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婆站在院子里,仿佛一个疯婆子,对着地上的两个人破口大骂,一点都不带停歇的,骂到气头上还忍不住对着他们踢上几脚。里正家所有人都在院子里,大大小小,就连还不会走路的牛三丫都在秦氏的怀里昏昏欲睡。里正的脸也黑的可怕,眼神恨不得吃了地上的两个人。“老大,老二,准备一下,送他们去见官。”根本不用想的,这俩兄弟一定是来偷东西的。平时从来不回村,村里刚得了一笔银子,他们俩后脚就跟过来了,还翻墙。翻墙除了做贼能干嘛!
“肚子兄弟,我家那边出了点事,我爹喊你过去一趟。”牛山豹脸色很是糟糕,硬是挤出了一点笑容。‘
牛大肚点点头,没说什么,穿好衣服,关好门,跟着一起去了里正家。
此时的里正家门口,已经被人围的水泄不通了,几乎牛家村所有人都过来了。
院子里,两个被捆得结实的人躺在地上,还不时发出几声痛呼。
陈阿婆站在院子里,仿佛一个疯婆子,对着地上的两个人破口大骂,一点都不带停歇的,骂到气头上还忍不住对着他们踢上几脚。
里正家所有人都在院子里,大大小小,就连还不会走路的牛三丫都在秦氏的怀里昏昏欲睡。
里正的脸也黑的可怕,眼神恨不得吃了地上的两个人。
“老大,老二,准备一下,送他们去见官。”
根本不用想的,这俩兄弟一定是来偷东西的。
平时从来不回村,村里刚得了一笔银子,他们俩后脚就跟过来了,还翻墙。
翻墙除了做贼能干嘛!
“里正叔,你们误会了,我们不是贼,就是回家看看你们。”牛长心内可不平静,一直在大骂那个往他们身上扔石头的兔崽子,本打算咬死不松口的,可一听要送他们去见官,瞬间怂了。
“是啊,叔,我们兄弟俩就是回来看看大家,路过这里的时候被人用石头砸了,不小心落进院子里的,真不是来偷东西的。不信的话你们看看,我脑门这里多大一个包。”牛生说的自己都信了。
“是啊,叔,婶,你看,谁会大半夜的扔石头,说不定就是有人来报复你们的,我们路过正好碰到了。”
兄弟俩一唱一和,说的一本正经,外面围观的人要是不了解他们的性子,说不定还真信了。
“呸,你们俩个杀千刀的,满嘴喷粪。”陈阿婆一口浓痰吐出去,吐了地上的兄弟俩各一脸:“我们家好着呢,不用你们惦记。还回来看看,你看个屁,我看你你回来偷偷吧。你们自己看看,从小到大我们对你们如何,你们可倒好,就是这么回敬我们的,村子里哪一家没被你们偷过。就连牛大肚那么穷的人家,你们也偷,把他们家过冬的柴火全偷了,冻得他家刚出生的那个大的差点没了。”
围在外面的人也对这俩兄弟指指点点,言语里都带着一丝愤恨。
是啊,谁家没被偷过,就连孩子嘴里的一点零嘴他们也不放过。
“哼,他们肯定是知道我们得了银钱,才回来偷的,把他们送官。”
“对,送官,有他们在一天,我晚上睡觉都不安生,生怕一觉醒来家都被搬空了。”
“谁不是呢。”
“送官。”
眼看着事情的发展对他们越来越不利,牛长牛生俩兄弟也顾不上许多,开口威胁了:“呸,你们这些穷鬼,身上没个三两子,给我们偷我们都嫌你穷酸。牛老头,我劝你最好把银子交出来,不然我们外面的兄弟可不会放过你们的。”
“就是,十几两银子,还不够我们兄弟一天的花销,要不是最近手头紧,谁看得上你们这点银子。识相的就给我们兄弟松绑,放了我们,不然就等死吧,我们那帮兄弟可是杀人不长眼的。”
兄弟俩叫嚣着,态度猖狂至极。
这些话也把围观的村民吓唬住了,一个个眼巴巴的看着里正。
牛大肚就是这个时候来的。
“别人可能怕你们,我老头子可不怕。大肚你来的正好,看看该怎么处置这俩个畜牲。”一看见牛大肚,里正脸色顿时好了许多,拉着牛大肚来到院子里。
牛大肚怎么看?
他也一脸懵逼啊,这是咋了?
“这两个人你也认识吧。”里正指着地上的俩兄弟问。
牛大肚:狠狠点头。
这两个人化成灰他都认识。
牛大肚一看见他们,眼里不自觉的涌现出愤怒。
“呵,你们越来越没出息了,竟然问这个傻子,他家的婆娘要不是丑了点,早就被我们卖了。”牛生语气里满是嘲讽,还有对牛大肚蔑视。
“卖人!我的小孙孙是不是被你们卖掉了!”他话刚说完,一个满头白发的婆子就冲了进来,恍如疯魔。
是村子里老寡妇,春婶子。
要说这春婶子,也着实是个可怜人。
生了两个儿子,结果男人在外面做活计的时候得罪了贵人,被人打死了。
这个年代,被人打死了就真的是白死了,没有一分的赔偿,告官更没用,还被打了板子丢出来。春婶子的公婆受不了白发人送黑发人,一病不起,不久就撒手人寰。
只剩下春婶子苦苦拉扯着两个儿子长大。
大儿子到了年纪跟人到外面跑商去了,头几年还经常回来,也赚了不少银子,一跃为整个牛家村最富的人家,那段时间春婶子走路都带风。
大儿子还娶了一个媳妇,生了个儿子。
可惜好景不长,在一个秋天,春婶子接到了大儿子失踪的消息,说是跑商的时候遇到了贼人,被追的四散逃跑,生死不知。
春婶子原本是满头黑发的,得知这个消息,大受打击,头发一夜之间白了一半。
更让她受不了是儿媳妇偷了家里的银子,跟人跑了,丢下一个嗷嗷待哺的大孙子。
好不容易小儿子长大了,能赚钱了,大孙儿也有五岁了,日子眼看着也开始变好起来。
大孙子突然就不见了。
她找啊找,翻遍了整个村子,隔壁村子,就连危险的大山都进去找了,一无所获。
头发也全白了。明明才四十多一点的年纪,看着像是垂暮的老人。
春婶子疯了一般拉扯着牛生牛长俩个人的衣服,声音嘶哑,老泪纵横。
“我对你们不薄啊,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春婶子的小儿子牛满园也冲了过来,怨恨的看着地上的两人,但还是将他娘扯了回来:“娘,您别激动,只要送他们见了官,就什么都知道了。”
周围人也一片唏嘘。
当时春婶子的孙儿丢了,他们也都帮忙找了,只可惜没找到。如果真的是被牛长牛生俩兄弟卖了的话,那他们也太不是人了。
春婶子以前对他们跟自己儿子没什么区别,有一口吃的都不忘他们。衣服也都是春婶子洗的,破了也是春婶子补的。
牛长牛生俩兄弟在春婶子出来之后突然就不再叫嚣了,一句话都不说,眼神闪躲,一看就心虚得很。
“送官吧。”里正原本还想说什么,但看着眼前的一幕,身形一顿,像是老了好几岁,声音里尽显疲惫。
偷村子里的钱和卖人可就不是一个性质了。
也怪他这个里正做的不到位,这么多年都没看出这两兄弟如此丧尽天良,竟然让他们卖了村子里的人。
春婶子多好一个人啊。
这么就遇上了他们。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