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老面前怎么交代?”封靖骁心说没什么好交代的,怕对面的女人真发起脾气,哂笑着说:“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呗,难不住您。”“那我该怎么着啊?石公子,您给我句准话儿,我也好心里有个数,回头唐家的人找上门来,我也有个说辞,就算是要挨打挨骂,我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封靖骁心里直笑,他妈就不是个怕事的女人,遭遇战的胜率向来都是百分百从没出过差错,但他不能这么回,只说:“真找上门了,有我。”“您现在挨哪儿呢,我受累打听一句。”纪云云仍是笑着,笑得轻,说的话更轻,“封靖骁,不是我说你,再过几天就三十四的人了,能不能着调一点儿
第二天中午,医生团队便从上京飞抵安城。
孟既景看到同时出现的封靖骁时愣了一瞬,咬着烟问:“你怎么也回来了?”
封靖骁回:“不然呢?把你一人晾这儿,还是把你兄弟给叫回来。”
孟氏好说,公司里那么多人拿钱干事,其实缺了谁都照常运转。
家里呢?
昨天事儿一出,人还没到医院,封靖骁直接就让他妈又带着孟母出去玩了,机票都给两个人订好了,相当于打包上了飞机。纪敏之和孩子在家里不会添乱也不让人操心,但是封靖骁知道,孟既景是顾惠带大的,孟既景瘫在床上的那一年,是顾惠在精心照料日夜陪伴,两个人感情极深,可谓是精神依靠。
此时梁善不在安城,更不能让顾惠在这个时候出意外。
孟既景一夜未睡反应有些慢,只觉得这话听着耳熟,凝神去想,是前些天他用来打趣过封靖骁的话,这么快就还回来了。
有时,轮回真就这么快。
一时上京,一时安城,很有些时间和空间的错乱感,当年他受伤躺在上京的病床上,顾惠赶过去守着他,如今才刚过去几年,竟然调转了过来。
多的话自不必提,两个人站在住院楼的外面抽烟。
安城远没有上京寒冷,无风无雨的日子沐浴在阳光下,比房间里面还要温暖些,不觉得阴凉。
烟掐了又点上支新的,孟既景问:“没回家去看看?”
怔愣无言的人换成了封靖骁,半晌方道:“没
有。”
隔了会儿又笑起来,“就是栋空置的房子,哪儿来的家。”
孤家寡人惯了,要家做什么。没感情的两个人不应该生活在一起,有没有孩子都一样,谁也不是为了孩子活着的,没感情的两个人也不应该有孩子。
孟既景在他背上拍了拍,商量着说:“咱们俩换个班吧,家里也得有人,就敏之和那么两个人不行。”
封靖骁说行,让他回去休息,晚上再来换他。
上京来的医生们还在会诊,封靖骁坐在走廊里接到了纪云云的来电,很明显这是来找麻烦的,封靖骁太明白了,从小到大他妈出门在外玩的时候压根就想不起来还有他这个儿子。
主动联系,只有一个原因,他给母亲大人添麻烦了。
母子俩是相互了解而有默契的,纪云云先声夺人:“唐家那个丫头到底怎么回事?住到你家去了?你们俩确实有个儿子。”
封靖骁听着,还行,不是三连问,至少最后一句是确认的肯定句。
那就不必多说什么了,反正他妈都知道了,也不必特意解释她们母子住的不是他家,那栋房子他一天都没住过。
纪云云不等他回,直接又道:“封靖骁,石公子,您行不行啊?好歹您在上京|城那帮老少爷们面前也是挂着号的,从小到大没让我费过心,说不上是骄傲吧,好歹没因为你丢过脸面,怎么茬?临老了,你给我摆这种难题,让我在唐老面前怎么交代?让你爸
在唐老面前怎么交代?”
封靖骁心说没什么好交代的,怕对面的女人真发起脾气,哂笑着说:“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呗,难不住您。”
“那我该怎么着啊?石公子,您给我句准话儿,我也好心里有个数,回头唐家的人找上门来,我也有个说辞,就算是要挨打挨骂,我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封靖骁心里直笑,他妈就不是个怕事的女人,遭遇战的胜率向来都是百分百从没出过差错,但他不能这么回,只说:“真找上门了,有我。”
“您现在挨哪儿呢,我受累打听一句。”纪云云仍是笑着,笑得轻,说的话更轻,“封靖骁,不是我说你,再过几天就三十四的人了,能不能着调一点儿?别人家儿子不说早早结婚生子,至少——”
话说一半,纪云云忽然没了声,佯叹口气不再继续,也没挂电话。
封靖骁听着身后那扇门的动静,有脚步声越渐清晰,站起身来快速回道:“我比他们强,还没结婚就有儿子了,您把心给放回到肚子里面去,和媛姨好好地玩,等我忙完了手里的事回了上京给您个交待。”
门开,电话挂断。
医生摇头叹气,封靖骁也是。
一个字都没说,封靖骁就明白了,和安城那些医生的说法大同小异。
也用不着他们说什么,解释的话全都多余,做就行了,不然叫他们来干什么的。
封靖骁只说了一句:“里面躺着的那位,不管用什么方法,必
须活着。”
就像当年孟既景躺在病床上时,他也是这么说的。
多不讲理。
没处说理去。
领头的权威应了,人也就散了,封靖骁乘电梯下楼抽烟,还没走到楼门口手机响起来。
屏幕上显示着未知号码。
响了好一会儿,直到点上烟抽了两口,电话自动挂断,隔了两秒又响起来,封靖骁这才不慌不忙地接起。
封靖骁以为是常乐漓,毕竟她很爱搞这套小把戏,结果电话里却传出了另一道女声。
年轻,有些熟悉,想不起是谁。
隋今朝轻快的嗓音带着笑声清晰传来:“玉哥,是我,今朝。”
封靖骁哦了下,发现自己烟抽得有点多,嗓子干得厉害隐隐泛着疼,一时愣是没发出声来,听见她又说起话来。
“我今儿在海城遇见伯母啦,聊了一会儿,听伯母说前些日子你陪着伯母还有女朋友去了趟龙潜。”
说完这么一句便顿住了,好一会儿没有声响,像是在等他的回应。
毕竟有来有往才算是聊天嘛。
尤其是关于女朋友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还是以讹传讹?总得正主下场说两句才能知晓。
封靖骁清了下嗓子,懒洋洋问:“还有事儿?”
一个“还”字,什么都没说,什么都说了。
既没提女朋友的事,也没说起去龙潜。
交浅言深。
封靖骁往门口台阶一坐,伸长了腿,捏着烟以食指去敲烟灰,刚想说“没事就挂了”,隋今朝轻轻地嗯了一声:“你是不是有日子没
回上京了?昨儿我看到有人说,你家里住进去一个女人。”
敢情,封靖骁知道他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了。
电话里的人没提孩子,封靖骁反而提了。
“没错,不止住进去个女人,还有个孩子。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