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甚至接下来一年,他们都是被一纸合约绑在一起的利益共同体,这态度和他的想法也是不谋而合。“记住你说的,陆之尧。我会做好我该做的,你也要管好你自己。”谢漓站起身,从毛衣的袖子中,伸出手来,“合作愉快。”两只手相握在一起,一冷一热的温度交织,最后融化成一份双方落下名字的协议。陆之尧:“合作愉快。”在方一舟和封灵收好两方的合同,两人方才在车外聊了好一会八卦,战略友情极速增加,如今等到合同成立,两人心中都甚是满意。
“你说什么?”陆之尧严丝合缝的脸上,终于裂开一道小口,方才那副兴师问罪的模样霎时一变,仿佛刚才听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秘密。
但很快,他压下面上的震惊,划出一个恶劣的笑,嘲讽道,“我劝你最好不要,毕竟,喜欢我不一定违约,但你要是因为失恋耽误工作,我倒是会请律师追究你的责任。”
“我不管你以前是什么身份,和我是什么关系,一旦合约生效,你就要尽好你的责任,扮演好你的身份。我对男人没兴趣,你最好也不要生出一些多余的情感来。”
一番话说得义正严辞,谢漓倒是挑不出毛病。
此时此刻,甚至接下来一年,他们都是被一纸合约绑在一起的利益共同体,这态度和他的想法也是不谋而合。
“记住你说的,陆之尧。我会做好我该做的,你也要管好你自己。”谢漓站起身,从毛衣的袖子中,伸出手来,“合作愉快。”
两只手相握在一起,一冷一热的温度交织,最后融化成一份双方落下名字的协议。
陆之尧:“合作愉快。”
在方一舟和封灵收好两方的合同,两人方才在车外聊了好一会八卦,战略友情极速增加,如今等到合同成立,两人心中都甚是满意。
“以后谢漓就拜托你家陆影帝多照顾了。”封灵喜笑颜开。
方一舟也笑盈盈回道,“没有没有,日子是两个人的事,以后还要小漓多包容我们家。”
两人一来一回道阵仗,让谢漓想起,逢年过节参加婚礼时,两家父母含泪嫁女送儿的模样。
他觉得有些好笑,但陆之尧在一边,显然脸色愈发沉郁,看到陆之尧心情不好,他便觉得更好笑了。
嘴角的笑意还没憋住,陆之尧先将人轰了出去,方一舟只能夹着尾巴又再次拉着封灵逃离现场。
门一关,谢漓便肆意笑出声。
“噗嗤——”
陆之尧没有好脸色给他,“你笑什么?”
“笑你,原来你还怕别人打趣。”
“打趣和你结婚,这很有意思?”陆之尧脸色一黑,嘴里吐出“结婚”两个字,十分得艰难。
“我们又没真结婚,你怕什么?”
随口说完这句,他却看到对方脸色更黑了。
谢漓不知道陆之尧又在抽什么风,对方猛的起身,“今晚你睡楼上右边那间客房,明早八点,准时和我一起出门。”
冷漠丢下这段没头没尾的话,陆之尧便转身上楼。
等简单收拾完一切,谢漓躺到床上已经是晚上11点了。
虽然是客房,但是空间很大,家具一应俱全,哪怕加上一个他,屋子还是空荡荡的。
他拉上了所有窗帘,关掉了空调,黑漆漆一片的屋内,谢漓只能感受到柔软的的床垫和枕头,还有屋内淡淡的水生调香熏味。
他要和陆之尧结婚了。
谢漓带着这个想法入睡了,也毫不意外得,在梦里看见了陆之尧。
安城的四季很是鲜明,五月那场大雨也来得尤为及时,楼层里几乎没人了,他是最后一个从二班教室出来,但很可惜他没带伞。
下楼时,他碰到了正从一班出来的陆之尧,往常两人见面,谢漓总是先张嘴挑衅几句,但是今天他没带伞,而对方带了。
谢漓可以随意嘲讽对方比他差两分的数学试卷,但却不会主动张嘴,请对方帮忙。
那样的举动,并不是适合他们十几年针锋相对的氛围。
尤其在这次月考,他力压对方两分,拿下第一的情况下。
两人一前一后,没说一句话。
雨很大,梧桐新长的叶子,毫不留情被砸落,碎得遍地都是。
他望见陆之尧在前面撑伞,少年的脸庞带着稚嫩,却隐约也能看出棱角,一成不变的表情里,有着淡淡的疏离。
谢漓一咬牙,脱下校服外套披在头顶,打算一口气跑回宿舍,他刚冲出几步,一双手却拽住他的外套,将他往后猛地一拉。
身子被抓住,脚却因为惯性很难停住,一下踩到台阶边的水坑,溅起的水珠在陆之尧的裤腿上留下几个泥点。
“你要淋着雨回去?”陆之尧抿着嘴,语调没有起伏的质问。
谢漓气不打一处来,这么明显的事情,他是看不出来吗?还要专门拉住他,是想再嘲讽他一波,考了第一还不知道看天气预报吗?
他在脑海里做了很多恶劣猜想,但陆之尧只是大手一挥,将他拉到伞下。
“和我一起走吧。”
语气不容拒绝的模样。
“你发烧了,陆之尧?”
他甚至用手背去摸对方的额头,温度是正常温度,话确是语出惊人。
要知道上周末,对方才因为一道作文的写法,在办公室和他大吵一番。
现在算什么,发癫呢???
陆之尧打掉他的手,有些不耐烦地转头,又恢复了以往的死毒舌。
“和我一起走,又不是让你和我接吻,有那么难接受吗?”
——滴滴,闹钟响了。
谢漓心有余悸的睁开眼,果然在陆之尧家做梦,梦到得都是这种吓死人的情节。
高中过去太久,他几乎都想不起后来的事情,至于他最后到底有没有跟对方走,估计也只有另一个当事人知道了。
谢漓很快将这件事抛之脑后,他在房间里洗漱过后,带上了黑框眼镜,随便套了件浅绿色的短款羽绒服和蓝色牛仔裤,十分清爽。
如果是第一次见他的人,都会以为他才刚上大学,压根想不到再过几年,他就要奔三了。
昨晚方一舟加了他的联系方式,提醒他今早是要去领证的。
他带好证件,下楼时,陆之尧穿戴整齐,坐在桌前,安静擦拭着嘴角。
陆之尧抬起眼皮,看他一眼,“还算准时。”而后起身,穿上外套,从桌边提过一个纸袋,缓缓朝他走来。
“早饭。”
谢漓望着他的眼睛,或许是昨晚做梦的缘故,他心底莫名一股心虚。
“不用了,我没习惯吃早饭。”他咽了下口水,挪开眼神,转移话题道,“你经纪人应该到了,早点出门吧。”
说完,他头也没回出了别墅,出门看到方一舟坐在车里,朝他打招呼。
方一舟一手握方向盘,一手和他打招呼,“早上好,谢先生!”
谢漓走到车边,沉默两秒,他拉开车门,干脆坐到副驾驶,“方哥,以后叫我谢漓就行。”
他垂眸系上安全带,长长的睫毛投下的阴影,不断扑闪。
“好,谢漓。”方一舟见他坐到副驾驶,转头八卦道,“你们两个,昨晚相处的还好吧?”
相处?一晚两人压根没说几句话,算哪门子相处。
加之他俩的相处模式十年前就定型了,现在这点互动,也就是让这个模式时冷时热而已。
“还行吧。”他取了模棱两可的回答。
“哦…这样啊。”方一舟意味深长的点点头,忽然耳边响起两道敲门声。
紧接着,主驾驶侧的车门被拉开。
陆之尧朝车内看了一眼,将刚才他拒绝的纸袋,丢给方一舟。
“还没吃早饭吧?”
陆之尧伏下身子,语气温柔至极,眼神却在和他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