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希雪嗓子还未恢复,难听沙哑:“……我不能。”这拒绝在岑修安意料之中,他眼神更冷,将匕首强硬地塞进她手心。“公主不是最爱强迫别人?”冰冷刀刃抵上了肌肤,只需往里一寸便能要了她的命。千希雪手指用力到颤抖,摇头祈求:“不要……求您……”岑修安眸光阴冷,更加发狠:“求人怎么求,还需我教你?”千希雪松开手,佝偻着起身。她便这般不着一缕地跪在岑修安面前,瑟瑟发抖的磕头:“首辅大人……求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一回……”
空气陷进一片冷寂。
千希雪嗓子还未恢复,难听沙哑:“……我不能。”
这拒绝在岑修安意料之中,他眼神更冷,将匕首强硬地塞进她手心。
“公主不是最爱强迫别人?”
冰冷刀刃抵上了肌肤,只需往里一寸便能要了她的命。
千希雪手指用力到颤抖,摇头祈求:“不要……求您……”
岑修安眸光阴冷,更加发狠:“求人怎么求,还需我教你?”
千希雪松开手,佝偻着起身。
她便这般不着一缕地跪在岑修安面前,瑟瑟发抖的磕头:“首辅大人……求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一回……”
这副骨瘦嶙峋的身躯实在称不上好看,岑修安却莫名呼吸急促。
兴许是醉意上涌,他燥热的厉害。
却在此时,门忽然被推开。
周子硶醉醺醺地闯入:“怎么还不出来,小爷都等了……”
下一瞬,他对上岑修安冰冷眼神。
周子硶倏然闭紧了嘴,惊愕不已。
岑修安剑眉蹙紧,极为不悦,冷声斥责:“滚出去!”
周子硶忙跌跌撞撞跑了。
千希雪伏在冰凉地面上,冷得发颤。
心中惶惶不安,不知道岑修安还要逼她做些什么。
可奇怪的是,岑修安接下来却什么都没做。
看着那双华贵的鎏金靴径直走远,千希雪才不敢置信地爬起来。
伺候周子硶一事竟就这般不了了之,她又恢复了洒扫的工作。
几日后,千希雪被叫去打扫偏院。
她推门而入。
下一瞬,却径直僵在原地,瞳仁一震!
里面的人,是她的父皇!
老人头发花白,穿着粗布衣裳雕刻着木头,脚边堆积着大片木屑。
三年里,父皇似乎老了几十岁。
昔日高高在上的皇帝,如今却做着下等人做的苦役活。
看着这一幕,千希雪心中好似嵌进一根尖刺,痛得发颤。
岑修安好整以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怎么,不认识这位了?”
千希雪匆忙敛下眼眸,压下声音中的颤抖,向岑修安行礼:“拜见首辅大人。”
“这里的活可是累得很。”岑修安语气淡淡,看向千希雪,“不过,我给你一个尽孝的机会,你替他留下,我就放他自由。”
千希雪久久沉默。
院中的先皇也看着这边,似乎眼含期望。
半响,千希雪却是漠然道:“……我不愿意。”
先皇一愣,指着她便怒骂:“狼心狗肺的东西!我是你亲爹!”
千希雪罔若未闻一般,面色如常,心却仿佛被撕裂,疼痛万分。
她明白,若是表现得在乎,为了报复她,岑修安定会千方百计地凌辱父皇。
她不敢相认,也不能相认。
门被关上,骂声仍钻进千希雪耳中:“一切都是因为你!你这该死的祸害!”
岑修安满目讥讽,冷笑道:“果然是个冷血无情的贱人,连血亲都弃之如履。”
千希雪低着头,手攥的极紧:“大人所言极是,若无其他事,小人便告退了。”
“站住。”
岑修安声音冰冷:“今日是晴婉的忌日。”
千希雪脚步一滞。
不给她反应的余地,便被强硬带到了吕晴婉坟前。
碑上刻着的“亡妻吕晴婉之墓”几个大字,狠狠刺伤千希雪眼眸。
她几乎都快忘了,她也曾做过岑修安的妻子。
那浓情蜜意的几个月,如今想来竟冷得刺骨。
男人小心翼翼擦拭碑上尘土,转而看向她时眼神却充斥着冰冷的恨意。
“千希雪,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千希雪心猛地一颤,痛意密密麻麻蔓延。
为什么死的不是她?
她也想知道。
如果当初死的是她,父皇不会被谋逆,喻臣亦不会死。
她其实只见过吕晴婉一次,就是吕晴婉听了婚事后来找她。
吕晴婉说自己喜欢的另有其人。
可这些话岑修安从来不信,他只会骂她卑贱,人都死了还在诋毁吕晴婉。
对千希雪煞白的脸色,岑修安冷眼而视。
下一刻,却见她忽然扑通一下跪下,对着碑重重磕了个头。
“吕晴婉,如果你在天有灵,请告诉我真凶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