻言略微思索一会儿:“你说你姐姐这项链是从景先生手里抢过来的?”
温淇淇乖巧地点了点头。
“真是不知轻重,她现在都敢跟景家抢东西了,景家是她能招惹的吗?”
季诗轻嗤出声,跟温致舒争执道:“景家怎么了?咱们家禾禾跟凌淼一起长大,就算他抢了凌淼的项链又怎么了,凌淼都不计较,你计较什么?”
温致舒冷哼道:“咱们家禾禾傻,人家凌淼可不傻,肯定故意把价格抬到这么高,给咱家禾禾挖了个坑,咱家禾禾缺心眼还非往里跳。”
季诗不乐意道:“有你这么说自己亲闺女的吗?2500万而已,我们禾禾一幅画都能卖到九位数,她就是喜欢这条项链,就是要买。你要是再说禾禾不好,我真跟你急。”
温淇淇插嘴道:“爸爸,姐姐好优秀呢!要是我从小也能在您身边长大,就算比不上姐姐,应该也会比现在强很多,姐姐都已经是著名的画家了,她的画都能被高价收藏,好羡慕!”
季诗白了眼温淇淇,听她说话都有些反胃,装可怜这一套还真是永不过时。
“爸爸,我可以学画画吗?我也想和姐姐一样优秀。我都没有一技之长,总不能一直让爸爸养我吧,我也想通过自己的努力生活。”
温致舒听温淇淇说这些话,别提多感动了,一边夸着她懂事,一边给她联系老师。
季诗心里嘲笑着回了房间,霍宸沣从小到大付出多少努力才有今天的成就,她想跟霍宸沣比,真以为随随便便谁的画都能进到拍卖会场,愚不可及!
……
今夜天气闷热无风,天压的很低,貌似是憋了一场大雨,闷得人心烦意乱。
霍宸沣在楼顶天台透气,悬在头顶的天光昏昧,黑隆隆的浓云压得夜幕里看不到一个星星。
她身边散落了一地酒瓶子,也不知道喝了多少,一瓶接一瓶的吹。
她心里纵然再有气,也不能跟温致舒说什么过分难听的话,毕竟那是生她养她的父亲。温致舒从小把她当公主似的捧着,她跟爸爸感情一直很好,越想越委屈。
“温致舒!你骗人。”
“你说要向着我,结果还是只听温淇淇一面之词!”
“你以前从来不说我任性骄纵,她来了以后,你就觉得我不乖巧不懂事!”
“温致舒,我以后不要喊你爸了,你只有温淇淇一个女儿,我不认你了!”
“温致舒,你说话不算话!”
……
霍宸沣也不记得自己在天台待了多久,最后好像是喝醉以后被吴妈她们送回房间的。
昨天跟温致舒吵了一架,又喝了不少酒,霍宸沣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
下午两三点钟才醒过来。
醒来的时候外面正下着瓢泼大雨,大颗大颗的雨滴肆无忌惮的拍打在房间落地窗上,外面阴沉一片。
一道闪电伴随着闷雷划破天幕,微弱的天光在雨幕中昏昧不明,京城在雨中一片迷蒙。
霍宸沣起来洗了个热水澡,一整天没吃东西了,浑身软绵绵的没有力气,昨晚喝酒喝的一直到现在胃里还翻江倒海的难受。
吹完头发以后看了眼手机,网上热搜铺天盖地的都是“温家大小姐豪掷2500万拍下鲛人泪”。
有不少说她败家的,也有不少人说她人傻钱多的。
她烦躁的将手机扔在一边,这群人就是闲的没事,她花多少钱是他的事儿,又没花到别人的钱。
房间外面隐隐约约传来一阵阵嘈杂声,好像是有人在吵些什么。
温致舒又不在家,家里就只有季诗和温淇淇,难不成是她们两个吵起来了?
霍宸沣担心季诗,衣服都没换,只穿了件真丝吊带睡裙就赶紧出去看看。
一开门就看到温淇淇跟季诗还有江叔吴妈她们这些保姆都在画室里吵着。
霍宸沣明文规定过任何人都不能进画室,结果画室竟然围了一堆人,昨天晚上的火气还没消,现在又是一肚子怒意腾空而起。
“你们干嘛?”霍宸沣快步过去:“我不是说过画室任何人都不能进吗?”
温淇淇见霍宸沣过来,立马避开视线,低着头不敢做声,小心翼翼地后退两步。
季诗看到霍宸沣过来,满脸担忧的跟她说道:“囡囡啊,你先别急,咱们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补救。”
霍宸沣闻言瞳孔都放大了两分,急问:“什么意思?补救什么?”
霍宸沣环视一周,吴妈和江叔两人挨的紧紧的,好像是在刻意遮挡什么。
“你们背后是什么?让开!”霍宸沣厉声提高了些音量:“让开!”
季诗无奈的叹了口气,示意吴妈他们让开。
温淇淇此刻双手紧紧攥在一起,浑ᴊsɢ身都出了冷汗,害怕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吴妈和江叔身后是霍宸沣即将收尾的一幅新作《田园村居图》,这画她前前后后画了小半年,就差点扫尾工作了。
“囡囡啊,咱们先别着急,看看能不能补救。”季诗轻轻拍了拍霍宸沣的肩膀安慰。
霍宸沣细细的一点一点检查自己的画,左下角的小桥流水上一大片的冰淇淋污渍。
看得出来是被人紧急处理擦过的,旁边晕了一片的墨迹。
霍宸沣只觉得口气梗在心头,吐不出也咽不下,脑子嗡嗡的疼。
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这是谁做的,整个家里谁不知道霍宸沣的脾气,谁不知道霍宸沣定的规矩。
没人敢进她画室,更没人敢将脏东西弄到她的画上。
霍宸沣眼风猛然一转看向瑟缩在角落的温淇淇。
温淇淇对上霍宸沣骇人阴沉的目光,神经猛然一紧,脊背发凉。
“是你?”
面对霍宸沣的质问,温淇淇吐不出来一个狡辩的字,大脑一片空白。
霍宸沣上去抓着她的手腕,怒火中烧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你来家里的第一天是不是就告诉过你,我的画室不能进!”
温淇淇做错了事,看着霍宸沣这副样子,吓得面上的血色褪了大半。
她张了张唇,磕磕巴巴解释道:“对不起姐姐。我就是对你的画作比较好奇,想进来看看,真的不是故意要把你的画弄赃的。”
霍宸沣猛地一拽,将温淇淇拖至《田园山居图》旁边。
“你如果想死的话,我有100种方法让你死!”
霍宸沣一把擒住她的后颈,将她的脑袋按在画作前面。长长的指甲狠狠嵌进温淇淇的肉里,疼得她忍不住叫出了声。
“你到底懂不懂得什么叫尊重?未经允许擅自进我的画室,你不知道像画室这种地方是不能吃东西的吗?竟然还敢把我的画弄脏!”
霍宸沣五脏六腑都是痛的,半年的心血全在这幅画上,就这样毁在了温淇淇手里。
且不说霍宸沣的一幅画有多珍贵,更不说能卖到多少钱,就算是一文不值的作品,也不能随意被污毁,每个人的劳动成果都是值得尊敬的。
温淇淇被霍宸沣掐着脖子按着,怒意让她的手上失了分寸,用些发狠的力度。
“姐姐,疼!”
霍宸沣冷呵一声:“疼?我还让你死呢!”
温淇淇挣扎着反抗:“我刚才已经给爸爸打了电话,他一会儿就回来。我知道这件事是我的错,可是我已经道歉了,你想做什么都得等爸爸回来再说!”
霍宸沣好看的眸子微眯:“回来?回来护着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