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我名佰霆云,是永和县新来的县令……”“县……县令?”老汉这辈子见过最大的官是镇长,听说眼前的年轻人是县令,差点当场磕一个。天要亡他啊!早知道不逃税了!见他着实吓得不轻,佰霆云眸光一闪,笑容和煦的又叫住两人询问。敲开梅富贵院门时,饶是村中一霸的梅家也被吓着了。把这家人心虚惊恐的表情收进眼底,佰霆云面上不动声色,对走出来的梅富贵道:“你们村的洛曦,涉及一桩盗窃案,你是村长吧,带我走一趟她家。”
“你夫人我好得很,滚进来回话。”
小厮跌跌撞撞爬进屋,身体瑟缩成一团跪在地上,声音哆哆嗦嗦:“府……府上失窃了。”
在唐夫人吃人般的注视下,一咬牙把话说完:“府库和药房空空如也,贼人……贼人一根毛没给咱剩下。”
立志要给女儿配阴婚的唐夫人再也支撑不住,头一歪,彻底昏迷。
洛曦确定没留下任何破绽,离开时路过唐宗院落,大夫全部聚集在唐守仁身边,此时他孤零零的tຊ趴在床上。
空洞洞的双眼,尽是麻木与绝望。
洛曦啧了声,趁着平安镇戒严前,回到正道村。
“……”
陆云锦房中还亮着微弱的烛火,她想了想,空间拿出辆轮椅,样式不太起眼。
表面除了轮子和这个时代的木伦不同,其余无什区别。
“你回来了。”深沉幽邃的目光把推着一辆轮椅进门的洛曦,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确定人没受伤,垂下眸,纤长的睫毛遮去眼中情绪:“事情办完了?”
“办完了!不仅办完了,还给你带回样好东西。”洛曦伸手,把陆云锦抱到轮椅上,笑着催促:
“我试过了,这个轮椅自己也能推,你快试试。”
白皙修长的十指搭在轮子上,按照洛曦说的,陆云锦试了试,效果出乎意料的好。
乡间的泥土路,这辆轮椅都能行动自如。
眸光幽幽一动,看着傲娇扬起小下巴,一脸得意的洛曦,陆云锦薄唇轻启:“谢谢。”
“谢早了。”洛曦抱臂嗤了一声,从袖中掏出一幅图纸展开,“轮椅的报酬,你把这东西给我做出来。”
清俊的少年扶额,状似无奈:“我就知道……你的东西没那么好拿。”
话是这样说,垂下的目光却满是认真的看着图纸。
前世的经历注定他如今的眼界,只两眼,陆云锦就挑高了眉头,语气笃定:
“脱粒机!”
“用来给玉米和稻谷脱力的!”
他是真的有些意外,图纸每个细节都画得很精妙,有些地方还有标注,他一眼能看懂。
十分可以肯定,前世大庸并没有出现过如此精妙的农具,目光深了一瞬,手指摩挲着图纸边缘:
“你知道这种东西一旦面世,会带来的机遇与风险并存吗?”
龙椅上的那位,是个励精图治的好皇帝,看重百姓与民生,如果图纸上的脱粒机真能造出来呈到那位面前。
于民有利,将是大功一件。
下面的官员为了独占功绩,杀人灭口,占为己有乃是常规操作。
他不信这人没想过后果,但她还是拿出来了。
果然……洛曦开口了:“我有计划,你先把东西做出来,快点,越快越好……”
陆云锦眸光一闪,好似明白了什么,点点头,“我现在就开始。”
洛曦腕了腕衣袖,“我给你打下手。”
两人说干就干,她进山砍了两棵树抗下,有早起的村民见了,下巴差点掉在地上。
一人啧啧摇头,“老洛家的人真是眼皮子浅,以前苛责虐待人家,否则有这么能干的孙子,何愁家门不兴?”
同伴点头,“谁说不是。”
近日因为山上救人和染发剂大卖,洛曦在村中的风评已经今非昔比。
碰见村民不管真心还是假意,都会笑着点头招呼。
回去时正好碰见来取染发剂的货郎,一上来,情绪激动得有些难以控制:
“染发剂太好卖了,洛小哥,你真是个好人,好人一生平安。”
被发好人卡的洛曦:“……”笑着问了问成交数额,又给支了几个点子。
在对方一声声“好人一生平安”的祝福里,把人赶了出去。
接着,陆续又来了一些货郎和温家三兄弟,分发完染发剂,洛曦不忘让温老大帮她保和堂带句话。
今天不去县里了。
“……”
陆云锦有技术和眼界,洛曦有力气和终端。
把木材按照图纸裁成材料,精细部分由陆云锦打磨操作,不甚清楚的地方提出来,她会查一查终端。
她最喜欢陆云锦的一点,就是他从不会探究自己身上的秘密,有疑惑也不深究。
就像她也猜出他有秘密一样,不道破不试探,是彼此最舒适的相处距离。
陆云锦骨节分明的十指,灵巧有力,洛曦整不明白的木料到他手里能够化腐朽为神奇。
时间在两人不断推翻摸索中流失……
午后的太阳炙烤着大地,虫鸣鸟叫伴随着村民辛勤的汗水洒满田间。
忽然,有人抬着头,目光停留在村口方向,口中发出惊呼:“你们看……快看,村口走来的是不是官爷?”
这片地里的所有人顺着声音抬头,待看清由远及近一队衙役,有人吓得当场跌坐在地,大叫着完了。
无他,村里上次来这么多的衙役,还是在上次。
他们就担心田地挂在顾秀才名下逃税的事情被官爷发现,被抓去坐牢,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
甚至有人拔腿就跑。
“老乡,问一下村长家怎么走?”
队伍走进,为首一个二十许岁年轻男人,对着一位腿脚不利索,跑在最后的老汉发问。
这年头,百姓对官府天然惧怕,眼见老汉吓得不轻,年轻人温和的自我介绍:
“别怕,我名佰霆云,是永和县新来的县令……”
“县……县令?”老汉这辈子见过最大的官是镇长,听说眼前的年轻人是县令,差点当场磕一个。
天要亡他啊!
早知道不逃税了!
见他着实吓得不轻,佰霆云眸光一闪,笑容和煦的又叫住两人询问。
敲开梅富贵院门时,饶是村中一霸的梅家也被吓着了。
把这家人心虚惊恐的表情收进眼底,佰霆云面上不动声色,对走出来的梅富贵道:
“你们村的洛曦,涉及一桩盗窃案,你是村长吧,带我走一趟她家。”
听说大祸害涉及什么盗窃案,直接把县令招来了,梅富贵心中咬牙切齿。
只恨自己为什么没早点把那祸害暗地里弄死。
前往老洛家的路上鼻涕一把泪一把,控诉洛曦如何不孝长辈,仗着武力欺压同辈,在村里横行霸道。
“县令老爷,不用查了,盗窃的一定是洛曦!那孩子没教育好,从小就爱偷鸡摸狗!”
“您放心,我虽然是她外公,一定大义灭亲,不会包庇!”
哼!他正不知如何处理这个孽畜,如果能借县令之手……
梅富贵想得正美,忽而对上佰霆云噙着笑意的双眼,“村长……好像很希望本官就地解决了洛曦?”